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宫女扑向前。
詹繁蕊扑在地上，痛哭，没人说话，只有哭泣声，让人不由得觉得烦躁。
“我冷。”姬以突然打破了这莫名的气氛，把双手伸在于褚之面前。
于褚之立即将她的手捂在手掌中，冷凉的手，让他眉心一阵刺痛。
“走。”于褚之看也不看一眼俯在地上的詹繁蕊，经过她往前走。
“姬以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走了几步，后来传来一阵咆哮声。
声音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走在前的人像是没听见声音，没一个回头。
要到宫门的时候，姬以越走越快，最后甩开于褚之的手往前跑了几步，上了马车。
于褚之一愣，跟着上了马车，姬以一个人缩在角落，不看他不说话。
弃和影儿自觉得在外和马夫坐在一起。
于褚之走过去，姬以抱着膝盖，将头埋着。
“小乖？”于褚之试探性地叫了声，轻轻将她抬起来，被姬以挣脱开。
“别碰我。”姬以闷闷地说。
“小乖生气了？”于褚之这样问着，嘴角却勾起一抹笑，轻轻把人拥在怀里，让人也挣脱不开。
姬以很生气，低声说：“她骂我。”
“嗯，她以后再也不敢骂了。”于褚之安慰，心知她生气不是因为这件事，却让他觉得异常愉悦。
半晌，姬以都没再说话，于褚之将她的头抬起来，她竟然可怜兮兮的红了眼。
“无事，无事。”于褚之上前吻了吻她的双眼，她那金豆子一下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于褚之看得心疼，“不会有下次了，好不好？小乖不要哭。”
“你也骂我。”姬以指控他。
“我……”于褚之当真有些苦笑不得，突然一下不知要说什么。
“你喜爱她，我不要你了。”
“不会的，我不认识她。”于褚之只得先应着她，“小乖不哭不哭。”
“你还骗我。”姬以眼泪掉得越来越快。
“没有，不会骗以儿的，一直不会。”于褚之轻笑，将她拥在自己怀里轻拍着，“我是以儿的相公，是不是？”
“但是你不喜爱我了。”姬以说得极委屈，还真是楚楚可怜。
“不会的，我一直很喜爱很喜爱以儿，我是以儿相公，就会一直和以儿在一起。”于褚之说得认真，拿着手帕拭去她脸上的泪。
“嗯。”姬以点了点头，搂着于褚之，不放手。
马车直接往姬府走，于褚之让弃先去包扎一下手臂上被詹繁蕊抓得伤口，姬以也跟着去，于褚之只能由着她。
另一苑的姬初然和何氏坐在一起，何氏脸色不佳，刚刚进来的丫鬟说姬以已经回府了，何氏身子更是一抖。
姬初然拔掉头上所有的头饰，头饰掉了一地。
“然儿，她一定知晓是我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何氏低声喃喃。
“娘，你别慌，她不可能知晓是我们，而且。”姬初然下意识眯了眯眼，“姬以很奇怪。”
她一时倒也说不上哪里奇怪，只是……不太对。
“然儿，然儿……”何氏真是慌了，特别是看见姬以毫无损伤的突然出现在面前，“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是……然儿，还有你祖母她，她……”
何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经何氏一提醒姬初然想到了姬老太，捏了捏何氏的手，做安慰，“娘，师父还在那老太婆身边，师父一直未传来消息，想来想来那老太婆没醒，也不知姬以那贱人还活着。”
说着姬初然就站起身，“娘，我去看看。”
“然儿，然儿……我跟你一起去。”何氏这时哪还能坐得住，连忙起身跟上姬初然。
踢到地上的头饰叮当作响。
丫鬟提着灯笼跟在后，姬初然也提着一个灯笼在前疾步走，苑外有仆人候着。
“初然姑娘。”仆人行礼。
姬初然直接进去，何氏紧在后，几乎是踮着脚尖，觉着呼吸声都大了。
候在厢房外的丫鬟一眼就看见提着灯笼匆匆走来的姬初然，迎了上去。
丫鬟普通的面容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走到了姬初然面前。
“怎么过来？”丫鬟压低了声音问道。
姬初然还未说话，何氏一步上前就抓住了丫鬟的手，颤抖着说：“师父，师父，姬老太可有醒来过？”
丫鬟皱了下眉，眼中疑惑，“未曾醒过，出了何事？”
“她还活着，她回来了。”何氏声音都在颤抖。
“什么？”丫鬟一时反应不过，不明看向姬初然。
姬初然冷眼看着，眼神悠远，“那贱人竟然活着回来了。”
“竟会这样……”丫鬟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连忙问道，“什么时候？姬老太这一直没人来。”
“不知，我进去看看她。”姬初然说着。
“那嬷嬷如今在里面，先不要进去，日后你要怎么办？”丫鬟稍稍冷静下来沉着地说。
“不急。”姬初然沉思了会，这两个字像是对身旁的何氏和那丫鬟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何氏看见姬初然这般平静，慢慢也放松下来，拽着姬初然。
姬初然往厢房处看了一眼，抬眼看向那丫鬟，“能不能……动手？”隐藏不住的杀意。
丫鬟摇摇头，严肃地说：“不可。”
“为何？”姬初然蹙紧眉，“到现如今姬以还不知她已经……”
“下不了手，如今什么都是那嬷嬷亲力亲为，根本接近不了。想来嬷嬷也知姬府嫡女回来。”丫鬟说得头头是道，“初然，你先沉下脸，别先动手，我来找个法子。”
姬初然认真地看着丫鬟，何氏在一旁也扯着她的手，“然儿，她回来了就不可再轻举妄动，娘担心……娘……”
姬初然也斟酌了一番，点点头，对丫鬟说道：“师父，有事再与我说。”
“嗯，你且先回去。”
姬初然看了一眼还盏着灯的厢房，和何氏离开。
那丫鬟看着两人离开，身影一瞬间在黑夜中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