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依旧维持她的高贵。在御花园里与窅娘偶遇也只是浅笑,母仪万方一般。窅娘对她很是恭敬,脸上有着被幸福笼罩的光彩。
娥皇觉得刺眼。
李煜回到瑶光殿时,娥皇便泪眼朦胧的问他:“皇上很迷恋窅妃吗?”
“我最疼的是你。”李煜总是拥有着她说话。
娥皇便感到些许安慰。只是这种安慰没有维持几天,便被李煜赐给窅娘的一件物品给击得粉碎。
李煜命人用黄金凿成一座莲花,绕以珍宝璎珞,六尺高,光辉夺目。那莲花的中心,又生出一朵瑞莲来,细乐声声中窅娘便在上面翩然起舞。她的足够小,她的舞艺够精湛,便能一步一摇,曳曳生姿,欲坠未坠。让人在担心之际她又稳了身子让人不禁发出惊叹。这样小小的舞台,是李煜对她的宠爱。这样高中的舞台,中配她窅娘独舞。
她是旋转在众人之上的享尽君王宠的得意人儿。
尘雾障目。
窅娘闲逛在御花园里。庆奴陪笑道:“娘娘可知道,其它的娘娘们见到娘娘这般受皇上宠爱,都眼红得不得了。听说她们拼命用白帛缠脚,以脚小能舞去获取皇上的宠爱。”
窅娘拾起一落花,举至鼻处轻闻。进宫数日,礼仪皆学,自是心领神会,神情举止多了几分高雅。
她慢道:“皇后未缠足,不也独宠数年。可见,君恩并非人为。”
“那自然,娘娘的小足可是天生。”庆奴笑道。
行几步,庆奴又轻道:“现在只要娘娘在莲台上一舞,皇上便必定留宿宜香殿。娘娘可谓得尽皇上的宠爱。连皇后娘娘,也不得不对娘娘您礼让三分呢。”
“这等话不要乱说了。”窅娘制止了庆奴的下文。
雾渐散去,露水显了地,有些微凉着足底。就像李煜对她的宠爱,少了几分痴人的温度。在旁人眼里,皇上留宿哪殿哪宫便是对谁的宠爱。更何况,还用心凿了那么一个舞台,必定是盛宠之极了。
可是她知道,李煜从未与她交过心。只是看她跳舞,抚摸她的脚踝。有时候静坐一夜,只偶尔一两次与她同床共枕。
她从未接近过他,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