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慌,因为从未进过这些地方。几个面目狰狞的男生把面部表情做得夸张到了一个新高度,然后抖着身子走至我身边,活脱脱几个发动机,他们伸出那夹杂着烟味,且被染得焦黄的手指像我袭来,道:“美女,你朋友说,你是拿来孝敬哥几个的。”
我再次一个激灵,彻底醒了。我朋友?是钟玲玲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长成这副德性,还“哥几个”,叫他“爷爷”都嫌他们脸上的皱纹过多,年纪轻轻就有过度衰老的倾向,姐姐我替自己担心的同时,我还大无畏地替他们几个悲哀。
他们的手厌恶地从我脸部划过,我忍着吐血的冲动一部一部往后退,一个踉跄被身后的沙发绊倒,我结实地落在了沙发上。
他们更是嚣张,我伸手在沙发上糊乱抓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朝这几个人头上砸过去,然而很失败,没有。
我看着那一只只脏手靠近,心下一急,抓过桌上的啤酒瓶朝中间那个人头上砸了过去,看他脸上的血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蛇,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你敢打我。”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拿起芭蕉扇般大的手掌朝我扇了过来。
这下死定了,看着他那劲头,我想接下来我很有可能被打的鼻歪口斜,半边牙齿脱落,严重地话很有可能打成内分泌失调。我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闭上眼睛。
这个巴掌让我等了很久,始终没落下来。我睁开眼,看见“芭蕉扇”停在我额头上方,倾斜成了“危房”。我从它底下躲开,抬起头,莫羽那张迷死人的脸,正非常酷地箍住那只脏手,使它动荡不得。
莫羽甩手,那人便摔在了一边。莫羽伸手拉起我,走出酒吧。
我最不能忘怀的,就是他总是这样拉着我,让我安心地跟着他走。如今也是,他这样平和地拉着我,我便想永远这样子。我想,我是出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依赖。我依赖上了他。
走在街上,风有些冷清。莫羽停下来看着我,“酒醒了吗?”话语里有着容易察觉的斥责和心疼,遂将外衣脱下来披在我身上。他的手扶上我的脸,我看清楚他眼底里尽收的我,我包围在他的大衣里,那厚重而结实的安全感扑面而来。
我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全线崩溃而出。从来没有人如这般呵护过我。
“看来黄奕明照顾不了你,离开他,跟着我。”莫羽轻抚着我的发丝。
我一把推开他,自觉失态,是我太过于贪恋这样的温暖,我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莫羽靠近我,“你也喜欢我对不?你在逃避什么?”
我看向他,内心流落着无限地悲创,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他。喜欢他又怎么样,和他在一起又怎么样,我不相信他能对一无所有的我长相厮手。他不过是一时喜欢,到时,厌了,倦了,本来就无家可归的我,该何去何从,付出去的心,该如何收回。
黄奕明说得对,我是个心疼自己的人,爱情太危险,我崇尚安全第一,我的选择是远离危险地带。
我说:“我在逃避那些我要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