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闻言,难过的转过头去,她不想在司徒羽的面前掉泪。
“娘,保重。”李璎羽挥泪道。
孙二娘只抬起头,背对着她做了挥手的姿势。
李璎羽闭着眼睛转身进入车厢,司徒焜驾着马车渐渐驶入树林深处。
周薇望着渐渐没入树林的马车出神,哪一日,她也会这般伤感的离开吧。
夜里,周薇无端的睡不着觉,披了夜衣起床,见到孙二娘的房间里还亮着火烛。她下意识的朝她的房间走去。
幽幽暗暗的烛火在夜色里摇摆不定,就像孙二娘此时满腔的伤感经不得触染。
外表再坚强的人,内心也有脆弱的时候。周薇抬手敲门。
“进来。”是孙二娘略显沙哑的声音。
周薇推门而入,便闻到一股酒味。案桌上已摆放了几个空葫芦酒瓶,孙二娘坐于一旁正举杯豪饮。
“二娘。”周薇走到她身边意去夺她手中酒杯,她知道她心头难受。
孙二娘自是不让,握紧了酒杯。
“薇薇,来得正好,陪二娘喝喝酒吧。二娘已经很久没有大开酒戒了。”孙二娘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此时说话的腔调都带着哭音,“我答应死去的老鬼,不再乱喝酒。可是薇薇,我这里……”孙二娘指指自己的心脏继续说道,“这里难受得要死。我只想快些麻痹了自己,强迫自己去睡觉,强迫自己去想天亮了什么事情都好了。可是,老娘偏******不醉。”
孙二娘说着就恼了声音,伸手一挥,几个空瓶罐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周薇在孙二娘的身旁坐下。曾经的司徒羽是她的心头肉,肉被剐走,那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痛的极至,便是只有麻痹自己。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二娘,薇薇陪你喝。”古时都是米酒,并不轻易醉人。穿越多日,周薇已有小饮的酒量了。
“薇薇,二娘……二娘曾经也是大家闺秀啊。”孙二娘执了酒杯,懒懒的旋转杯沿,嘴角一抹淒笑,“曾经也清纯得如初开的花朵。”
孙二娘是有故事的人,周薇早就感觉到了。此时只是静静的听她说话,她需要一个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