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如同世外桃源的小村庄,也就是严夫子的家乡,名叫离村,据说是以前一些避世的高人,为了远离尘嚣,才在这片原始森林的掩护下组成的这个村落,宁静又祥和。
经过了这么多年,村庄仍然保持着纯良的风俗,但也没有限制村里的人出去与外界接触,虽说都看上去是一些普通的农家人,但是追溯到他们的爷爷辈,也许都是当时一些赫赫有名的人物。
索柯洛被安置在严夫子的医室中,而缈萱便寄宿在当初给她披上麻布衣服的张大妈家里。
待过了第二天,梳洗过的缈萱一身清爽,虽然只是穿着粗布花衣,但是水嫩的皮肤,饱满的小脸蛋,顾盼生辉的眼眸,竟也将张大妈的小儿子张狗看傻了眼。
“呀,这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是哪个啊,难道就是昨天那个小叫花子啊~哈哈。”一副玩世不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夫子,不要笑话小萱了,我也刚想去夫子您那去呢。”不用看来人也知道是严夫子这个老顽童了。
“恩,我们去林子那边走走吧,顺便给你看点东西。”严夫子一脸的神秘。
又在搞什么呀,这个夫子虽说一天到晚没个正经,但是本领到的确是有的,也不像世俗里那些清高的人,有点本事就自命不凡,很是好玩。
缈萱跟着严夫子来到村子边缘的守林小屋,这里村民一般不会来这里,最多到了捕猎的季节会将物资放在这里集中换取。
“小萱,你来看。”
严夫子神秘兮兮的将小萱引进了屋内,令她惊讶的是房中有一个巨大的铁笼,笼内被关着一只全身雪白的巨型野兽,这,不是小雪么!!!
偷偷的忘了一眼缈萱的震惊,严夫子捂嘴偷笑起来,转眼又和神棍似地和缈萱玩笑的说道。
“你看这一头通体雪白的狼,这可是中原很少见很稀有的雪狼啊,啧啧啧,你说,这做一件袍子过冬可就不愁了,你看我老头子吧,个子也不大,就想着你个丫头了,顺带帮你也做件狼毛背心吧,你肯定会喜欢的。”
笼内的小雪似乎听得懂夫子的意思,一脸狰狞的朝着夫子呲着牙,却向缈萱投来求助的眼神。
“唔,真是个灵物啊,竟能听懂人语,不得了,你说呢小萱?”夫子饱含深意的询问着。
缈萱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完全明白夫子的用意,一脸笑意的说道,“夫子你就别话中有话了,这狼确实与我相识,说白了,它是小洛的朋友。我想,必定是昨晚它挂心小洛便偷跑着来看他,被你擒住了,是么?”
夫子轻轻的摸了摸胡子,双眼微眯的看向满脸笑意的缈萱,“你这丫头倒是机灵,竟是没有唬到你。”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小萱本也不想对夫子隐瞒,无奈中出此下策,还请夫子见谅。就算夫子不掳了雪狼,缈萱也正打算将经过一五一十的告知给夫子的。”
“哦?这倒是我自己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
看着一脸懊恼的夫子,缈萱‘扑哧’一下偷笑出声。
“其实也不是多此一举,你看,小萱现在知道,夫子原来真的是深藏不露,不仅懂得天文地理,知识渊博,医术精深,武功更是深不可测竟连雪狼都能不露声色的将它生擒。最最最重要的是,夫子的女红也是那样的出色!”
“呀,怎么说着说着又变味了呢!好你个小妮子,就知道戏弄我老人家是吧!”本来怡然自得的听着称赞,但是最后一句却又让这个老顽童跳起脚来。
真是好玩,缈萱心中却是暗暗心惊,这老头也实在太有才了,简直超人穿越来的,怎么什么都精通,居然还能将小雪生擒到此地,一点都没有惊动到村里的人,这不会就是小说里面写的绝世高人吧!以后一点得和他讨教几招!
玩笑归玩笑,缈萱倒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家中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说与严夫子知道。
“你是说,缈纱这丫头跟了皇上这个糟老头子?漠然漠轩去了边境?蔚魏延这小子还被刺客重伤,你又被刺客绑架?这些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夫子……不能这样称呼圣上啦!小心引起祸事……”缈萱满头黑线的听着夫子称呼皇上为,糟老头子……在这个迂腐,没有言论自由的社会,谁敢啊。
看着严夫子一脸的无所谓,缈萱无力的叹了口气,倒是自己被这个社会同化了,连严夫子这个老顽童都比不上了。
“本来刺客是想绑架缈纱姐姐的,但是姐姐一早便被柳贵妃接进了宫,我只是个替罪羊,也许是要绑架我们来威胁父亲一些什么事情吧。”
“然后便是绑匪内讧,你趁乱逃了出来?”严夫子有些怀疑的问道。
缈萱面不改色,毕竟自己会拳脚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是蔚家四小姐会做出来的事情,所以还是选择了隐瞒。
“恩,也不知他们为了什么,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两败俱伤,我趁乱便逃了出来。”
“那个受伤的人还有这头狼是怎么回事。”
暗自叹了口气,缈萱抬起头认真的和严夫子对视了一眼。“夫子,您一定发现了,小洛并不是添翼国的人,没错,他是巴鲁人,但是他是为了救我而受伤,我不能如此忘恩负义。”
严夫子微微皱了下眉,“丫头,你不怕我知道了不医治他么?”
缈萱轻轻一笑,神情甚是轻松,“其实像夫子这样的高人,小萱的小动作又瞒的了多少呢。想必第一次将小洛带去您的医室,您便已发现了,但是您还是愿意去救他,我便知道夫子并不是如此迂腐之人。”
严夫子看着缈萱一脸的机灵劲,甚是讨人喜欢,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你个丫头,还真会说话!不像你父亲那样的迂腐,也不像你母亲那样的柔弱,竟是和我这个老人家有些趣味相投啊,哈哈,好,我喜欢!”严夫子笑眯眯的摸着胡子。
“也罢,鲁巴人也好添翼人也好,众生平等,成王败寇,孰对孰错,我们这些俗人谁说的清呢!”
“夫子的豁达之心又有几多人会有呢,哎。”
看着缈萱忽然老神在在的长吁短叹,严夫子看着也甚是有趣,只是望着笼中雪狼脖子上的那银项圈,严夫子的眼中还是闪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