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六,姜桦带着悦悦到市场上,摆起了地摊。
十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早上还阳光明媚,中午就北风呼啸。
姜桦摆了一上午,一双鞋也没卖出去。眼看中午了,旁边摆摊的人,都陆续定了盒饭。一份盒饭要三快钱,自己一双鞋都没卖掉,姜桦舍不得定盒饭吃。定饭的人,看悦悦可怜,就问姜桦,要不要给孩子定一份?姜桦委婉地谢绝了。
姜桦叫悦悦看着摊子,自己骑车到面包店,花六毛钱给悦悦买了个面包,自己却饿着肚子。看着孩子吃面包噎得,伸长脖子的难受样子,姜桦的心就隐隐作痛......
风越刮越大,气温也越来越低。由于没有带衣服,悦悦冻得清鼻涕直流,姜桦的心里很是着急,收摊回家吧,一双鞋也没卖掉,不收摊吧?又怕把悦悦冻感冒了。
姜桦纠结着,多么希望能碰到熟人,把悦悦带回家去。姜桦焦急万分地左顾右盼,终于看见住在后面的戴叔,推着自行车在逛街。姜桦立刻委托戴叔把悦悦带回了家。
没有了后顾之忧,姜桦安心地蹲在哪儿守着摊子,由于没吃午饭,姜桦又冷又饿,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起初姜桦以为,自己进的货质量好,花色也很好看,况且货又不多,应该上午就能卖完。谁知道,守了大半天居然没开张。
正当姜桦着急的时候,过来一个老太太,手里拎着一双棉拖鞋,晃晃悠悠地走到姜桦摊子前停下了:
“姑娘,你的拖鞋多少钱一双?”
“五块。”姜桦答。
“这么便宜,我刚才买的也是五块,质量和花色都没你的好。这样吧!我买你一双,再把我手上的这双,跟你换一下行吗?”老太太商量着问。
“行啊!怎么不行?”好不容易等来了第一个顾客,姜桦高兴得满口答应。
老太太满心欢喜地拎着鞋刚走不远,就过来两个身穿制服的人。两人指着地上的拖鞋问姜桦:
“这地上的东西是你的?”
姜桦点点头。
“交钱。”
“交什么钱?”姜桦问,
“税钱。你不知道摆地摊要交税吗?”
姜桦摇摇头。
“同志,能不能通融一下?不交行吗?我就这么点货,守了一上午就卖了五块钱。”
“不行,我们不管你有没有生意?只要东西摆在这儿,我们就要收税。况且我们也不多收,就收你五块钱。如果你不交的话,我们就要把你的东西没收。”
农村人没见过世面,胆子又小,姜桦也不例外。听说不交钱就要没收东西,姜桦吓得赶紧从兜里掏出,还没有捂热的五块钱。
把收税的打发走了,姜桦的心里很难过,自己好不容易卖了五块钱,却被收税的拿走了。姜桦神情沮丧地坐在路牙边,饥肠辘辘,不由得环抱双臂裹紧了衣服......
这时,住在一起的电工小谢来了,给姜桦送了衣服和开水。并且告诉姜桦不要担心悦悦,她已经给悦悦煮了一包方便面吃了。还及时给悦悦添加了衣服。
小谢还没说完,姜桦早已是泪流满面。姜桦哽咽着从小谢手里接过衣服,说:
“小谢,谢谢你!你真是及时雨,我对你的感谢,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不瞒你说,我是又冷又饿,冷得我都快站不住了。这个鬼天气跟变色龙似的,说变就变。”姜桦抱怨道。
喝着小谢送来的开水,虽然开水经过北风的吹打,水已不是很热,但姜桦的身体里,好像注入了一股股暖流,顿时热血沸腾。为了感谢小谢的关心和帮助,姜桦送了小谢一双棉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