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点,太阳已经有些热烈,白雅言站在楼下等李泰成。
徐欧梵的事过去也有一段时间了,白雅言想带她去打垒球。
白雅言是和一群高中的垒球队同学约好回学校,告诉李泰成,他说他正好也回去,和她们一起,顺便送她。
在楼下等的时候,她给徐欧梵发了条短信,让她时刻准备好。
她把手机锁屏后,对着黑屏,整理发型。
回到高中,一件T恤,外面套着件校服外套,一条牛仔裤,棒球帽,头发也不再披着,束成马尾,简单清爽,又像是回到高中时代。
校服外套是灰色开衫卫衣,宽宽松松的,袖口把手都藏在了里面。
装扮没问题,白雅言把手机放在包里,又向远处望了望。
一辆白色的车开过来,白雅言近视又不喜欢戴眼镜,看不清车里的人。
但车里的那个身影,她再熟悉不过,即使是坐着也是背脊挺直,阳光透过玻璃撒在身上,那么耀眼。
车停在白雅言面前,她敲敲车窗,“帅哥,找谁?”
他侧眸,见她歪着头坏笑,“找一个特别好看的小姑娘,你呢?”他目光凝在她脸上,嘴角轻轻挂着。
“等一个特别帅的小伙子。”她不客气地拉开副驾驶门,窜上去。
“嘿嘿。”因为他的调笑的话,心情变得更晴朗起来,白雅言感觉自己此时简直要幸福死了。
“小伙子,你去学校干啥?”她脑袋靠在窗边,目不斜视望着李泰成。
“和学校那边的心理老师准备一次心理讲座。”他语调缓慢。
“唔,厉害了。”
“除了你和徐欧梵,还有谁和你们一起?”他装作没看见她生气的样子。
“还有钱宇,李翊恒,连雅,戴安岚,范遥,陈希,还有几个忘记啥名字了。”她气鼓鼓地。
听到“钱宇”,李泰成皱了眉,抿着嘴,眼神微暗。
钱宇交友甚广,高中时基本上一半的男生都知道钱宇喜欢白雅言,只不过钱宇对于白雅言的追求只限于向她周围的朋友套取白雅言的信息。
“钱宇也去?”他挣扎了几秒,还是问了。
“对啊,钱宇前阵子创业开了个公司还和我们公司合作呢。”她又兴奋起来,指手画脚。
30秒的红灯,停下。
他扭头向白雅言,问:“你和钱宇现在还在联系?”
“偶尔他会找我聊聊,有时候也会在公司看见。”她回答的漫不经心。
“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没有吧,反正我没听说。”她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
指示灯跳到绿灯,李泰成启动车,不说话了。
她蜷缩在座椅上,5分钟后,她觉得刚刚的对话好像有些儿细思极恐,“你在吃醋?”
某人一脸黑线,“你的反射弧真的很长。”
“哈哈哈,亚洲小醋王。”白雅言直起身子,去捏他的脸。
不过她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捏了两下之后,又乖乖坐回去。
“你不要误会嘛,我要是想和钱宇在一起,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那里还会等你。”她虔诚地解释。
“你叫我不会误会你,我就不会。”他嗓音清冽,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
车内静静的,白雅言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忽的想起上次他说的“要不要选择我在于你。”,心里异样的感觉,麻麻的,明明不是多肉麻的话。
她好像突然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场简单的互相喜欢,或许是爱.....
到了徐欧梵楼下,吴虞竟然也和她一起。
看到吴虞,白雅言热情的和他招手:“安宁哟。”
吴虞:???
