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与非对我说。
“嗯。”我回过神,胡思乱想的意思就是它不会变成真。
上楼的时候,我觉得这段路特别短,又特别长。
短的是它的确很短。长的是因为我走向的是未知。就是因为未知,人生才如此精彩。一帆风顺不是真的幸福,磕磕绊绊才有滋味。
活着最大的快感就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客栈这地儿不是什么好地儿,什么事儿都会发生。
比如说,会发生争斗,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
客栈一般都是用来打斗的。
文斗一定是俩男的,很可能是情敌,旁边一定有女的,那女的一定是花瓶,这个时候女的一般都花瓶。
武斗就复杂点儿了,可能是俩女的,放心,也是情敌,旁边一定有男的,那男的一定不是花瓶,一般男的都不会是花瓶,花瓶只能是那俩女的。
当然,更有可能是俩男的,俩男的就更复杂了。可能是女人之争,更可能是意气之争。女人之争就不说了。说意气之争,一个是正义的主角,一个是终极大反派,狭路相逢,正邪不两立,就让我们来决出个高低,看看谁才是真男人。
不管最后谁成了真男人,一片狼藉的客栈肯定谁都不会负责收拾。
再比如说,会发生睡觉,无论是纯睡觉还是不纯睡觉。
客栈一般都是用来睡觉的。
纯睡觉可能是俩男的,也可能是俩女的,也更可能是一男一女。
纯睡觉也可能是好几个男的,也可能是好几个女的,也更可能是好几个男的和好几个女的。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房间不够或是银两不足,都不会发生以上这种情况。
不纯睡觉最可能是一男一女,也可能是俩男的,也可能是俩女的。
不纯睡觉也可能是好几个男的和好几个女的,也可能是好几个男的,也更可能是好几个女的。
但是不管是在哪儿睡觉或是和谁睡觉以及跟多少人睡觉还有睡前干了点什么它终究还是一种睡觉。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我的思维会如此混乱,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是混乱的。
当然客栈会发生的事情还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我慢慢走上楼,一直到楼梯口,什么都没发生。
我有点失望,其实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失望的,大概是不够热闹,轰轰烈烈后就这样寥落收场,让我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我希望能有打斗,比如说那个刘官正,曾经被我吓唬的差点屁滚尿流的老秃驴,贼心不死,追到了这里,我和他带来的一帮狗腿展开了殊死搏斗,我以一当十力克群雄,杀得刘官正再次屁滚尿流。
不过很快刘官正就嘿嘿淫笑两声,一招手,就有一个貌似高手的人奇兵天降。
高手是一个锅盖头,穿着破烂,十分惊艳。
貌似高手果然就是高手,小样的上来就冲我比了剪刀手:“我就是传说中的妃煮牛·降龙。”
然后就走向呆愣的我,冲我一撅嘴,霸气地给了我一共十巴掌。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降龙十巴掌。
我捂着脸,一时难以置信。
传说中的妃煮牛,非煮牛群体中的女性一支。头顶锅盖,穿着破烂,喜好撅嘴,原来除此之外,她们还擅长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场合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给人一些莫名其妙的巴掌。有的时候,还会给你浇一杯水,帮助祖国的其他女性花朵快快成长。
我震惊了,一时无法接受,我竟然被脑残体羞辱了。
不堪其辱!!!我吐出一口口鲜血,眼看就要血尽人亡。
与非此时就扑了上来:“宁遥,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似乎还嫌不够乱,风淮也出现了:“宁遥,你不能死,我还没告诉你,我爱你。”
“咳咳,我知道了。”
我又吐出一口血,做了临终交待:“干掉妃煮牛,替我报仇。”
刚说完这句,我就咽了气。
跟与非坐在屋内椅子上的时候,我甩了甩头,这都什么啊。
与非给我倒了杯茶:“你不做神仙没有关系吗?”
“没有很大关系,天庭神仙多了,不缺我一个,我也只是一个凡人走了****运才做的神仙,”
“与非,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我有一个朋友,很厉害的,我想他会帮我们的,明天就能把伯父伯母接过来。”我对与非说。
“你的那个朋友也是神仙吗?”
“是。”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循声望去,看见风淮突然现身。
“你们上辈子见过的,咱俩的媒人。”我对与非笑笑,与非就更加一头雾水了。
他看看与非又看看我:“我是神仙,是上辈子见过你,是媒人,但我不会帮你们。”
与非有些无措地看着我。
风淮没有说话,走过去在与非的肩膀处点了两下,与非就歪歪斜斜地往下躺,他把与非办拖半抱到床上。
我都有点儿愤怒了:“你在干什么?”
在我小情儿面前这么不给我面子,还对我小情儿进行人参公鸡。
风淮看我一眼:“没干什么,他明天起来,就不记得你是谁了。剩下的我会帮你处理。”
“你说什么?”我走过去踮起脚揪住他的前襟。
“我说你不能不做神仙,不能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谁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们不能在一起。”
“你早干吗去了?风淮,我告诉你,不管你究竟是什么目的,收回你的手,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不需要我管?我不管最后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风淮指着床上的与非。
“你说什么?”我诧异又忐忑地看着他。
“你以为你想不做神仙就能不做神仙,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天庭某些人全都看得见,只不过按照惯例是只要不闹出乱子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真的要不做神仙,至多会被贬成凡人,但是与非呢,你能保住他吗?”
“我不,”我摇头。
“我不能就这样放手。”
“慢慢会好的,跟我回去。”
“我不,我不是风淮。”我狠狠看着他。
风淮有点生气了:“风淮怎么了?”
“风淮他不地道。”
风淮,我不是你,至少我懂得珍惜。
“你……”
“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风淮,为什么要我认识他?为什么?”我逼问风淮。
风淮沉默不作声。
“为什么让我认识他还要离开他?风淮,除了喜欢你,我还做过什么得罪了你的事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风淮也急了:“你冲我发脾气有什么用?整个天界都是如此,要怪也只能怪天庭。你以为就你现在就这么点儿大能耐,能跟天庭抗衡吗?要怪就怪自己没本事,谁都怪不着。”
“是,谁都怪不着。这个神仙我不做了,天条我就犯了,有什么惩罚都冲着我来吧。”
看来睡觉是不可能了,打斗却在所难免。
我刚念起一句咒语,就感觉身上一紧,一条绳子紧紧地捆缚住了我。
捆仙绳!!!
我恨恨瞪着风淮:“放开我。”
风淮什么也没有说,找了块儿布塞我嘴里,就提起绳子把我往外拖。
我看着床上静静睡着的与非,泪水肆意。
与非,我不能丢下你;与非,你也不能丢下我,与非,我要我们在一起。
我怎么挣扎,还是挣不脱,只有眼泪不停地流。
如果我不伤心,我就不会流眼泪。如果我不流眼泪,我就不会更伤心。
我被提溜回去,小仅听见响动,就出门来看,一看见我被捆着,就慌了。
一直小心地问风淮:“大仙,这是怎么了?”
风淮把我放地下,对小仅说了一句:“看着她。”
然后,就走了。
小仅急得团团转,很快就有使者来传旨意。
我因为冲撞了长生大帝,要被发配到一个孤岛上接受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