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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爱情到处流传(2)

周末,父亲照常地回家。我和哥哥受母亲的委派,在村口迎他。夕阳在天边慢慢融化了,绯红的霞光一片热烈,简直就要燃烧起来了。远处的树啊庄稼啊都被染上一层薄薄的金红。远远地,有一个黑点渐渐移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是父亲。我们欢呼起来。暮色一点一点笼罩下来,黄昏降临了。我们跟在父亲身旁,雀跃着,回家。淡紫色的炊烟在树梢上缠绕,同向晚的天色融在一起,很快就模糊了。至今,我老是想起那样的场景。黄昏,我们同父亲回家。家里,有温暖的灯光,可口的饭菜,还有,忙碌的母亲,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在那里,永远在等。

一家人静静地吃饭。父亲和母亲,照常说说闲话。我和哥哥,为了什么争执起来,打着嘴仗,手里的筷子也成了兵器,说着说着就纠缠在一起。父亲呵斥着,骂我们不懂事。你们两个,能不能让你娘少操些心?我们都住了口,默默地吃饭。母亲却忽然扭过头去。我惊讶地发现,她的眼里,分明有泪光。父亲不说话。他的半边脸隐在灯影里,灯光跳跃,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一天,晚上,我半夜里醒来,听见母亲低低地啜泣,压抑地,却汹涌,仿佛从很深的地方,一点点升上来。父亲也例外地没有了鼾声。夜色空明,我想挣扎着睁开眼睛,然而,一不小心,又一脚跌入夜和梦的深渊。我实在是太困了。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父亲和母亲,或许正在经历着一生当中最致命的一场危机。他们在人前若无其事,尤其是,在我和哥哥面前,几乎从来没有流露过什么。然而,可以想象,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海浪,潮汐,以及飓风。他们站在岁月的风口处,听任那些袭击降临,一次又一次。当然,平日里,他们也吃饭,睡觉。逢红白喜事,一起出礼。他们端正,平和,像天下大多数夫妇一样,昵近,亲厚,也淡然,也家常。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句欲言又止的话,不待开口,全都心领神会了。人们见了,非常诧异了。当然,这里面,也有隐隐的失望和释然。因此笑道,怎么样我早说过的。

对这件事,母亲一直保持沉默。她没有像大多数女人一样,找上那个狐狸精的门,撒泼,示威,直唾到她的脸上,出尽胸中的那一口恶气。在家里,也没有跟父亲闹。母亲照常把家里家外收拾得清清爽爽,然后,把自己打扮整齐,等父亲回家。我记得,母亲甚至托人买了雪花膏。在那个年代,在芳村,雪花膏简直是天大的奢侈。一种精巧的小瓶子里,盛了如玉如脂的东西。我曾经趁母亲不注意,偷偷地尝试过,那一种香气,芬芳馥郁,令人想起所有跟美好有关的一切。后来,只要想到爱情,我总是想起多年前的那一种香气,穿越时光的尘埃,它扑面而来,让人莫名地心疼,黯然神伤。

四婶子,几乎再也不来我家串门了。不是万不得已,总是绕开我家的门口,宁愿多走一段冤枉路。有时候,在街上遇见,也是赶忙把眼睛转向别处,只作没有看见了。有一回,是个傍晚吧,我们几个孩子捉迷藏,绕来绕去,我看见一个麦秸垛。在乡间,到处都是这样的麦秸垛。麦秸垛已经被人掏走一块,留下一个窝,正可以容身。经过一天的日晒,麦秸垛散发出一种好闻的气息,夹杂着麦子的香味,热烈,干燥,烘烘的,把人紧紧包围。小伙伴的声音由远而近,看到了,早看到你了。妮妮。我躲在麦秸垛里,一颗心怦怦直跳,紧张,不安,还有模模糊糊的兴奋,我的心简直要蹦出来了。忽然,我听见一阵脚步声,很轻,但是很急。在麦秸垛前面,停住了。我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一定是三三,他识破我了。可是,却迟迟没有动静。许久,一个女人说,天,黑了。是四婶子。这个时候,四婶子是来抽麦秸吧。可不是,天都黑了。父亲!竟然是父亲!我记得,下午,母亲派父亲去姥姥家了。姥姥家在邻村。这个时候,父亲,和四婶子,在这麦秸垛后面,他们要做什么呢?我支起耳朵,却再也听不见什么。沉默。沉默之外,还是沉默。然而,在这黏稠的沉默里,却分明有一种异样的东西,它潮湿,危险,也妩媚,也疯狂,像林间有毒的蘑菇,在雨夜里潜滋暗长。也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一前一后,渐渐地远了,远了,再也听不见了。我躲在麦秸垛里,一动不动。心头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忧伤,还有迷茫。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暮色越来越浓了,四下里一片寂静。一个孩子,她无知,懵懂,仿佛一只小兽,尘世的风霜,还没有来得及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然而,在那一天,苍茫的暮色中,她却生平第一次,识破了一桩秘密。这是真的。父亲和四婶子,几乎是沉默的,可即便是只言片语,也能够使一些隐秘一泻千里。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那一年,我只是个孩子,五岁。那一年,我什么都不懂。