白雅言看他的反应也知道他肯定没听懂,她也不计较,只当打过招呼了。
下了车,白雅言和徐欧梵她们去操场,李泰成去了教学楼。
钱宇他们已经在练习传球了,白雅言把徐欧梵介绍给他们,好在徐欧梵本来也是个活泼外向的,这段时间慢慢恢复,没有多少拘谨。
还是像从前的分组,白雅言把徐欧梵拉进了自己的组。
很久没练,白雅言打棒和接球都显得有些生涩,反倒是徐欧梵玩得有声有色,不像个新手似的,白雅言看的也有些安慰,慢慢地,总会过去的。
阳光在操场上倾泻而出,微风轻吹,空气中是不远处那棵白玉兰的香味,白雅言还记得学生时代总是在作文里把白玉兰比作羽毛球,每一个地方都储藏着一段回忆。
白雅言智商说不上有多高,但是小聪明却一大把,她玩游戏不着急输赢,总是先认真研究套路,如何可以一招制胜。
她对于攻击时的秘诀就是一定要装作非常厉害的样子,力道可以不足,但姿势一定要震慑住对手,当他们觉得此球一定会飞跃半个棒球场时,你出其不意的一个近球,对方马上乱了阵脚,此时便是得分的最佳时刻。
终于一个好球,打的这么远,也够他们去捡的了,白雅言奋力冲向一垒,照这个样子,跑到二垒应该没问题,踩到一垒垒包之后,她迅速又跑向二垒,拐弯时,无意中踩到钱宇的脚,钱宇顿时一声惨叫,不过,赛场如沙场,白雅言顾不得道歉,好在球回垒之前到达二垒。
她看向一垒的钱宇,正跺着脚看向她,白雅言只得做个“sorry”的口型。
白雅言下一个是徐欧梵,打的球虽不远,但高度合适,速度又不错,简直是神助攻,白雅言得意,她的人麽。
两个球,白雅言就回到了本垒,徐欧梵紧追其后。
白雅言下一个是徐欧梵,打的球虽不远,但高度合适,速度又不错,简直是神助攻,白雅言得意,她的人,就是这么牛逼。
两个球,白雅言就回到了本垒,徐欧梵紧追其后。
攻守交换,白雅言还是本垒的位置,自从有次脚崴了被换到本垒后,她就发现这个位置的无尽好处,如果三垒没人回本,基本上只要捡捡球就ok,还能躲在整个场地唯一的一处阴凉。
“球传二垒!二垒!二垒!”白雅言在本垒大吼,失误的传球让她急得跺脚。
攻方得分,白雅言叹了口气。
眼光瞥到吴虞,他就站在离徐欧梵最近的场外,静静地站在那,眼神只对着徐欧梵,仿佛这场景里只有徐欧梵一人。
霎时,白雅言心里想到了很多。
二垒的游击张颖,脚被接球时崴着了,白雅言和她换了位置。
站在二垒的角度看全场还真是和本垒大相径庭,她有点不太适应,而且,这阳光晒得!
白雅言被晒得有些烦躁,一垒的徐欧梵正大口大口喝着吴虞递过来的水,李泰成呢,他还没下课么,白雅言努力说服自己是个独立自主的女性,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嗯,就是这样,继续接球。
最后一个,钱宇接过棒,在柱子前顿了顿,大声对垒包上的人说:“哥哥我一棒送你们全都回来。”
男生打棒一般力气较大,可以打得很高很远,站在本垒的女生大吼:“往后退。”
两次击柱,所有人都在等他的球,他却不紧不慢,又是调整踢柱高度,又是挥棒,就是不打,有人大喊,赶紧的。
哪里是远球,球落在白雅言边,白雅言去捡,这时候钱宇已经跑过一垒,往二垒跑过去,白雅言想去触杀他,于是追着他跑,可是白雅言哪能跑过钱宇,还是被他占到了二垒。
白雅言气结,正想传球回本垒,没想到钱宇这厮还想继续跑,白雅言见状抓紧手里的球,又追着他跑,硬是让他跑回了本垒,这下白雅言又气得不行了。
这边她在气得不行,场上却是笑成了一片,刚刚的场景真的够笑一年了。
两队把分数一算,结果是白雅言他们队略高几分,以前也总是白雅言他们队总是赢,那时候万恶的体育老师总是拿他们做赌注,输的队下节课操场跑两圈。
满满的都是曾经的回忆。
白雅言搂过徐欧梵的脖子,“晚上去庆祝庆祝哈。”她嘻嘻哈哈的。
她转脸去找李泰成,他们都打了好几局了,他怎么还没结束。
远远地,在场外的校道上看见了他,他似是早就看见了她,正盯着她出神。
她向他挥挥手,蹦蹦跳跳向他过去。
他还记得她在球场跑来跑去的样子,满是生机。
还是记忆里的一样,像是太阳一样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