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襄琪并不敢张狂更甚,看着阿姐披上自己的衣袍,“你……”
阿姐的声音缓慢而轻柔:“不准用‘你’,称呼本宫为茉妃,即使方才你践踏在本宫的身上,但是人的身份始终不会变的。你碰了我的身体又如何?你只是一个伶人,下贱的伶人!”
说话间阿姐已经推开屏风,尚未整理好的衣袍,露出雪白的细颈。
“阿姐……”我哽咽。
阿姐过来给我解开铁链,看着我的手腕被钳得生红,她只瞥了一眼,喝止我:“芙儿,不准哭。”
我哪里忍得住,抽抽噎噎:“阿姐……我怕……”
“怕什么?”阿姐攥着拳头,“我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你以为我难道不知道用窦家的毒药害死太子会被揭穿吗?不,一早我就知道,这一招是会被拆穿的。”
我讶异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还……”
“我说过了,因为我恨。”阿姐微微抖动着嘴唇,“我恨这世间的一切。用窦家的人害死窦家充满希翼的太子,不是很痛快么?”
“阿姐,”我摇晃着阿姐的手,“你这又是何苦呢?”
“不准哭!”阿姐再一次喝止我,“记住你姓殷,不要这么没骨气动不动就哭。”
我使劲用手擦着眼睛:“嗯,嗯……”
阿姐凑近我的耳朵:“芙儿,想办法离开后宫,不要留下来。”
我捏着她的肩胛:“不。”
“出去,”她轻轻地坚定地说,“留下我一个人和她们斗,我不想赢,但是亦不想便宜了她们!”
“姐姐,这究竟是为什么?”我趴在她肩膀上,“不为恩宠,不为后位,你为什么要跟她们斗?”
“因为我喜欢那一刹那的痛快。”阿姐看着我,勾起唇角,嫣然芳华,“那一刹那的痛快,让我觉得自己原来是活着的,我还有心。”
“不,”我抚摸着阿姐的脸,“你有心,你爱他,所以才会嫉妒皇后!也正是有心所以你会为了殷家去跟窦贵妃报仇!”
“他……”阿姐露出微茫的眼神,“芙儿,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在一种感情里明明已经宣判了死刑自己却还在垂死挣扎因为不甘心。就像我知道和窦贵妃皇后争斗,明知道我赢不了她们,但是我还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