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扬,看到我至于如此表情吗?”那个高瘦的女子说话了,虽然只是穿着款式简单的蓝色绉纱长袍和同色长裤,脚蹬厚底黑布鞋。可眼尖的子君已经注意到上面有隐隐的同色线绣上的暗纹,款式简单,但是用料和做工皆属不凡。再看她身后那群目不斜视,身穿壮实的手下,呵呵,看来身份不一般哦,虽伪装的很好,但是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正想着,旁边一对夫妻样的人说话了,子君好奇的抬头,说话的是其中的女子,她的身材略比之前说话的女子高个几分,身材也较之壮实,一身浅绛色弹花暗纹锦服,一双眼睛本是不怎么引人注意,但是说话的时候突然亮了起来,明媚闪亮,让人有种难于抗拒的力量。这时手里握一把折扇,轻轻摇动着,温和的说道:“诸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可好,现在我们好像阻碍到交通了。”说着,指了指身后密集的人群,淡淡的笑着。
而她旁边的上身白玉兰色散花纱衣,下身散花如意云烟裙的男子则一直饱含泪光的死盯这子君小小的脸庞,除了之前喊得那一声外,就一直死死的看着自己,现在听到旁边的女子说话,也赶快定了定神,符合道:“不如我们先找个饭店包厢里坐下,有什么话,慢慢再说好了。”
听着他们的声音,不知为何,子君心里既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这声音已经是听惯了的,看到男子眼里含着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冲入他的怀抱,替他给抹了去。刚才听到他叫我儿了,子君有种感觉,这夫妻两,很有可能会是自己的亲身父母,不由又多看了两眼。
两队的看起来并不像曾经认识的,但两个女子很快一副老交情的模样交谈起来。很快便商议好了,一起去到一间还算干净的饭店,在二楼要了一间包厢入座。陆清扬虽然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带着婉兮和子君落跑,竟也任由她们带领着进了这家店里。
小二姐的手脚很是麻利,不一会,桌上很快上了满满一桌卖相还不错的菜,丝丝诱人的香味漂浮在空中,子君很想提起筷子开吃起来。可自从菜上好了后,是这桌上的人一个都没有动筷子的念头,刚才还在吹牛的两个女子也不说话了。包厢里安静异常,子君决定还是不要表现太出格了,就乖乖的装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就好。但,饭菜凉了真的就不好吃了,肚子已经饿得受不了了。
安静了好久的包厢,自称木溪的高瘦女子终于说话了,清淡的声音却有那不可拒绝的力量,眼睛直直的盯着陆清扬:“说吧,陆清扬,当年为什么曾我外出的时候,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看不出来淡然的陆清扬有如此一段过往,就算他的医术如何高明,武功如何厉害,想必一个大男人带着儿子在这女尊世界东躲西藏,居家过日肯定很不容易吧。子君一下没了饿的感觉,竖起耳朵听起了八卦。
可是陆清扬表情没有一丝多余的变化,眼睛一直盯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没有一丝反应。直到婉兮拉了拉他的衣服,才一副反应过来的样子,可却不曾回答她的问题,反是看向坐在一旁的夫妻俩,问道:“你们是谁,找我何事?”
本就不欲多管其他闲事,一心想找回自己女儿的梁弈之夫妻看到陆清扬的眼睛看着他们,连忙答道:“我们是遵守约定,来接回我们女儿的。”
陆清扬一愣,自己认识这夫妻俩吗?怎么一开口就问自己要女儿,心里不由有些不爽,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女儿丢了,找我有何用,我何曾见过你们的女儿。”
一直抱不到女儿的傅氏一下有些不高兴了,指着坐在对面的子君语气不佳的道:“那这小童手里抱的孩子是谁,做父亲的还能认错孩子吗?陆先生曾说过,只要我们夫妇亲自来接就让我们带走女儿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子君一惊,真的是自己的父母吗,他们找到自己了?!心里一下有些七上八下的,自己到底是不是被他们抛弃的?要不要跟他们回去?
而一直抱着子君的婉兮也紧了紧怀抱,这几个人都很奇怪,其中有一看起来很亲切的女子自称是自己的母亲,而那夫妻又说是子君的父母,他们真的是吗?不会是要联合起来带走子君的吧?
