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冒成飞身上前接住了半空中将要落下的柳晨阳,将他安放在身后的座椅之上。一大口暗红色的鲜血从柳晨阳的口中喷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受伤不轻,几个家丁都也懂事,未等老爷子开口便将柳晨阳扶到内堂去休息了。
紫衣男子也跟了进去,定是前去为柳晨阳疗伤。
白衣女子的挑衅行为显然激怒了柳冒成,怒火在他心中焚烧着,化作一束束怒光从他眼中射出。柳冒成双手握拳,沉稳地步伐缓缓上前几步,怒视着白衣女子道:“小姐今日存心捣乱,还打伤犬子,柳某不才,愿领教小姐高招。”
话刚落音,拳脚并出。柳冒成毕竟是习武几十年的高手,从出手速度就看出他的功夫比柳晨阳高出几倍。
白衣女子却也不敢大意,小心应付起来。
“果然是柳家堡堡主,以大欺小却打得这么得意。”白衣女子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便用话语激将,说话时夹杂些内力,使得方圆一里之内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柳冒成根本不中招,依旧是招招猛攻。他最宝贝柳晨阳这个儿子,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敢在他的面前伤了他,柳冒成当然不顾三七二十一也要为儿子讨个公道。
叶雨惜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场打斗,用心去记住高手出的每一招。也不知为何,习武之后的叶雨惜记忆也变好了,一般不是很复杂的招式,只要看上一边也就会使了,也许这便是习武的天赋吧。
白衣女子白色的长绫如软剑一般刺出,裹住了柳冒成的腰部,舞袖中再次伸手那只玉手。粉红色的指甲就要抵达柳冒成的肚脐,突然一只粗糙的大手由上而下挡来,接住了那致命性的一招,而柳冒成另一只手却已经抵达白衣女子的右耳。
白色面纱飘然而下,女子的面容展示出来。那女子虽生得不如叶雨惜美艳,却也清秀雅致,是个娇人儿。
白衣女子见面纱脱落,并没有管它,收回手中的白色长绫。再度向柳冒成攻去,“柳老贼,想不到几年不见,你的功夫也长进了不少,今日必定要苦战一番,才能取你狗命。”
“我和你无怨无仇,你若听劝早些离去我也不追究,只可惜你咄咄逼人,打伤我儿,我会要你为此付出代价。”柳冒成才不去理会白衣女子的话语,他现在只是一心想要为受伤的儿子讨回公道。
众多来宾也无一人敢前来做和事老,一是怕得罪了柳家堡主人柳冒成,二来这两人眼中分明都有着怨恨,若硬是来劝架,定会两面受袭,谁愿意没事做这蠢事。
“嘶……”清脆的一声罗布撕裂的声音,白衣女子上肩被柳冒成一把撕开,开了一道大口子,半个玉肩显露出来。一个朵荷花印在肩后背部,柳冒成看傻了眼,心中的愤怒全然消失了,顿时停下了继续攻击的大手。
“卑鄙无耻。”白衣女子被撕裂了衣裳恼羞成怒,白皙地脸已经涨得绯红,趁着柳冒成发呆之际,一掌击在他的胸口,并以他人身做脚垫子,踢了一脚借着力顺势飞出了柳府。
众人都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一幕,此刻大家都围上前去关心柳堡主伤势,却没有人想到去追那白衣女子。
柳冒成的胸口受了一掌,又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受伤自然不轻。一口浓稠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大厅之中顿时一片混乱。
最后明明柳冒成可以取胜,他傻站着那做什么?叶雨惜想不明白,她虽然注意到柳冒成异样的表情,但从她那个角度并没有看到白衣女子肩后的荷花烙印。
柳家堡这场金盆洗手经此一闹却变成了一场笑话,很多武林人士见柳家父子二人皆以受伤也不多做打扰,便纷纷告别后离去。
叶雨惜来此也不过看了一次笑话,因为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到百晓生的影子,看来这柳冒成还是请不动百晓生的。
两日之后,叶城主携夫人也欲离开会扶摇城,问叶雨惜会不会跟他们一起回家。叶雨惜便以要照顾好朋友的名义继续留在了柳家堡。因为她知道,要是回了扶摇城,再找借口出来办事很不方便,而那些藏在她心中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对叶秉承说,不是不信任,只是不想他担心而已。
叶雨惜这样的借口很快就传到了柳晨阳的耳中,他真以为叶三小姐是为了留下来照顾他而不跟随父母离去的,当夜晚上他便兴奋地没睡好觉。
柳晨阳的伤势到无大碍,经过赵公子几日费心疗伤,很快也就恢复地差不多了。也许还有另外的原因,叶雨惜的细心照顾?
比起柳晨阳来,柳冒成的伤势就严重多了。他把自己关在密室之中自行疗伤,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去打扰他。
柳晨阳也习惯了,因为每次他父亲受伤都会把自己关进密室疗伤,三五日后便会出来。而这次,整整七日都没有动静。
柳晨阳开始坐立不安了,只是他又不敢不遵守柳冒成的命令,不敢前去打扰他疗伤。
第七日夜晚,柳冒成出关了,当夜便让丫鬟把睡梦中的柳晨阳叫到了他的房间。也不知道两人半夜有什么话要说,令人意外的是,第二日柳晨阳呆呆地从柳冒成房间出来,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好不容易地说了一句,“父亲,父亲他仙逝了。”
本来柳晨阳的伤势也痊愈了,叶雨惜也一直想找一个机会跟他告别,毕竟她可是有任务在身的人,时间不容耽误,而现在柳冒成突然去世,她也就不好意思此时跟柳晨阳开口道别,便索性耽误几日,留在柳晨阳身边守着这个伤心人。
柳冒成的葬礼办得很简洁,是按照他的遗愿办的,火化了遗体将骨灰葬在后山与一个墓碑上没有刻名字的女人合葬的。柳晨阳也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甚至他也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因为自他懂事以来,就从没有见过他的母亲。而母亲这两个字是父亲的禁忌,被打过很多次之后,柳晨阳便也不再过问了。直到柳冒成临时之时,才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他,并希望他们以后能够母子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