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黄土路上漫不经心地蹬着自行车,告诉母亲去十里以外的乡市场买些油盐酱醋,实际呢,是赶着打电话给你,一年了,你的生活有没有新的变化呢?
昨天过完了人生中第二十三个生日,点燃蜡烛,心和烛光一起跳舞,唱着HappyBrithdaytoyou,等待着另一刻,然而那却是昔日你的柔情我的梦,直到那最后的欢愉消失,才知道你不可能来了。去年的生日是在小街饭店里过的,你洋洋洒洒地送了我许多祝福的话,你搂着那束红得耀眼的玫瑰花说决心陪我到海角天涯。一年过去了,那情景依然在我梦中出现,我常常被感染,笑醒后仍痴痴地回味着甜蜜像母亲怀里的娇娃娃。落榜的我经常被你救起,点化点化我受伤的神经,让我卷土重来走上了自学的路,本想在二十三岁伊始把这些成绩统统放在你怀里,五科自考成绩全优,让你和我一起分享,本想再过一两年你本科毕业时我也能拿个自考大专学历,我要与你旗鼓相当,然而这个八月一日,既是建军节又是我的生日,可是这个生日,却没盼到你的出现,为什么呢?我想了又想,又有些担心,我知道你体质很棒,一般情况下不会感冒,你会留在学校补课吗?可你说无论如何你会赶过来为我庆贺,你说要给我过五十个生日才肯罢休,五十年,那是整整一个金婚岁月啊!
不愿去想了,眼前的公共电话亭旁站着一对男女,像是热恋中吧,两人眼睛一眨不眨地对视着,充满了柔情蜜意,我拿起话筒,很快拨通了总机号码,分机那边没有人接。无法控制自己又拨了他家里的电话,电话那端是他母亲凄楚地声音:“喂,找谁?”“大勇在吗?”我说。大勇他永远不在了,他本来30日该回来的,说是买个什么礼物,没赶上下午的车,那天晚上煤气中毒,发现时已救不回来了……电话那端声音断了,只有传过的接连不断的哽咽声。我忽然觉得一阵胸闷,透也透不过气来,天地旋转了起来,有许多烛光在我面前舞动,手中的话筒不自主地滑下去,在地面上空颤抖着,我却看着它愣愣地出神——
旁边的那个女孩帮我挂上了电话,然后极吃惊的看着我,可能也在可怜我这个失亲的人吧。
入小学时,我和你同桌,有一次你不小心把我的语文书装进书包里,怕我发现就把它丢在学校后面的山坡上,不巧还是被同学发现告诉了老师,我没有怨你,你很感动,上学的途中要经过一条小河,你常常怕我湿了鞋子就每天早上等在河边把我背过河去。
有一次午饭时不知是谁拿错了饭盒,结果我没吃到饭,你悄悄翻墙买回一块面包托某女生给我说是我小姨送来的,小姨她怎么知道别人吃了我的饭?
油盐酱醋都忘记一边,从此我的心丢了,丢进了那个谁也不愿想的世界,蓝的天,白的云,绿的树都不再是心中的想往,黑的煤,黑黑的煤,我一直把它想象得如此温暖,如此热情,它却如此的无情啊,无情地夺走了我的心上人的生命。
一个人坐在庭院中望四面天空生出许多遐想,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也好吗!眼前没有电话,只有蝉叫得响亮,弯下来的垂柳,很像你婀娜多姿的模样,我的梦在滋长。
让心作一次飘泊,流浪到你的家乡,我这个不速之客,为你增添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