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瞧见刘复,糜贞笑颜如花,她从树下急忙奔了过来,长裙过长,拖在了地上,她便牵着裙摆小跑着过来。
一时间,刘复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见这人,见到这人却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自己对这女孩究竟是什么感情。
爱情?
拜托,对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在梦中的世界,还是背着书包去上学的未成年,当然,在这个时代,十四岁的女子完全可以出嫁了,过了十八岁还没有出嫁便是老姑娘。
虽然,刘复的身体属于这个时代,他的灵魂也有一半是这个世界的思维,然而,他毕竟受到了后世的影响,若真是对糜贞产生yu望,他会有一种罪恶感。
至于友情?
匆匆见过一面,救了对方的命,相互交换了信物,应该算是朋友吧?
在内心深处,刘复却排斥这样的想法,糜贞若真的将他当做了可以说话,相互可以讲心事的朋友,他会隐隐有些失落。
但是,不管对糜贞的感情是什么,刘复知道,他希望对方永远快乐,绝不容许任何人来伤害这个女子,他想守住她如今的这份美好。
“说话呀,告诉我你怎么在这儿?”
糜贞奔到刘复面前,刘复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像是春天开放的白玉兰。她的额头沁着一些汗滴,亮晶晶的,刘复盯着那儿,觉得有些晃眼,视线稍微下移,瞧见了那双黑色的眼眸,宛如深潭,深深深不知深几许。
“莫非你真的来找我了?”
糜贞笑着说,发辫不停摇晃,不过,缺了铃铛之声,未免有些不美。
“你看,你给我的东西我一直带着。”
糜贞低下头,将挂在胸前的鼎状玉佩拿了出来,阳光落在玉佩上,这一刻,玉佩上的那些杂质似乎都消失不见了,晶莹剔透,分外夺目。
玉佩仍然带着糜贞的体香,刘复有些心驰神怡。
“别发呆了!我给你的东西呢?你别告诉我不见了!”
糜贞偏着脑袋,轻轻推了刘复一下,将玉佩收回去,重新戴在颈上。
“怎么会不见了呢?我一直带着呢!”
刘复呐呐说道,双颊掠过一丝淡红。
“那给我看!”
糜贞摊开手,伸在刘复面前,白皙的小手泛着一丝淡红色,阳光落在上面,似乎穿透过去一般。一时间,刘复有些失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管是面对何种状况,就算是生死关头,他都能冷静机智地面对,但是,偏偏在这个小女孩面前,他进退失据,老是出状况。
那只美丽的手推了他一下,抬起头,糜贞正不满地嘟着嘴。
刘复摸了摸脑袋,嘿嘿笑着。
“我怕弄丢了,没敢随身带着,放在屋子里,你放心,保存得很好!”
实际的原因当然不是这样,毕竟是铃铛,随身带着走到哪儿都会叮当作响,作为一个大男人,刘复觉得这样有些丢分,自然是将其放在屋内,至于保存得很好,这是实话,他不许任何人动这个东西。
见糜贞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刘复急急说道。
“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骗你是小狗!”
“那好吧!”
糜贞点了点头,掉转了话题。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儿?是专门来探我的么?家里的人怎么能让你进来?现在,我被大哥禁足在家,他不可能允许别人来探望!”
一连串的问题连珠炮一般从糜贞嘴里蹦出来。
刘复急忙说道。
“上次离别之后,我去了平原,加入了平原相刘玄德的军队,刘使君让我当了亲兵,今天,他前来拜访子仲先生,我是跟着来的。他们在商量正事,我闲着无事就到处逛,没想到迷了路,在这里遇见了你!”
“这么说,你不是存心来看我的?”
糜贞不高兴地说道。
“不是这样的!”
刘复不停地摆手,大声分辨。
“到了郯县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来到了你家门外,不过,贵府的人说你还没有回来,他们也不许我进去,所以……”
不知道为什么,刘复下意识地隐瞒了自己是刘备的儿子,他愿意两个人的关系一直是初次见面时那样,她是快乐的小小姐,他是那个卑微的小兵。
“对了,你兄长为什么要将你禁足啊!”
刘复转移了话题。
“哼!”
糜贞轻哼了一声,她握着小拳头用力挥着。
“他想把我一个人丢在渤海,自己溜回徐州,还以为可以瞒过本小姐,本小姐冰雪聪明,早就晓得他要做什么了……半夜我就溜到了一辆大车上,将车上的货物挪了一半下来,带了一些干粮和水躲了进去,呵呵,一直出了渤海郡他才发现我,就因为这件事,这个笨蛋才把我禁足在家!”
刘复有些无语,想了想,他呐呐说道。
“子仲先生也是为了你好啊!徐州马上就要打仗了,郯县能不能保住也成问题,要是曹军攻破郯县,你不怕么?”
“我不怕,以前有兄长保护我,现在又有你了,你会保护我么?”
糜贞睁着那双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刘复。
刘复神情坚毅地点了点头,他用力握着拳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不管我想要做什么,你都会帮我的吧?”
糜贞偏着脑袋望着刘复,眼神有些小狡猾,刘复不以为意,用力地点点头,他知道点头后自己可能会遇见一些麻烦,不过,他心甘情愿。
“那好,我想看你是不是真的把我给你的东西保存得很好,你带我出去吧。”
“出去?”
刘复反问了一声,语气有些不确定。
“是啊!本小姐想要出去,天天憋在家里,左看右看都是这些东西,烦死了,我想看看外面,我想像以前那样四处走走,你不帮我么?”
“帮!”
刘复用力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糜贞转涕为笑,拉着刘复的手臂摇晃了两下,她身上的香气让刘复颇为迷醉,只知道傻笑,除此之外就是摸着脑袋。
“在院子外面有一个坏家伙在那里守着,不管我哀求,威胁,他都不许我出去,我们要想个好办法把他弄走,只要出了这个花园,我就有办法离开了!”
糜贞拉了刘复一下,两人蹲下身小声地商量着,不时发出一声轻笑。
阳光撒在庭院,风吹过,花儿摇头晃脑,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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