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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惊慌失措(2)

在U大学樱园宾馆的一个房间里,罗派昂正在那里报到。他首先放下沉甸甸的提包,从里面取出自己那篇论述大陆与台湾现代主义诗歌分层状态的论文复印件。按照会议要求,他复印了105份,有厚厚的一捆。然后他在报到本上签到。他发现人们差不多已经都来了,本子的前面十来页都签满了名字和这些人的通信地址。快有一百人了吧,他一边想着,一边翻看着名单,希望寻找到自己期待看见的名字。

翻过好几页,他没有寻找到。参加会议的人大多是来自各大学的教师,自然他们都是研究诗歌的学者,但都为罗派昂所陌生。也有几个熟悉的名字,可他们都是前一辈的评论家。正当已经感觉到孤单与寂寞的罗派昂濒临失望时,他终于在后面两页发现了使他快活的几个名字,那是与他同代的诗人雷农,先锋诗的评论家里士和宋旋。他马上高兴起来,心想这样这几天就好过了——他从不奢望在这种会议上能遭遇一个让自己动心的女性。(生动的女人如今大都在另一些领域内行走。当时罗派昂就这么想,他想起艾略特的诗句:“在客厅里女士们走来走去,嘴里谈着米开朗琪罗。”又有一句:“美丽的女人堕落的时候,又在她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这客厅与房间就是与学术会议室全然不同的疆域。他如此判断。)

7

马荣在想着眼下的一件事,这指他近日与一位文物贩子的合作。这件事的前景是他可以挣到一笔还算可观的钱,这对他当然重要。现在他得养活两张嘴。

文物贩子50来岁,马荣认得他只是偶然。马荣原来有一位一心想发财的同事,文物贩子就是这位同事的熟人。不久前,文物贩子得知马荣的一个朋友家有一些祖传的东西,就找上门来,要求马荣帮助搞到那些东西。“价钱好说。”贩子说,“当然也不会空劳你。”贩子说着,当即递过来半个信封大的一个红色贺礼纸袋,纸袋上有一对金黄的喜字。马荣皱起眉头,看着这个纸袋。“这是一点小意思,你先用着。”有点虚胖的贩子很随意地说。

“我得想想。”马荣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合作要求,有点不习惯。他没有接那个纸袋。文物贩子见状并不立刻再施加压力,他告辞而去,说过几天再来。

纸袋就那么任意地丢在桌子上,红色,醒目。马荣发现文物贩子没有带走它,就打开看了一下,纸袋里有2000元钱。他叹出一口气。他觉得这些人的钱来得真有些容易,事情还没有做,就出手这么多钱,相当于他写数万字,还得全都发表出去。马荣一下子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贫穷,可他一时没有更多的想法,他就想,他妈的。他心里开始有了一点主意。

接下来几天,他就常想到眼下这件事。他的那个朋友的确说过想卖掉一些东西,有一回还给他看过一颗珠子和两件绿翡翠的雕像。这件事兴许能成,他想。文物贩子到马荣这里来的第二次,情况就有了些变化。马荣直接提出自己要得利润的三成。“这可不行,你只不过帮着联络一下。”贩子一口拒绝。“那么你又需要做什么,不也是中间倒一下手吗。”马荣不以为然地说。贩子沉下脸来,说:“最多两成。”“不,三成。否则算了。”马荣坚持着。

“你要想好,我们这是做生意,双方都得让着点。你好像不懂得做生意。”文物贩子有些沉不住气,有意摆出专业的架子来。贩子这么快就沉不住,因为他知道对方不是生意人,原以为很容易摆布,不料如此生硬。

“我当然不懂生意。做生意又算个狗屁,不就是把别人的钱拿来给自己吗。”马荣的脾气上得更快,他已经忘掉此刻真的就在谈生意。他将之当作一场观点的争论了。

“好好好,我看你是穷急了。”文物贩子未曾料到这样,也恼怒起来,他一连说三个好字,然后自以为点到了对方的痛处。直到最后,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时已犯了一个一生中最大也是最后的错误。他看到马荣的神情突然安静下来,还以为对方已经想通了。所以马荣站起身朝他走过来时,他并没有提防什么。

