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一下我的包子铺吧,但是我的包子的确不能够流传于世啊。
否则一定会成为居家旅行谋财害命的有力隐蔽武器。
关于做饭,我想起一件事,那是1998年一个炎热的夏天。(???)
好吧,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山顶上还是很冷,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做饭,我把一个油锅架在灶上,放进去了大量的油。
慢慢地油热了,但是我觉得油好像热地过头了。就用水瓢从水缸里舀了一勺水,浇了上去。
然后就是噼噼啪啪噼噼啪。
我从灶间出来的时候,我妈愣是回忆起了我的外祖母。
对着我大喊了一声:“妈呀。”
脸上的燎泡好久才下去,还好没有留疤,之后很久,我的家人都自觉地把我排除在厨房之外。
倒不是因为关心我,而是厨房只有一个啊。
去做生意这条路基本上已经给堵死了,要知道我这个人从小就特别厚道,换句话说,就是缺心眼。
以前在凡间,我上街就是先给人说这东西我买了再问价,最多挖靠一句这么贵啊,照样不耽误原价拿了走人的那种二货。
天生对鸡毛蒜皮不太敏感,整天掉钱掉着掉着我就习惯了,也坦然了。
你要让我做生意,捞钱儿就不用指望了,血本无归是肯定的。
到时候只好把风淮卖给人家当儿子,想想我都觉得老景凄凉。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京都洛阳,工作吧,不太好找。
所以我考虑着是不是离开这里,到乡下去。
其实我还可以去种田,因为我发现我虽然没了法力,但是力气还是大大的。
相传项羽力能扛鼎呢,想必我也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吧。(你二百五)
但是一想到风淮就要变成乡村少年,我就要变成村姑,我的心里怎么着都不是滋味。
再一想起来风淮流着两行鼻涕站在村口的模样,而我站在他旁边裹着个红头巾。
多么鲜艳的一对儿啊,阳光死了。
光想想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斯巴达了。
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从小我养个花都栽不活,更不会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就是天天那么无心地插,它可能才会活几棵。
而且我人比较懒,有时候一睡睡三天,不知道麦苗们都还在不在了。
所以我还是不浪费国家资源了。
我往前走了两步,看见一个医馆,就想着是不是能混到医生同志的队伍当中去。
但是说实话,做大夫吧,我还是免了。
随便抓出来个药都能药死耗子,所以我还不如专门去卖耗子药,说不定也是一条生路。
然后我又想起了我其实是道教中人,所以我还可以去做个算命先生或者道姑。
给人批八字啊,算风水啊,看手相啊,我都不会啊。我要是有那能耐,至于今天沦落到这种地步吗?
琢磨着出家当道姑吧,又心疼风淮,不能让他小小年纪就离开我做了道士。
其实我还可以去当个歌伎,但是我五音不全,一开口人家还以为是河东狮吼,再一开口,就被抓走了。
刚抓住我的时候人还训斥我:“谁把你放出来了,快跟我回动物园。”
动物园一看我回来了,也急了:“谁让你回来的,说了让你去火星。”
在动物园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比较霸气的日子。
每当有动物打斗的时候,我就过去吼两嗓子,动物们就全都安静了。
都在那儿忙着吃我肉呢。
开个玩笑。
当不成歌伎还可以当娼妓嘛,我找到一间青楼恳请妈妈给我一个机会,妈妈也是心软:我不收留她这么个孩子可杂活哦。
于是乎我就接客了。
结果嫖客一推开门看见我,就开始想家想妈妈了:“妈呀,我还是回家吧。”
这是心理坚强的,不够坚强的,下辈子都不想再做男人了。
妓女都我这样,扫黄打非专项工作组就可以歇歇了,但是洛阳的强奸罪的犯罪率上升了几个百分点。
然后我就被世界卫生组织(关人家什么事儿)罚款了一千两。
我上哪儿找谁去。
于是我找秘书长说理去了,秘书长没空儿搭理我,那我就色诱吧。
他很快就拜倒在了我的石榴裙下:“奶奶,这哪儿是我嫖你啊,这是你嫖我啊,那一千两我不要了还不成嘛。”
我感觉老让人秘书长跪着也不是个事儿,就自觉点儿走了。(真够自觉的)
当画师吧,我从小老把女的画成男的。当琴师吧,对牛弹琴都能把牛吓跑。
所以我琢磨了又琢磨,还是决定歇着。(您到底是什么人啊)
可是生命在于运动,我怎么能甘心就这样苟活于世做个米虫。
所以我决定自杀,我感到人生无望,昏暗无光。
我站在桥头上,本打算感慨两句再悲壮地跳下去。
谁知道还没开口,旁边儿几个想自杀的一见我全被吓跑了。
我想着这下黄泉路上可就孤单了。
就在这时,政府体会到了我无可替代的地位和作用。
斥巨资在河上为我造了一个平台,让我天天站上面,给我开工资。
自杀的是少了,来观光的也不多了。
(真是太难伺候了)
于是我又失业了。
生活真是太艰难了。
绝望中我看见一个吹糖人儿的,我感到天无绝人之路,玉帝为你关上一扇门,还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我感到那才是我的人生归宿,我的窗。
于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钻进去打算就近观摩学点儿技术,结果就听见人群中一声惊呼:“有怪兽啊!”
于是人们一哄而散,到最后就剩下不怕怪兽的我一人儿。(怪兽就你,还怕啥。)
考虑了这么多选择和可能造成的后果以后,我参照了一下我的年龄和性别特征。
给人做姨太太?
悬乎。
对于我这种先天有残缺后天还不努力的人,我在俗世的时候家里面都一直担心我是不是能嫁得出去。
且不说人家能不能接受风淮这个便宜儿子,而且是个伪儿子,真情敌。
再看看我本人的资质。
给姨太太当丫鬟还差不多。
说到当丫鬟,我感觉,我可以当丫鬟。
不过很快我就想到我以上的种种预想。
最后我决定,我还是蒙上脸去要饭吧。
就在我走回客栈想去拿个破碗的路上,一张纸飞了过来,正好盖在我的脸上。
我看不清路了,就把它拿下来,仔细一看,是一张招工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