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索被雨淋醒了。成都的夏天雨水较多,但大部分时候下一阵子便云开雾散,不会持续太久。
睁开眼睛,程索发现天已经全黑,看了看表,已是晚上9点,这一觉睡了6个小时,也算这几个月来睡得最久的一次了。活动了一下身体,他觉得体力已经恢复了八、九成,被铜爪抓伤的地方也开始收缩,看样子过两天就该结痂了。
肚子里一阵响声传来,提醒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他不由苦笑了一下,自己这身打扮肯定不会带钱在身上,而且这荒郊野外的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吃啊。把被铜爪抓得稀烂的上衣脱掉,程索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下午的时候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超负荷的体力支出让他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往人少的地方去,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此刻一打量,觉得应该在机投镇(成都西门外一个小镇)附近,不远处有灯光连绵,应该是某户农家。略一思考,程索便向着灯光所在地走去,凭他现在的身手入室顺走点吃的再拿两件衣服,还是能轻松办到的。
想到这他不由苦笑了一下,影舞流派作为游荡者的一个分支,自然继承了游荡者诸多的技艺,其中也包括溜门撬锁当梁上君子的技巧,只是程索从没实际运用过。此刻逼不得已,只得做次贼了。
话休烦絮,且说程索到得近前借阴影隐藏住身形,发现这是一处农家乐。此时正是夜市生意最好的时间,里面吃饭唱歌打麻将的人很多,这为他的潜入增添了不小的难度。
不过这只是会让他有一些小麻烦而已,并不能阻止他进去顺点东西走。当下贴着阴影摸了进去,大厅里的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程索一看正是自己那档子事,便停下脚步看了起来。
只见自己的母亲正流着泪向记者讲述着白天发生的事,并表示并不知道自己上哪去了,同时她说她愿意用她的命来换自己平安回去。看到这里程索不由眼中发酸,自己所经历的事没办法给任何人说,也苦了自己的母亲了。
好在此时镜头一转,画面上出现自己的画像,说是警察正在找自己,并请知情人提供线索云云。之后有警察接受采访,当被问及那些半狼半人的怪物是什么时,那警察说无可奉告,也不知道警方对这次事件的定性是什么。
还好不是通缉令,这也让程索的行事不用过于小心。不过能不曝露自己,程索还是不会出现在公众眼前的。当下收敛心神,悄悄溜上四楼,听得一间房内传出男女的呻吟声,知道里面有人正在行鱼水之欢。略一思索程索悄悄把那扇门打开,溜了进去,把那男的衣服给顺走了。
溜出这个农家乐后,程索到一僻静之地把衣服穿好,看了看钱包里有3000多块钱以及一堆银行卡和一张身份证。想了想,他又悄悄溜回农家乐,把那些卡和证件连同钱包一起扔在服务台边上,便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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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机投镇随便找了家小面馆填了下肚子,程索终于能静下心来思考这一系列事件了。首先他确定从自己遭遇程平并遇到那三头狼人开始,自己在这扭曲的世界里的存在就被兽化人所知晓,并且为了某种目的要来杀掉自己。按此分析,这个扭曲的世界是否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呢?这点程索无法验证。
然后是程平,这个记忆全失但换了一种力量形式的女孩,从兽化人那里顺走的是什么东西?与这件事是否有关?这些问题只有找到程平才能得到答案,可惜程索并不知道要如何去找到程平。
接下来便是今天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为什么那个铜爪最后关头没杀自己?以及他所留下的那句话也大有问题,威尔威斯不是血族的地盘吗?难道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没有了血族的存在?
无论如何,自己是非去威尔威斯走上一趟不可了。只希望周婧没事,否则他非要把这些兽化人屠杀殆尽,就算如此如果周婧有什么事的话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动身,越早找到兽化人总部所在,对自己对周婧都越有利啊!至于找到后打不打得过,程索并不在乎,不管怎样放手一拼,总好过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吧?
想到这里,程索决定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把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才能更好地实行今后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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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程索便在昨晚找的一家廉价小旅馆里醒了过来。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他特地找了顶帽子戴上,在八月的成都这种装扮看起来不伦不类。为了找到自己,警方肯定在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等地方设立了数个哨卡,所以自己不可能使用这些交通工具了。为今之计,只有找一辆到重庆去的私家车,付点钱给司机让他把自己捎到重庆,再想办法混上船顺长江而上,找个地方上岸后北上。到边境后再凭自己的身手摸过去,进入俄罗斯境内,到时再想办法去欧洲。
或者,在重庆顺江而下,到上海找远洋邮轮前往欧洲。只是不知道这两种方法哪个更快捷一些,思量再三程索决定先到上海,在那种大城市里自己也更不容易被发现。如果能在那边混上远洋邮轮的话就混,混不上再北上去俄罗斯境内。当然,如果能混进飞机场的话自然更好,搭飞机过去总比其他两种方法快速得多吧?
而且程索认为,既然自己没被通缉,那么看起来就是所有在场的人都在为自己作证,警方只是想找自己了解情况而已——或者是认为自己被那群怪物抓走了。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以免白白浪费时间。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上海的机场应该没有四川这边盘查得严格,说不定能让自己溜进去呢?凭自己的身手只要摸进去了,还愁混不上飞机?
不过在那之前,程索决定还是回去找下纳木。一来是打听一下警方的具体态度,二来是找他要点消炎药处理一下伤口。至于会不会有警察在暗中监视,程索一点也不担心,那些警察能发现他才叫奇怪了。
做好决定后,程索便在房间里等待夜幕降临。虽然白天也有阴影,但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总觉得在晚上做这些事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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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西沉的太阳终于收起它的淫威,把一片凉爽还给人间。吃过晚饭,程索戴上帽子出门了。在外面找了个野的(即那种悄悄出来拉客的私家车),让他把自己送到衣冠庙立交桥。纳木就住在那边的一个小区里。
一路无话,车很快到了目的地。付过车钱后程索走了下来,身上的伤口被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但炎热的天气让他出了不少汗,汗水流到伤口里又刺又氧,十分难受。
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侦察与反侦察也是游荡者的一门必修课,要知道游荡者们在战争时期往往是作为间谍而存在的——程索便向纳木所住的小区走去。
一路上听到不少人在谈论昨天那件事,毕竟和平的年代里有怪物持枪劫持人质,最后还跑掉的事十分罕见,是以普通市民们都很热切地关注着这件事的进展。这些情况自然被程索听在耳中,由此他也知道自己果然被警方划分为失踪人员。而提供自己及周婧或凶手线索的市民,将得到警方1万至5万元不等的奖励。
一边走一边听,程索发现市民们对自己和周婧的去向并不感兴趣。他们谈论的焦点集中在“外星人”上面——看来这些人把那些狼人视为外星人的一种了。据说全球都已经轰动,还说美国NASA已经和中国政府接触,要求接手一头“外星人”的尸体以便解剖研究……
听到这些东西,程索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不能怪这些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兽化人也确实属于“地外文明”的一类。人类探索了这么多年,一直想找到外星智慧生物的存在迹象,此刻突然在地球上发现了“外星智慧生物”,怎么能不引起轰动?特别是其中还有一头活的——也就是被程索打晕过去的那头狼人。
几分钟后,程索来到了纳木所在小区后面的一条小街。为了安全起见,程索见四下无人便直接融身入影,随后借着阴影的掩护向纳木的住处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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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如果有一天大家发现这样的“地外文明”,会不会被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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