马荣说:“你嘲笑我。”马荣的语气也恢复了平静,在微笑着说这句话。贩子看见了这些,他坐着没动,他也准备笑一下,改变口气继续协商。这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他一向遇到过比这更艰难得多的交易,只要双方都有利可图,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于是他准备好了脸上笑的肌肉,正要咧开嘴,可已经来不及。马荣的身子扑上前去,两手准确地掐住贩子的脖颈。马荣肯定把全身的力气都用足了,两只手像机械装置一样在合拢,贩子的脸猛地胀成暗红,眼球暴突起,嘴大张着,却没有一丝气流。“1、2、3、4……”,马荣的内心在缓慢地数数,费力地数到100,又数到200,才开始松手。马荣的手往外张了几下,才松开,贩子的身体立刻软绵绵地向地面瘫下去。他已经死了。

8

3月24日。上午,罗派昂由樱园宾馆朝U大学精致优雅的学术厅走去,去参加这个华语诗歌研讨会的开幕式。他看见朝那个方向去的人不少,大多是中年以上的男人,也有少数几个女士夹杂其中。

他们一直在樱园里行走,走在一条像马蹄铁般环形的校园内马路上。走了一半路时,罗派昂感觉到有些不对头,明天就是赏樱花日,樱园里根本没有满树繁花的景象。他惊愕地站住脚,猛然在想那些樱树都哪里去了,但随后他就嘲笑自己这个想法了,所有的樱树都在,道路两旁,低矮的山坡上,到处都是樱树。这时候他望及满目都是樱树的枝条,上面的花朵仍是淡褐色细小的花蕾,树枝的深褐色淹没了它们。仔细地瞧,树枝已经柔韧发绿。

半空中刮来一阵风,如雪籽般冷硬的雨点又降落下来,罗派昂于是随着已走到前面去的人群加快脚步。

那天上午开幕式后,马上开始了与会者的论文宣讲,一直到中饭时刻。这是罗派昂原先没想到的,在他的所知中,所有与文学有关的会议总以游览与闲聊为主。中午的时候他才得以与雷农聊了一会,去和里士、宋旋打了个招呼。下午继续论文宣讲,同样直到晚饭时刻。每个人的发言都被主持者十分精确地限定着时间,这样走马灯般的发言方式很快使罗派昂觉得疲倦与无聊,他用心听了几个人的就不再去听。后来他在计算时间,他算了一下,照每个人宣讲与回答提问共20分钟计,一天会议7个小时可完成21人,原定三天会议总共只能让60余人发言。这倒不要紧,可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坐着如此疲累地开三天会呢,他想,我在自己单位一年到头也不会有一次去参加这样开一整天的会。而且所有这些论文的复印件都已发给与会者,带回去慢慢读效果会好得多。

差不多整个下午罗派昂都在这样地顾自乱想着。其间,坐在旁边的一个挺年轻的女学者悄悄与他聊起来,她说她叫海欧。罗派昂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他挺快地想起读过的一些充满女权色彩的文章和这样一批女作家、评论家的对话,他故作吃惊地说:“你是那个女权主义评论家!”这让海欧很开心。他发现她的确有一张宣扬女权味道的脸,线条硬朗,却也并不难看,可肯定不漂亮。她拿出一本与人合著的散文集给他看,他读着那些极力颂唱女性独立又大肆叹息女性孤独的一篇篇短文,深深为城市女人的矫情和自我中心感所迷惑。下午的时间因此过得非常快。

当天晚间,罗派昂和雷农、里士、宋旋说起这样开会真累死人,大家都有同感。他们一起去找到会议的主办者,U大学中文系的主任,罗派昂说:“能不能换一下开会的方式,譬如变成自由讨论,随意一点,开会的时间也短一点。”看起来发胖得早了一些的主任说:“我们遵循的是学术会议的国际惯例,这决不能改变。”

