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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赶集,试探

农历初三,是镇上赶集的日子。作为近期的乖巧懂事的奖励,蓝爸决定带阿晚去赶集。阿晚决定去看看镇上的市场和大众消费能力,听了爸妈的墙角后,她不想等下去了,得找机会加快计划的实施。

镇上其实并不远,摆脱因也要跟着一起不成而哭闹不已的阿迟,蓝爸抱着阿晚徒步到山下王家村小姑家--由于山路不通,拖拉机只能寄放在小姑家,稍上小姑等搭顺风车的老乡们,热热闹闹地上路赶集。作为唯一的小家伙,阿晚就成了老乡们逗趣地对象,听着村民转述阿晚的聪明伶俐,都很惊奇,赞不绝口,把阿晚夸得脸红不已(就是25灵魂也不禁夸啊)。出了村口,就是混泥土国道了,这个年代,拖拉机是可以在国道上载人行使的,一路畅通无阻,很拉风的一行人在半个钟后就到镇上。

永镇在十几年后都仍然是县里有的数的贫困镇,现在更是显得破旧。但这些丝毫不影响赶集的乡亲们,镇中心的大街上摆满了各色小货摊,大部分是各个村的农特产品,制作粗燥的成衣等,中心广场则分布着几家百货店,粮油店,肉菜市场,有还有一家书店,赶集的人很多,大都是来采购日常生活用品的,吆喝声,买卖还价声,还有一些幼童为吃食玩具的撒泼耍赖之声,很是热闹。都是一些善良朴实的农民,尽管生活清贫,但能来趟镇上赶集对他们来说已经相当于一次节日,放松的节日。

阿晚看着街上的热闹,忽然感到悲哀。农民很容易满足现状,小农意识很强,对国家号召的改革根本就很无知,直至十几年后这个小镇仍然是改变不大,像其他地方搞得风生水起的城乡一体化改革,工农商一体化在这毫无踪迹。阿晚很想能对家乡有所奉献,但是她不是能运筹帷幄的人,她不认识任何的乡镇干部,家里也没有足够的原始资金,她只是一个窝在一个交通信息都很堵塞的小山村里的小娃娃。她只是个自私的人,首先想要的是让家人能幸福。

甩开那些惆怅的心情,阿晚跟着蓝爸去了百货店,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一些腌制肉品等干货,还买了一些糖果给阿晚姐俩。阿晚要求蓝爸去书店买了文具,本来是想买本颜体字帖回去的,但这小书店实在是没有。都说“颜筋柳骨”,阿晚唯独喜欢颜真卿的楷书,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宏伟,在前世她就有在练颜体,但断断续续,且没有严师的指导,只是习得皮毛,绕是这样,阿晚的字也经常被人称赞,特别是21世纪的键盘时代,阿晚的字还是很能看得。这一世,阿晚希望能弥补那时的缺憾,把颜体练出成就出来。

村里面家家户户的吃食都是很单一的,主菜就是自产的瓜菜,自养的鸡鸭鱼除非有客人来会宰了吃外,基本上是要变卖钱财的,奢侈点的也就是鸡蛋鸭蛋。难得出来赶集,说什么也得带些新鲜的吃食回去,阿晚随着蓝爸去了肉菜市场买了些鱼肉,还买了好些土豆回去,前世的她很喜欢土豆,炒土豆丝、土豆炖肉排、罗宋汤,那是她的最爱,而且蓝妈的土豆炖排骨更是美味!阿晚想着口水就跟真要流出来,重生一个月了,都吃出满脸青菜颜色了啊!因为大家是要回家吃午饭的,老乡们都在约好的时间地点集合回家。

在镇上逛了一圈的阿晚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老乡们的调笑。从镇中心的赶集场面看,目前大家的消费能力都是很低的,经商也很难实现资金的原始积累,阿晚更没有了留在镇上发展的心思。

阿晚想着是不是应该找个借口直接向爸妈坦言发展之路,得想办法让他们相信自己。还有2个月蓝妈就得生了,在90年代,村里产妇都是留在家中待产的,生时才叫来村上的接生婆帮忙,除非难产都不会去医院的,安全性和卫生消毒处理都是很低的。虽然都不会有危险,前世阿弟也是安全出生的,但是阿晚还是不放心,她还记得前世蓝妈一直都是有妇科病的,应该就是在生孩子是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落下的病根。如果计划提前,蓝妈就可以去县医院生产了,那样阿晚才放心。而且在县里才能保证蓝妈的营养跟进,就家里那十几只鸡真的不够!2个月的时间不短了,足够在县城初步安定下来了。

下了车,只剩阿晚跟蓝爸两人走在山间小路上时,阿晚决定试探试探:“阿爸,你说我们种田的人生活的好,还是在镇上做生意的人好啊?”

蓝爸愣了愣,随即想到这一个月来阿晚的早熟早慧,也就不惊奇了,而且最近他的确是想了很多关于是否坚持在村里面种田的想法,他想自己的儿女能有好点的生活环境,只是还未想到可行性办法,听阿晚这么一问,也许做点小本生意也行,也就半玩笑性地反问道:“那阿晚你喜欢阿爸种田还是跟镇上那些人那样做生意呢?”

“当然是做生意了啊,那样我跟阿迟就能天天有好吃好玩的了,阿爸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在石场工作了。”阿晚大喜,原来这一世的阿爸原就有走出山村去的想法了,这样的话计划就好实现了啊!再接再厉地问:“阿爸你去过县城没有?我听二姨家的表姐说县城更多好吃的好玩的,要不你就去县城做生意吧,我就跟着去帮你,嘿嘿”

“小丫头,阿爸经常运输石料到那,县城熟着呢。不过你以为做生意是那么容易的事,搞不好就血本无归的。算了,跟你跟小丫头也说不清楚”蓝爸拍拍阿晚的小萝卜头,心里也有了计较:县城也不小,机会也多,这年头饿不死胆大的,而且手里尚有点余钱,或许是可以试试,回去跟孩他妈商量商量。

阿晚瞧着蓝爸,知道他有放进心里去,顿时压力大减。得想个借口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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