想来,那一天,一定是个周末。我回到家的时候,夜色已经把芳村淹没了。屋子里,灯光明亮,一家人坐在桌前,桌上,是热腾腾的饭菜。看见我回来,父亲微笑了,说,来,吃饭了。母亲骂道,又去哪里疯了?看这一身的土。我坐在灯影里,静静地吃饭。父亲和母亲,偶尔说上两句。哥哥呢,始终不怎么开口。我忘了说了,从小,哥哥就是一个寡言的人。然而,长大以后,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忽然就变了。变得。怎么说。甚而有些油嘴滑舌了。他风趣,灵活,会说很多俏皮话。跟他相熟的人,谁不知道他那张嘴呢?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哥哥一直是沉默的。我无论如何努力,都听不见他的声音。当然,我们总有吵架的时候。吵架的时候不算。父亲和母亲说着话,不知说到了什么,父亲先自笑起来。我疑惑地看了一眼他的脸,平静,坦然,笑的时候,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鱼尾纹。英俊倒还是英俊的。也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感觉到了父亲的不平常。他在掩饰。那些从容后面,全是惊慌。他微笑着,有些艰难,有些吃力。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他慢慢地喝了一口汤,强自镇定。母亲也笑着。她正把一筷子菜夹到父亲碗里。我停下来,看着父亲,忽然跑到他的身后,把一根麦秸屑从他的头发上择下来。父亲惊诧地看着饭桌上的麦秸屑,它无辜地躺在那里,细,而且小,简直微不足道。然而,我分明感觉到父亲刹那间的震颤。我是说,父亲的内心,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灯光也倏忽间亮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一根麦秸屑,衬了乌沉沉的饭桌,变得是那么的触目。那一刻,似乎一切都昭然若揭了。母亲抬眼看了一下电灯,咕哝道,这电压,不稳。一只蛾子在灯前跌跌撞撞,显得既悲壮,也让人感到苍凉。

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秋天的乡村,到处都流荡着一股醉人的气息。庄稼成熟了,一片,又一片,红的是高粱,黄的是玉米、谷子,白的是棉花,这些缤纷的色彩,在大平原上尽情地铺展,一直铺到遥远的天边。还有花生,红薯,它们藏在泥土深处,蓄了一季的心思,早已经膨胀了身子,有些等不及了。芳村的人们,都忙起来了。母亲更是脚不沾地。父亲的学校不放假,我们兄妹,又帮不上忙。收秋,全凭了母亲一个人。那些日子,母亲简直要累疯了。她穿着干活的旧衣裳,满脸汗水,疲惫,邋遢,委顿。然而,周末,父亲回家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母亲。母亲已经仔细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有完全干透。米白的布衫,烟色的裤子,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熨帖得体。她把饭菜端上来,笑吟吟的。转身的时候,就有一股雪花膏的香气淡淡地散开来,芬芳而馥郁。父亲看着她的背影,在刹那间,就怔忡了。他在想什么?或许,他是想起了当年。那时候,他们还那么年轻。他最不能忘记的,是她那一头黑发,在颈后梳成两条辫子,乌溜溜的,又粗又长,一直垂到腰际。走起路来,一荡一荡,简直要把他的心都荡飞了。那一回,也是个秋天吧,他们在通往镇上的乡间小路上,一前一后地走。忽然,一只野兔从田野里跑出来,把她吓了一跳。那是他第一次拉她的手。玉米正吐缨子。青草的气息潮润润的,带着一股温凉。风很轻,拂上发烫的脸颊。这一晃,多少年了!母亲把一双筷子递过来。父亲默默接了,半晌,叹一口气。

