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经过大闹水之魂一事后,表面看起来象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犹其来了无双,接了她过来,她就不肯回去了,赖着说这里好玩,石头派人来接她,她一推再推,新鲜名词和怪话百出,天天把风荷上上下下逗的笑个不停。
让大家都开开心不再想些心烦的事也好,红袖由着她们闹腾。
那天一回来,叶子就急急忙忙带了欢乐镇的一帮人过来询问,连声叹息,这么大的事情不让他们去帮忙,还把自己和依依都陷到笼子去,他和一双听得都担心。
“没事啦!我们怎么会有事?听她们说的夸张!”红袖就知道,她们故意捉弄他们,欢乐镇这伙人就是淳朴善良,都是些心眼单纯的孩子。
小柒也经常往风荷跑,无非是找她下棋、喝酒,甚至谈诗论词,对她的一举一动,犹为关切起来,拼得天天和无双见面就吵嘴,也要呆在她身边,美曰,受故人之托,我必需照顾好你。
红袖在心里偷偷叹气,唉----,只是自水牢救人之后,再也没见过书生了,窗台上的酒再也无人取及。
欢乐镇早晚还是要去,还有任务在身,红袖看了眼最近越来越沉闷的依依,只是不知大虾前往北国怎么样了,她和依依一样在担心,这北国雪莲花瓣能顺利取到吗?
北国,这是个极美的国度,终年白雪皑皑,放眼除了银白色没有其它的颜色,在这白色的世界里,任何的建筑树木都透着难以言喻的高雅,时间仿佛是静止的,吹口气才能感觉自己是活动的,正行走在无边的白茫茫之中。
如果没有猫王当初赠给他的“玉生香”,恐怕大虾早在半路上冻死几回了。大虾望着前面看不到尽头的道路,心生感叹。
一路北上,越靠近雾淞峰,越是寒冷,前面还有少许人家和村庄,这两天来徒行这么远,不见人影。大虾摸了摸怀里揣着的猫王手绘地图,肯定的点了点头,是这条路,没错。幸亏准备的食物充足,可是,雪莲花瓣到底在哪呢,还要寻找多久?他根本不知道。
前面,依稀闪现个小黑点。有人?大虾精神一振,总算可以问路了。
奔到跟前,他不禁哑然失笑,这是个什么东西?
面前一个全身看来黑漆漆的生物,肚子却白白的,张着两只翅膀,一双扁扁的脚丫踏在雪地上,圆溜溜的小圆眼睛,抬着一张鸭子似的嘴巴正上下打量着他,更好笑的是,走动起来,左右摇晃,跟小孩子玩的不倒翁一样,大虾忍不住地笑了,“哪来的怪物?”
“什么怪物?我是企鹅!”说话间,那东西就地一滚,立即在大虾面前出现一个翩翩美少年。
大虾呆了,虽然他知道猫王会变身,也仅仅只见过一次,他更不知道,在北国这地方,是不是人人都会变身的?猫王可事先没告诉他。看着这个笨笨可笑的怪物,在他面前眨眼变成个年青小伙子,他惊的忘记了问,企鹅又是什么物种?
那少年一头银发,肤白似雪,有着一双湛蓝的眼睛,若不是风吹动发丝和身上的锦袍,宛如一尊美好的雕像立在雪地间,他挥了挥手,露出个迷人的微笑,“异乡来客?你可知这雾淞峰不能乱闯!”