四个人怏怏地回到房间,里士便说:“既然这些研究诗的人都不比诗更有趣,我们就来折磨诗歌本身吧,搞个有关当前诗歌的对话。”另外三人即刻赞成。罗派昂说:“我和雷农早就想攻打一下你们两个评论家了。”他们商定明天上午不去开会,找个地方对对话,这肯定要快活得多。

罗派昂这年的生日就这么度过去了,他没有告诉他人这天是自己的生日。他感到有些疲乏,更多的是乏味,没有应有的新鲜感。大约是生活得太久的缘故吧,何况那些樱花也全都未开,他竟然这般想着,走回房去睡觉。

9

马荣坐回到刚才自己坐的椅子上。刚才他坐在那里与虚胖的文物贩子谈着生意,现在他已经把对方杀死了。他感到很吃惊,一时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他的脑袋里有几分钟一片空白。

“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他忽然这样想到,这样不合时宜的想法顿时加剧了他的某种荒谬感,仿佛一切都不真实似的。“不,没有意义!”他不由大声回答着自己。而这如爆发的声音使他产生出相应的恐慌。他长长地呼吸着,极力控制着自己,过了好一会,他才感觉到手上的疼痛。他把两只手抬到眼前,奇怪地看着那些手指,它们好像不由自主地弯曲着,并且仿佛在暗中痉挛着。它们像看准了什么似的往里扼紧着,尽管它们的当中是空无。他努力地伸展开手指,坚持了好一会,才让它们放松开来。当它们重新属于他的时候,他的脑子清醒了,他已经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得把这家伙的尸体处理掉,这是他首先想到的。一旦恢复理智面对现实,他的脑筋又有效地运转起来。他看着滑倒地上的文物贩子,估计尸体大约有110斤。好在这家伙的个子不高,他想,可处理起来也够费事。他在考虑着,思索了有一个小时,想到了各种主意与方案,又都被他自己否决。后来他听见通往院落的门后弥尔顿在抓弄发出响动,他猛然止不住笑起来。“这是个多么简便的方法。”他对自己说。

一次挣钱的机会被自己消灭了,马荣对此倒没有产生失望之感。由于事发突然,情绪没有面临转折的焦虑,反而觉得自然。这时,他已没有恐惧的感觉,只是稍稍有点厌恶面对的这一事实。仔细想去,他不知道是一股什么力量在那时突然支使了他。另外,他对自己如此严重的失控有一些不安,但这种心态已被摆在面前必须处理的后果掩盖。后来夜晚他睡眠之前,他反思着自己白天由于猝发的冲动引发的恶行,他清理着整个过程,觉得自己与文物贩子开始发生的是两种文化意识的冲突,由于冲突的不可调和,便产生了毁灭对方肉体的强烈欲望。所有的精神冲突都会导致这种欲望,我不过没有及时控制住,他这样解释着已发生的剥夺他人生命的事故。

当然,我并不意欲消灭掉商业(文物贩子也算是一个商人),我还想与他合作。还有这个世界,我亦并不对之怀有恶意。我仅仅是有些不适应这个环境,内心有一些慌乱,结果我对抗了它。那时他如此前后混乱地想着,终于睡了过去。

10

古代一个国王悬赏一大笔钱,看谁能把人性加以彻底的解释。于是一个叫卢加的老人带着他的几何图案书来到王宫,但他没有把那些图案解释清楚,被赶了出来。后来是四个跳舞的人,他们声称可以用舞蹈来揭示一切。舞蹈本身并无神奇之处,秘密却在舞者留在沙地上的脚印,这也是图案,一种形式。老人卢加又被带来,他用了很多天解释那些脚印的图形,终于国王说:“我现在明白了人性。”四个舞蹈者正是卢加的学生,他们留下的图案自然也是卢加的设计。

