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生命中的情劫,亦可能是我生命中的情节,可我从不畏惧,因为这是前世未了的情结……
“笔勾天地,首先就得拥有笔力,力从地中起,形从心中凝!”男子背对着余悔说道。
此刻的余悔正在一股脑的在缸中写字,徒然波纹微微浪动,余悔也并不能在缸里写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余悔在水表面无论牦多大力,都感觉这水至柔至刚,根本就撼不动分毫。
为什么?白书上,那些人随随便便在水表面划一笔,那水就会切割开来,我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力从地中起!
地上?力从地上来吗?
还是说,地是力量的源头,力量的支点?那么余悔,该如何最大化接受这股力量呢?
余悔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
“喝啊!”
余悔娇喝一声,单腿蹬地一笔而下。
这一笔,势大力沉,余悔这一笔,终于将水面划成了一道浅浅的鸿沟,可离那将水切割开来,实在太为遥远。
正值兴头,彻夜人难息。
不知不觉中,在鸡鸣声中,第二天清晨便来到了。
“嗒嗒嗒~”刘彻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显然就是来挑余悔的毛病的。
只是奇怪,这一路上还真的没有一片落叶,这余悔是怎么做到的?
“嗯?有点意思!不过……”刘彻望着手心出现一片落叶,很显然,无论是余悔怎么做,他都免不了要受到惩罚。
余悔给所有的树披上了一层“薄衣”,以至于根本没有任何落叶落下,这可是花费了余悔一整夜的时间。
“余悔!你自己看看!”刘彻夹着那片落叶,凶恶的盯着余悔,好似余悔是犯了多大的错误一般。
余悔的理论显然没有任何作用,刘彻惩罚余悔不能吃早饭,并且让他将刘府的墙都擦一遍。如果在太阳下山之前,余悔不能够擦完,或者说刘彻随手一摸有灰尘的话,余悔晚饭也便不能吃!
刘府何其之大?一府有一街般大小,家丁武者如云,这样的居所,别说把所有的墙擦一遍了,你就算把这刘府全部扫一遍,恐怕一天都不能扫完!何况你说的是没有一点灰尘?
余悔自然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做到,晚上给院落里的树木披上“薄衣”,那都是全依靠师尊的帮忙,否则自己绝对做不到!
余悔即使知道自己做不到,还是认真在做,他边擦边写,大汗湿头。
“吃饭了!”刘彻端着一碗饭走了过来。
肚子的确有点饿了!余悔微笑的停下手中活,走向刘彻。
“谢谢你!”
“不用谢!”
“嘭~”那碗从刘彻手中砸落在地。
“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刘彻连忙皱起眉头,一副懊恼的模样,
“没事……”余悔微微一笑,宛若这一切根本没什么是的。
下午,刘勇时不时叫唤余悔为他去捶背,明显是要坐实余悔的失败。
果不其然,太阳落下了山,余悔饿了肚子。
是夜,余悔坐在门槛上仰望着天空的星穹。
白色的月茫投射在他脸颊那一条长长的伤疤上,余悔心中苦涩一笑。
有人说,人死了会化作天上的星星,那悔儿以后会变成怎样的星星呢?
一如既往,小衣又来看余悔了。
“余悔,我给你带来了大饼!”小衣提着大饼递给了余悔。
此刻的余悔,已经饿的不行了,他接下大饼,狼吞虎咽下来。
小衣愤怒的说要好好教训那刘彻,但是却被余悔给拦住了,小衣望着这个少年的脸颊,不由神伤四起。
“小衣,你看星星们飞的多高啊!我们有一天能不能也去云层上面看看,看看那星星究竟是什么模样!”余悔欣慰的笑了起来。
至少这一刻,我已经在踏步,总有一天,我要登那星空,目睹那星穹。
“余悔,一定会的!小衣会带余悔看看那星星是什么模样的!”小衣低落着头说道。
余悔,小衣一定会变强,变得很强很强。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
刘家处处刁难余悔,但也许,真诚真的能改变人的看法,又或者是,有些人,有些事情,习惯了,就难以放下。
这期间,刘彻又回到了东域修炼,不过此时刘彻已经回到了刘府,因为今天,有个人,即将离开。
“彻儿!我是真的舍不得余悔这孩子啊!”刘勇皱着眉头,对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刘彻说道。
刘彻身躯高壮,身着一身红色花衣,单手轻抚着额头。
这些年,欺负归欺负余悔,只是久而久之,竟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情,就好像,他真是自己的弟弟一般。
也许伤疤都会被时间冲散,偏见都会被真诚给感化,两人都相互无言。
刘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踱步,还时不时的摇头长叹气。
刘彻则是抚摸着额头,终究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彻儿,你去跟悔儿谈谈,看他能不能多留几天……”刘勇停了下来,这几乎是费了他好大勇气,才对刘彻说出的话语。
杀死自己儿子的人,现如今,自己竟然会这般舍不得放开,真是作孽啊!
“可我们……”刘彻苦下了脸。
我们这五年如此对待他,他又怎么回愿意留在刘家?没有谁会愿意饥寒交迫,而不选择丰衣足食。这五年,余悔过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可是他愣是没有抱怨,也不吭声,反而就是无怨无悔的去做。
他的真诚,刘彻能够感受的到,只是一直顾虑立场罢了!毕竟他杀了弟弟,哪怕是技不如人的弟弟,也是自己的弟弟。
“他不是要尽孝吗?你去骗他说,爹病了,需要人照顾……”
刘勇几乎是变了一个人,他是真的舍不得那个乖巧的余悔,那种乖巧,真的是刘勇闻所未闻,他的真诚,使刘勇难以启齿。
刘彻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来到了余悔所在的后院。
推开房门,已经不再是像曾经那般杂乱,那般肮脏。现在的房,干净又简洁。
只见房内有一张纸,这纸上带有墨迹,这字体极为轻浮,就好像是笔尖微微点上去的一般。可这每一个字,都让人赏心悦目,字体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每一眼都感觉这些字好像在跳动一般!
:刘彻哥,刘伯,闻之此笔,悔已远去。
深谢昔年刘伯与刘彻哥的照顾。
悔儿很想念家父家母,又恐与兄伯二人道别难舍难分。
先斩后奏,还请兄伯见谅,悔儿会时常来看望兄伯。
安好勿念。
悔
他走了吗?晚了一步了吗?
刘彻轻握着那张纸,不由黯然神伤。
“快看,快看!余悔出来了!”纷扰的人群聚拢起来,一块围看着那个五年前去刘府为奴的余悔。
十岁余悔初长成,他身着一身白色布衣,黑色腰带裹腰,一双黑色长靴。
长发束捆,中间额头中分,额边两角留两撮刘海。余悔很显瘦,皮肤白嫩,那五年前的伤疤,此刻已经在他脸颊找不到了。
余悔目带微笑的走过人群,丝毫不在意诸多分说。
“那个人,便是余悔?”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对着身旁的少年问道。
“李涛兄,没错,那人便是余悔!”一旁的少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