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长这么大,第一次拥抱到一个女孩温暖的身子,别说有多激动了。就是这一个令人难忘的初吻,让我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我要出去打工挣钱,治好她爸的病,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过了一个星期,我就瞒着我爸爸妈妈,偷偷走出村庄,到城市里来打工了。
“到上海学做油漆活,我比较顺利。先是跟丰振平学,只吃饭,没工钱。学了两个月,丰振平就让我给他做搭手,当小工,一天三十元。三个月后,他见我进步快,能独立作业了,就给了我每天五十元的大工钱。后来丰振平接不上活,放我到其它包工头手里去干活。这期间,我从来没与别人吵过架。我干活,人家给钱,大家相安无事。
“就有一次,我接不上活,休息了几天,就呆不住。我一直想着她,一想到她,身上就有了拼命挣钱的动力,就到处找活干。可找来找去找不到,我真想回去看看她,却又不舍得来回几百元的路费。我就坐到街边去揽私人小活干。
“一连坐了几天,这天上午,一个养着一条宠物狗的少妇来到我面前,看看我说:你会做油漆?我说不会怎么来揽活?她就领我去她的别墅。她的别墅装饰时间长了,墙皮斑驳,有些地方还发霉变黄了,很难看。她问我刷一遍内墙乳胶漆要多少工钱?我算了算说,一千八百元。她说一千五百元吧,做得好,我给你奖励。我就开始干起来。为了独自挣这工钱,我没请人帮忙,一个人干。我干得很认真,很努力,有时晚上也干。
“这女人三十岁左右,漂亮慵赖,脸色苍白,身材丰满。她好象不上班的,成天遛着狗玩,不见她有老公和小孩。但她有个英俊的小白脸,经常傍晚下了班来,晚上十点多钟再匆匆回去。小白脸一来,就上楼走进她的卧室。一会儿,就传来那种激动人心的声音。小白脸年纪比我略微大一点,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长得很帅,不知是做什么的,戴副眼镜,一副书生气。看得出,那个女人被他迷住了。眼睛一直水汪汪地看着他,为他精心做吃的,有时走路还紧紧地贴着他。有时,我在干活,他们却在肆无忌惮地说笑,然后干那种事。
“有个星期天,我正好在他们卧室的楼下做天面。他们不管楼下有个小伙子正在干活,只顾放纵地说笑打闹,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到激动处,那女的象哭一般地尖叫起来。不怕你见笑,我听了,也激动得不行,竟不小心从高凳上跌了下来,跌在下面用旧被单罩着的杂物上。我身上被几样硬物硌疼了,有几处被硌得如火烧似地痛。我忍着痛,许久才爬起来。撩开被单一看,下面一只精美的鸟形闹钟被我压坏了。我赶紧把它藏好,坐了一个多小时,才忍着痛继续干活。
“我起早贪黑地干了半个月,终于干完了。我让她来验收,她叫那个小白脸也来一起看。他们看来看去,挑不出什么毛病,就说做得还可以。那女的给我结账说:活干得不错,我奖你一百元钱。我很高兴,说了声谢谢。可她突然将好看的眉头一拧,又说:但有奖也有罚。她跌坏我几样东西,特别是那只闹钟,我要扣钱。
“我紧张地说:扣多少?她说至少一千。我失声惊叫起来:怎么要扣这么多?这样我不就等于白干了吗?你看我干得多辛苦,起早贪黑,每天都是一身汗水一身油污。那小白脸说:那就扣八百吧。我说:不行,最多扣一百。女的说,那不等于没扣吗?人知道这闹钟值多少钱?那是我老公从国外带回来的,正宗红木壳子,五千元一只呢。
“我们争来争去,最后我实在没办法,涨红脸,一拍桌子说:就算这东西有这么贵,可你知道我是怎么跌下来的吗?都是你们害的。他们疑惑地看着我说:我们怎么害你了?我低下头讷讷说:你们白天还干这事,我一激动,才跌下来的。
“那女的一听,咯咯咯地笑了。笑完说:算了算了,就扣五百吧。我还是僵持着不肯。那女的就严肃起来,你要是再不肯,我们就请人来评理,小白脸帮腔说:照价赔偿的话,你不仅拿不到一分钱工钱,还要倒赔几千元呢。我没办法,就认了。但没想到我拿了剩余的工钱刚出门,那女的就低声对小白脸说:那钟,我本来就要掷掉的。我真想退进去跟他们大吵一架,想想又罢了。你一个民工,还能把他们怎么样呢?
“做完别墅活,我再也忍不住对她的思念,就回去看她。我想着别墅女人和小白脸的那种叫声,就不能自已。那天晚上,我变得很激,也很粗野。她却理解了我,并把一个女孩最宝贝的东西给了我,让我由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我感到好幸福,没想到她虽然穷,却一直坚守着这块女孩最珍贵的宝地。我真的好爱她好爱她,发誓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个人。就是为她当牛做马,我也心甘;为她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那一个星期,真是我一生中最甜蜜最幸福的时期。她平时看上去很严肃,可晚上却是那样的温柔可爱,激情似火,让我爱得死去活来,多少次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永不分离。那种爱,与别墅女人和小白脸的爱是完全不同的。他们的爱充满了有钱人的放荡和无耻;而我们的爱,才是真正身心交融的完美和幸福。所以我现在常常想,有了这一个星期,我就是死也值了。
“过了一个星期,我又出来找活干。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在郊区遇到了那个姓邹的老板。一个倒闭的工厂要改成一个宾馆。邹老板双包到了其中的油漆工程。小周跟他订了包清工合同,请了我们十六个油漆工为他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