一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明了,我的母亲,是如何独自走过了那一段艰难的岁月。那个年代,物质上,当然是贫乏的。她也曾经为了柴米而犯愁,忍受过旁人的轻侮。也尴尬过,带着两个年幼的儿女,捉襟见肘。然而,那个时候,她还想不到,物质上的贫乏,到底不能把人打倒。同精神上的磨难相比,它简直不值一提。那个时候,她还想不到,人生更大的不如意,还在后面。她还远远没有触及。这是真的。多年以后,母亲老了,坐在院子里,偶尔,抬头看一眼树梢,一片流云轻轻飘过去了。蝉在叫。忽然之间,就恍惚了。这还是多年前的蝉声吗?她也不知道,当年,自己怎么会那么。那么什么呢?她抬手拢一拢头发,微笑了,非常难为情了。父亲这个人,怎么说呢,自己的男人,她怎么不知道?当年,那么多,那么多的磨难,她竟然都一一承受了。有时候,想起来,她自己都不免要惊讶。这惊讶里有得意,也有疼惜。当年,她竟然去找那个女人,四婶子,主动同她交好。她若无其事地叫她,同她说笑,约她一道赶集,下地。请她到家里来,在周末。她和四婶子坐在一处,叽叽咕咕地说着女人间的体己话儿,忽然就咯咯笑了。阳光从侧面照过来,给四婶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她脸颊上的绒毛微微颤动着,说话的时候,偶尔一摆头,眼波流转。母亲从旁看着,心里感叹一声。难怪。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四婶子也不过刚满三十,也许,还不到。正仿佛清晨的花朵,经历了夜雨的洗礼,纯净而娇娆,也成熟,也单白。也宁静,也恣意。母亲入神地看着,不知道想到什么上去了,忽然就红了脸。这两年,也可能,是有些委屈他了。然而。母亲在心里恨一声,自己的男人,她怎么不知道?当然,也不止这些。她知道。她不识字。可是,这怪不得她。在芳村,有几个女人识字?四婶子,也不过是勉强能写写自己的名字罢了。然而。母亲在心里暗想。也许,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阳光在院子里盛开,满眼辉煌,也有些颓败。母亲坐在椅子上,隔着几十年的时光,静静打量着当年的一切。她叹了一口气,然而也微笑了。她是想起了那一天,想起了父亲。她小孩子一般,得意地微笑了,眼睛深处,却分明有东西迅即无声地淌下来。她抬手擦一把,看一眼四周,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那一天,母亲和四婶子,在院子说话。父亲不出来,他在屋里看书。眼睛紧紧盯着书上的一行字。那些字密密麻麻,像蚂蚁,一点一点,细细地啃啮着他的心。院子里传来两个女人的轻笑,弄得他心神不宁。他的一只手握着书本,由于用力,都有些酸麻了。他盯着眼前的那一群蚂蚁,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他看到虚空里去了。母亲在院子里叫他,扬着声,他这才猛然省过来,答应着,却不肯出去。母亲就派我叫,妮妮。父亲无法,慢腾腾地站起身,他来到院子里,从小井里提出水筲,把冰镇的西瓜拿出来,抱着,去厨房。他从四婶子身旁走过,轻轻地咳一声,把容颜正一正,他在掩饰了。四婶子呢,她坐在那里,半低着头,一团线绕在她的两个膝头,她的一双手灵活地在空中绕来绕去。眼睛向下,待看不看的。我母亲从旁看着这一切,微笑了。她把一牙瓜递过来,眼睛却看着父亲,问道,甜不甜,这瓜?父亲搭讪着走开去,心里恨得痒痒的。她这是故意。简直是。然而。父亲眼睛盯着书本,黯淡地笑了。

四婶子一辈子没有再嫁,也没有生养。我一直不敢确定,四婶子,这么多年不肯再嫁,是不是为了父亲。

关于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他们的婚姻,他们的爱情。如果还称得上的话,他们之间的种种纠葛,物质的,情感的,肉体的,精神的,他们之间的挣扎,对峙,相持,以及妥协,以及和解,其实,我并不比芳村的任何一棵庄稼知道得更多。我单知道,他们携了手,在那个年代,在漫长的岁月中,相互搀扶着,走过了许许多多的艰难,困厄。也有悲伤,也有喜悦,也有琐碎的幸福,出其不意的击打。然而,都过去了。他们的时代,早已经远去了。而今,是我们,他们的儿女的天下了。他们风风火火,来了又去。他们活得认真,没有半点敷衍。这很好。

院门开了,想必是孩子们回来了。他们在躺椅里欠一欠身,就又不动了。他们是懒得动了。

原载《红豆》2009年第10期

点评

作者通过敏感的5岁女童“我”的视角,讲述了一个无望的所谓爱情的故事。父亲是芳村少有的知识分子,因了这个身份,母亲也便有了与其他农村妇女不同的生活期待。等待周末,而这个情节在芳村人的口中充满了香艳的臆测和想象。四婶是芳村最具风韵的女人,而且是年轻守寡,这样一个女人的生活自然不会平淡无奇,仿佛这样的佳人与父亲这样的才子注定要发生些什么才正常。这个故事因父亲而起,但是仿佛敏感的女童“我”、苦闷的母亲和风韵犹存的四婶子才是这场情感较量的主角,在剑拔弩张的对峙中,父亲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小说选择了童年视角,懵懂的我只有5岁,却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女孩,可以洞察大人的内心世界。父亲、母亲、四婶之间的这场情感较量,在“我”的见证下愈发值得回味。在成人的“我”对当年那段情事的回忆,和童年的“我”亲身体验之间,两个视角的转换,流畅自然,浑然天成。小说笔触细腻,将父亲与母亲的情感变化、与四婶的偷情、两个女人间的亲和与争斗,都传达得张弛有度,节奏分明,精妙传神。小说采用散文化的叙述风格,将琐碎生活进行精心装扮,让文本呈现出亲历特质,精美不失朴素。作家在对发生在芳村的这场绝望的爱情没有批判指责,反倒流露出同情和理解,这也是小说最能打动读者的部分。

(王秀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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