这一个故事我在诗人叶芝的著作《幻象》中读到。故事具有神秘性与启示性,但仔细一想,它并没有对我们说出人性的任何实在内容,它只是为我们有可能抵达这一目的地,给予了原则性的诱导。因为故事没有告诉我们那一舞蹈图案的实际情况。然而我们也许已经走上它所指点的途径。也许从此我们将关注形式,关注任何形状与构造。我们开始渐渐接近,真理可能就在其中。

11

现在马荣开始把文物贩子的尸体向客厅的后门拖去,他听到门外弥尔顿深沉地吠叫起来,像在呼应着他的行动。他意识到他(它)们之间真的有着一种通感,他的心“通”地跳了一下。他打开门,把尸体直接搬到院子一边放下。然后他退回到檐廊上站着。他看到弥尔顿大声吼叫着,冲向死去的文物贩子,随后又马上停住,安静下来。它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它抬头疑惑地看着马荣,一时不明白眼前所发生事情的真相。马荣也看着它,一声不吭,好一会,他说:“这块肉是你的了,弥尔顿。”他并且朝尸体那边点一下头,作为示意。弥尔顿仍然安静着,它转过头望望尸体,在原地绕了一个圈,又蹲下来思索着。它又站起走近马荣,马荣鼓励般地拍拍它。这下它终于相信自己已经明白。狼狗弥尔顿此时背脊上的毛忽然竖立,它的嗓子眼里爆发出低沉的呻吟,它仿佛在快乐地哭泣。它猛地转过身去,朝着尸体向地面低伏下身子,瞬息间它已如地狱中的恶鬼扑击向目标。这速度完全是野兽的,而不是人类蓄养的动物的,马荣吃惊地看着它的动作,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他的目光跟随过去,正好看见它长颌的嘴准确地咬住尸体的颈项(这是所有哺乳动物身上最薄弱的位置。这种选择是猛兽的天性。马荣的意念也非常快),它深入地咬下去,然后头向半空间一挥,便将一大块血淋淋的皮肉夹带着气管、血脉等撕裂下来。这个足以让一匹马瞬间致命的猎杀动作更让马荣激动与惊愕,他早先的想法又出现。他看见的真是一只狼,不是一条仅能嚼碎骨头的狗。他想,一定是它的记忆深处复活了一些遥远的东西,譬如它祖先的灵魂。(由于某种惊慌导致的复原,忽然失去那件外衣,那种虚饰。而这种惊慌,首先是因为在那种虚饰里的空洞的感觉,被剥夺,抛弃,或者是远离的、无关的感觉。我们一样地惊慌着,一样地失措,失措竟是还原,他想。)他身上的血涌动起来,但他不想再看下去,连忙退回屋里,把门关上。

第二天,马荣小心地打开通向院落的门,他发现弥尔顿破天荒地在睡懒觉。这家伙吃得太饱了,更大的可能是由于极度的满足。它的头枕在自己的前爪上,嘴微微张着,嘴边竟十分干净,连血迹都没有。再看那人的尸体,已被吃掉一小半,其余的完整地摆在那里,边上几乎没有碎块。显然它很用心地收拾过现场,并给自己保存着食物。这是一条有心计的狗,不,这正是大草原上孤狼的习性,那些狼靠捕杀大型的食草动物为生,它们捕猎一次并不容易,不得不这样做。

12

3月25日。罗派昂一早便被电话铃声惊醒,他看看表,七点钟,离开会时间还早,而且他已决定不去开会。睡到九点起来,再去约里士他们,他这么思忖着边拿起电话。他还没有说:“喂?”对方就声音端庄地说开了,的确是一个端庄的男人声音,一种沉稳坚定的声调:“你是罗派昂?”

“噢,是的。”罗派昂脱口回答道。

“现在你该起床了,去用早餐,八点钟准时开会。一定要去。这是会议规定,不能违反。”那个声音说,用不容商讨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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