“穗霰睡下了?”背手临窗而立的行异对刚进门的楚天阳问道。
楚天阳并没有立刻回答行异的问题,而是径直地走到沙发,躺了下来,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再加上心里着急,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困乏到极致,看见穗霰安好,原本绷紧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困意便涛涛袭来。楚天阳抬手按压太阳穴,轻轻地回应了行异的问题,又过了一会才漫不经心的问:“你认为小明浅如何?”
行异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细细的思考了一番才说道:“我相信穗霰的判断,相信明浅是可信的,但我并不信相柏。”
楚天阳继续闭眼揉压太阳穴听着行异的分析,“你是说,相柏在说谎。”
“不排除这个可能。或许明浅这个人可信,但是这身份可能不可信。”
“可是,我已经全面的调查过她的资料了,简直完美,无错可挑。”
“越是完美越是可疑。”
“异,你真是越来越多疑了。”
“这只是合理的怀疑而已。”
“哦,是吗?我看是后遗症吧。”
“…你好好休息吧。”就在要离开书房前,行异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别在这里睡,回房去睡,要是穗霰醒来看见你这样,该心疼了。”
原本闭眼休息的楚天阳缓缓地睁开眼睛,凝视着门边已经离开的背影轻叹一口气,便从沙发上爬起来回自己的房间,是真的累了。
中国北方的一处花园私宅中,一个梳着油头,穿着笔挺西服,翘着腿坐在老爷椅上品茗看书的中年男子突然放下手中已经看了一半的书,转而走到眼前不远的花卉盆栽前,拿起剪子慢条斯理地修整多出来的枝叶,听着突然出现在花园的男子的报告。
“禀主子,事情已安排妥当。”
男子满意地轻翘嘴角,又问:“处理得怎么样了?”
这回身后的男子并没有刚刚一副领赏的表情,而是露出一脸惊恐,怯怯的回道:“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子惩罚。”
“哦,被逃走了。不错,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才。”男子轻轻地剪下一片枝叶,阴狠的说:“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也不能为别人用。”
“是,属下领命。”
“下去吧。”
收到主子的命令,男子立刻就要闪身离开,可就在快要离开时,主子的一句话悠悠地传来,说是让自己去领赏。主子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他说的赏就是赏,而这一次必是两件事都赏。
男子走后,一名身穿精致旗袍的成熟女子才悠悠地走出来。男子放下剪子,又重新的坐回老爷椅,示意女子坐下,“你来了。”
女子坐在另一张老爷椅的边上,“听说被逃走了。多好的苗子,可惜了。”
“一个手下罢了,没什么好可惜的。”说着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水递给女子。
女子恭敬的接下茶杯,道声谢谢,男子又说:“既然,你来了,那就应该有好消息吧。”女子放下茶杯:“不错,是个好消息,不过真的要动用他吗,那可是离核心最近的暗桩,现在启用会不会为时过早,一个不好可是会毁了一盘好棋。”
“风险与收益是成正比的。”
男子笑笑,拿起书看了起来,而女子则是恭恭敬敬的坐在椅子上不语。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终于把书看完了,男子合上书,接过女子递过来刚刚沏好的茶轻呡一口,对着女子说道:“我的老朋友都出门这么久了,我想他也应该回来了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他还没死,主子还是应该小心为妙。”
“我可是从没有小看过他,相反的,他可是不可多得的对手。”男子站起身来,又开始摆弄花草,“哦,对了,那个家伙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看来是持观望态度。主子为什么不直接收拾了他,如果他不站在我们这边可会是个强敌。”
“收拾他是早晚的事,只是不是现在。”
“对了,那位大人问我们那件事的进展,看起来好像有些生气。”
听到这话男子轻挑了一下眉头,“生气!他自己不是也没有找到他不是,我的手已经伸得够长了。”
“可是那位大人不可得罪。”女子也很是为难。
“没事,人我会找的,至于找得到找不到可不是我说了算。你就告诉他我会努力找的。”
“明白。”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得令,女子也不多加逗留,立刻就离开。男子送走女子后,又坐在老爷椅上,看着天空,眼里充满了期待,对接下来的对决的期待。
加拿大。
从书房出来后如有所思的行异不知道怎的居然走到了杂物间。杂物间的门口还放着昨天野营用的物品,杂物间里还传来了洛迪和帮佣李姨的声音。
“谢谢啊,洛迪,这个有些重,我搬不太动。”
“没事,李姨,我帮你把那个也搬进来吧。”说着便走出去要搬那个烧烤架。
刚走出门便看到正在神游的行异,“少爷,您怎么在这里。”
被洛迪一嗓子行异也是回过神来走了过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哦,我在帮李姨搬东西。”说着就要搬起烧烤架,突然挂在烧烤架上的小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是什么呀?”洛迪拿起小东西一看,是一大一小的两个花环,因为花都蔫了,所以一时间看不出是什么。洛迪拿起大花环调笑道:“辛亏发现了,要是阳少爷知道李小姐送他的花环不见了保准急。我还是先帮他收好吧。”说着便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洛迪刚转头就发现少爷拿着那个小花环在发呆,之后还拿着小花环走了,叫他都没有听到,最后洛迪还是放弃了,少爷只要想事情入迷就会这样。
行异神游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才发现自己的手里竟然拿着那个小花环,许是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入迷了。顺势到倒在床上,反复的看着手中的花环,不经意的想起昨天找到穗霰她们的情景,明浅送花环的情景。
行异皱了皱眉,“明浅啊,明浅,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