“哦,你刚才说什么?企鹅!”大虾这才回过神。
“企鹅正是本尊大名,请问侠士大名,为何要到这雾淞峰?”少年十分有礼。
大虾突然惊到,赶紧掏出猫王当初所交的水晶项链递了过去,“在下江湖小虾米,唤我大虾便是,我正是从羸楚国过来,有要事要请大神相帮,我是猫王的朋友,这有她所托信物为证。”
“猫王!”企鹅蓝色的眼睛好似滴进了几滴水,更加透亮起来,接过水晶项链细细的端详着。“既是猫王朋友,不必这么客气,先随我来屋子坐坐,你唤我为企鹅便是。”他招手带着大虾往身后走去。
他捧着项链,水晶中的雪花透亮晶莹,仿若在他的掌心中跳动,企鹅看得有几分痴了,眉梢间掩不住的情意,浓浓的包围着他,大虾禁不住对他多了几份好感,看来这位企鹅君也是个痴情人啊。
不经意间,大虾已跟着他穿过重重的兵哨,来到一幢奇怪的房子面前,半圆形的房子看起来象个山洞,却又明显大的多,竟然全是用冰砖砌起来的,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积雪,透着冷冷的寒光。在这片松柏林里,大大小小的半圆形房子散布在四处,放眼过去,房子外围均插着银色的旗帜,原来正是北国军营的驻地。
大虾看着密密的岗哨和士兵,暗自心想,要不是先遇到企鹅君,只怕他只身一人也难以闯入这大本营。
进了房子,更是感觉他们的巧妙,房子里犹如春天,一片暖意袭来,即使身着单衣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企鹅脱了外衣,指了指中间宽敞的卧榻,“大虾,我们北国之人好客,也没那么多讲究,不拘礼节,你随意坐吧。”他率先盘腿坐了一方,又唤过一个小卒,“去,提两壶好酒来。”
大虾也盘腿相对而坐,“企鹅君毫不怀疑,把大虾当宾客款待,实在令江某汗颜,若再客气反倒不痛快了,初次到此一切新奇,莫要见笑。”
企鹅哈哈一笑,“我久居此处安营扎寨,也甚是无聊,更何况,你是猫王的朋友,当然见了欢喜,你有何事再慢慢讲来。”
酒已上来,两人推杯换盏,完全生处于两个不同之处的人,因有着共同的朋友和话题,聊的甚有兴致,企鹅对提及到猫王的任何言语都穷追不舍,大虾忍不住悻然道,“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你如此关心,猫王为何又在红袖那不肯回来呢?”
“呵呵,我倒忘了说,猫王实则正是我的未婚妻!”企鹅笑饮一杯。
哦,原来如此!大虾想起猫王那时娇羞的样子。
“她是个不听话的逃妻。”企鹅嘿嘿笑着,倒有几分不好意思,“我和她自小一起长大,北国王已经在两年前将她许配了我,眼看婚期已近,她却直接出逃,留言于我,因为恐惧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想在外出去走走,等她静下心想好了,再回来与我成婚。”
“你说,这是什么道理?”企鹅苦笑着摇摇头,“我和她青梅竹马相互情深,结为夫妻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却不知她要逃个什么?我派人四下查找,知道她在羸楚一所名为曲院风荷的客栈,多次求她回来,她就是不肯,你说说,我有什么办法?”企鹅灌了一口酒。
“呵,女人家的心思谁猜得到?”大虾安慰的举了举杯,依依死不接受他的求婚,还不是让他一样头疼。
“哈哈,我看大虾你也定是重情重义之人,不要告诉我,你此番也是为了女人前来?”企鹅好奇的看着大虾。
“怎么叫也?”大虾便把为依依求雪莲花瓣一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企鹅。
“哦?”企鹅象听故事般瞪着两眼,“这么说,这法子还是拿红袖的酒跟你师父换得?”
“算是吧。”大虾叹气,“可是到底管不管用,谁心里也没个底。只好权当一试,眼下便要请企鹅君帮忙。”
“你那疯子师父倒也算的准的很,怎知我雪莲花今年正好开放,若要再等,便又要足足五十年,可见,他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企鹅微微动容,露出一丝贪玩的笑容。“不过,我倒想见见是什么样的酒,可以让他相告解救之法。”
“这个好说!”大虾一乐,就去解腰间的酒葫,幸亏出门时,红袖递了他一壶,让他暖身壮胆,一路行来,他也没舍得喝。
倒满两个酒盅,顿时酒香四溢,企鹅迫不及待端杯先尝,“嗯,果真好酒!不够不够,再来一杯!”
大虾举杯试了试,袖娘给他的似乎正是英雄胆,不过这酒劲好象又加大不少,她还往里面掺什么了?
拗不过企鹅索要,大虾又给他倒了满满两杯,出声小声叮嘱他,“莫要只顾着好喝,这酒劲可是不小。”
话音刚落,扑地一声,企鹅已经倒在桌面上呼呼睡了,口中还在嚷,“好酒诶,再来一杯吧……”
老板娘语:行走江湖,有一坛好酒比一把好剑更重要,不过更重要的是,要有绝好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