“哦,原来你们就是这可怜的孩子的父母,你们不够资格,让她还未满月就身中忘记,若不是遇到了我,现在早死了。现在她已是我的徒儿,凭什么要和你们回去。”想起半年前自己似乎是和一个自称王府侍卫的人说过什么关于这孩子的话,可此时陆清扬心里乱七八糟的,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随便两句话就打发过去。
一直没发话的婉兮也如同小兽一般狠狠的瞪着傅氏,生气的说道:“子君是爹爹给我的宠物,她是我的,一步也不能离开我,你们谁都不能抢走她,我爹爹可是很厉害的。”
听了这话,傅氏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这,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好好的女儿,堂堂郡主,竟沦为一个孩子的宠物,这叫怎么一回事啊。指着陆清扬父子,“你,你们……”一句话未说完,人却已经软了下去,若不是梁弈之扶得快,人就躺下去了,可这时也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梁弈之心里也是有些忿恨,就算女儿是你给救的,怎么就成了你们的玩物了呢,还说是你的徒儿,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她能明白什么。堂堂鬼医陆清扬,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可面上还是平常的颜色,只是一直挂着的笑意收了起来,向陆清扬行了个抱拳理,说道:“陆先生想来不是不讲信用之人,这其间不知道是否有何误会之处?小女身中剧毒,前次也是准备送她寻访名医的,那曾想遭遇仇家毒手。当时幸得陆先生出手相救,是小儿的缘分,但这收作徒弟一说,不知道是否早了些。小女不过一岁半的娃娃,衣食尚且不能自理,还需得娘亲教育父亲抚养。不妨我夫妻两人先接她回去,待到她懂事之后再看小儿和陆先生的意见,看是否适合继续跟随先生学习,不知梁某人的建议陆先生意向如何?”
看着一直没有正脸看过自己的陆清扬,木溪心中五味混杂。为什么当年他能那么洒脱的离开自己,让自己一找就找了7年,刚才见面时见到她身边除一个七岁左右的男童外还有一个女娃,把她急得不行,还以为她又成亲了。但是听了他和梁弈之夫妻的对话,木溪心里倒是一松,这女娃不是他的!而且听到他熟悉的语言,看着他如玉的脸庞,心里的怨气早就丢到一边了,傻傻的看着他绝世的容颜,他比以前瘦了,不知道多久才能补起来。
心里一高兴,也不愿意那夫妻难过,看着已经这么大的婉兮,有些遗憾自己未能陪他长大,不想他人也有这种痛楚,于是笑眯眯的看着婉兮,说:“婉兮,我是你的娘亲,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快过来和娘亲坐在一起,让娘亲好好看看你,把手中的小妹妹还给她的娘亲吧,他们也很想念她了。”
婉兮没有说话,偷偷的抬头瞟了一眼这个笑得很亲切的女子,娘亲?真的是自己的娘亲吗?为什么一直没有来找过婉兮?真的是爹爹当年不要娘亲的吗?还是这个娘亲当年欺负爹爹,气走了爹爹?那两人,可又真的是子君的娘亲爹爹,看上去倒是和子君很像?子君为什么也是眼也不眨的看着他们,她是不是也很想待在父母身旁,就像自己小时候一样。可,可子君是爹爹送给自己的宠物啊,那不是应该永远是自己的吗,为什么觉得子君要离开自己了。还有,爹爹为什么不说话,我该怎么办呢?
这时梁弈之又从后面一个仆人手中接过一个盒子,打开掏出一个银册和一枚小印放在桌上,对着陆清扬说道:“我们确实是子君的父母,这是子君当年出生的八字名册和印章,上有我大梁国的官印为记。而子君手上一直自小就佩有一个玉偶手坠,乃是上佳的和田古玉雕刻出来的,后面有篆书的子君二字,乃是我亲自所刻。还有她的背上有一个梅花大的红色胎记,不知在下所说可有一丝不符合?”
说完,细心的梁弈之看到婉兮的表情有些松动,赶快加紧了劝说的进度,“婉兮,把子君还给姨母好不好?姨母不是在和婉兮抢妹妹,子君也是姨母和姨夫的宝贝,我们快一年没见过她了,你看,姨夫都已经伤心得病倒了?”而且毫不犹豫的和木溪攀上了亲戚,这个木溪可不简单,如果猜测没错,想来应该是西越国的……
木溪看着桌上的东西,银册、小印、玉偶,这孩子和其父母的来历可不简单,现在自己是白龙鱼服,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可得多加小心。现在听到梁弈之话中拉拢的意思,也明白过来现在最主要的是把离家的夫君和儿子带回家,顺道帮这梁弈之要回女儿也不是什么难事,还可以在其心中记下一笔,说不定哪天还有用到之时。
再说,夫君不理自己,儿子可偷看自己好多次了,还是从儿子这里下手比较容易,于是掏出一个玉牌,递到儿子手中,动情的说着:“婉兮,你看,这是娘亲在你出生后特地去为你定做的,谁知道你刚满月就被你爹爹带着了,这么多年,爹爹一直很想念你们父子,每天都要把这玉牌看个几次,想着你的脸,想着你长到多大了,想着你是否在挨冻受饿。婉兮,这次娘亲终于找到你了,你就带着爹爹一起和娘亲一起回家好不好,回我们自己的家,我们再也不分离了。”
婉兮心里一直动摇不停,娘亲的手好温暖,好像被她抱着,可爹爹怎么还不说话,自己到底要这么办?
“姓木的,你给我先说清楚了,那年婉兮满月那天,和你在明月楼下搂搂抱抱的人是谁?”沉默的陆清扬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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