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前赴后继,重重叠叠的拳头全都打在了自己人身上,于是惨叫、尖叫声声声入耳,卫可衣和骆阳两人安然无恙地站在一旁奇怪地看着这一群自相残杀得很有特色的人群,一时间破鞋子破袜子满天飞。莫羽匆匆赶来,硬是没从人群中给挤进去。别说英雄救美,连卫可衣五十步之内都未曾靠近去过。
据说事后完好无损的卫可衣和骆阳还上前慰问过:“要不要帮忙叫120。”
于是,卫可衣就是在这场闹剧下认识了莫羽。
三、从哪里跌倒,从哪里开始。莫羽和骆阳定了场决战,武器为篮球。莫羽实在是输得不甘心,下了战书后日子都没选便直接开“打”。
“莫羽赢了吗?”我好奇。
“是的,不过赢得很奇怪。因为是骆阳主动放弃进球机会,然后认输的。”夏若水说这件事她印象特深,因为她就是特地跑去为她表哥莫羽加油的。
“然后呢?”
“骆阳不仅认输了,而且信守诺言,放弃了对卫可衣的追求,之后在毫无障碍物的情况下表哥对卫可衣展开了地毯式的追求。结果他们自然而然走在了一起。”
“骆阳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若水脸上的问题比我还多,她悠然摇头。
同时,莫羽和骆阳成了好朋友。骆阳对莫羽说:“我诚心诚意祝福你们幸福携手一辈子。”
没有人能够测得出一辈子有多长,莫羽和卫可衣糖水般相恋一年多后,因为偶然的吵架莫羽甩下卫可衣离开。一阵子后,莫羽心有悔意,回头寻找卫可衣,当他回到原来的地方时,卫可衣****/裸地躺在草丛里,浑身污浊,人已昏厥过去。
莫羽骇然,懊悔之意涌上心头,自己心爱的女人遭人强暴,他骇然不已,深深责备自己的冲动和幼稚。尤其是卫可衣醒来之后,精神恍惚,表情呆滞。莫羽便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加倍呵护卫可衣。
卫可衣怀孕产下小至,在莫羽精心的呵护下精神也渐渐恢复了过来。小至三岁光景,莫羽决定带卫可衣好好出去游玩一趟。莫羽兴高采列地买好戒指,准备在游玩的路途上向卫可衣求婚。
然而就在山顶上,莫羽带小至上厕所的功夫,莫羽听到卫可衣的一声惨叫,他心里一紧,跑出去一看,见到的是卫可衣失足跌落在山间,已头破血流,毫无气息。
“好好的怎么会掉下去呢?”我惊呼。
夏若水婉尔一笑,“山路崎岖,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在路灯下缓缓走着,夏若水的话不停地在我脑海里旋转,“骆阳因此责怪莫羽没有照顾好卫可衣,一气之下于莫羽绝交,然后带着弟弟离开,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莫羽表哥一直活在卫可衣的痛里,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实则是他一辈子都抚不平的伤。表哥的那枚戒指,永远是为卫可衣准备的……”
那时夏若水的表情忽明忽暗,问我,“你说会有人不介意表哥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吗?”
我哑然。
幸而夏若水不需要我的回答,只是自顾自点头,眼里暗伤流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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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个对过去从不念叨却一刀一刀刻在心里的男人,会累得喘不过气来。
“你确定卫可衣真的死了吗?”
“确定。虽然尸体是骆阳领走的,但我对这一切都记得很清楚。因为表哥的痛,都是一刀一刀划进我的心里的。”
我看了看夏若水,心里暗衬,这个骆阳,现在身在何方?
莫羽和卫可衣的爱,那才叫爱,他把他那股少年的热情、芬芳、清纯献给了卫可衣,那是最真实的。经过不断的挫折洗礼后,莫羽留给我的,是鲜亮却怎么也撕不开的包装盒,它里面装着伤痛与过去,密不透风,它们出不来,我也别想进去。
他给卫可衣的,是简单自然真实的莫羽,他给我的,也很简单,简单到只是个男人。我曾说莫羽看似近在咫尺,却似乎远在天涯。莫羽总是笑而不语,他还能说什么呢。
马光明非常没道德地将车灯往我脸上照,一阵白花花的弄得我睁不开眼睛。马光明下车,走至我面前道,“这么晚了不上楼睡觉,跑马路上来干吗?”
“睡不着,跑生活区外面转转。”我道。
“有创意,”马光明真是不出我所料,他就是来关心莫羽的事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莫羽有多大仇恨似的,“了解到了什么?”
我将夏若水对我说过的话大至重复了一遍,马光明眼里闪过丝带着痛的伤,“你说,骆阳为什么要带走卫可衣的尸体?”
“因为,听夏若水说,骆阳也深爱着卫可衣,”我顿了顿,勿自说道,“那么,他当初为什么要把卫可衣让给莫羽呢?”
马光明眼神一闪,冲我道,“既然都出来了,那今晚就别回去了。”
“我可是个好学生,”我抗议,“从没做过夜不归宿的勾档。”
“少来,”马光明狡黠一笑,“那么半夜起床骗宿管员捡衣服,偷跑出去的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相当不解,沉声道,“马光明,你绝非只是个警察这般简单。”
“因为是警察,所以不简单。”马光明停下来,右手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懂不?”
我学着他一脸地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