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男人还真的说到做到,天天到蓝琳的店门口,看到有顾客就诉苦。权衡上下,蓝琳终于还是给了他两万块钱。看着老男人像中了大奖似的离开:“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了。”回头还不忘和秦峰说上一句,“你老婆挺善良的,她那个小姐妹不是人,坏得很。我被她害得离了婚,有家没得回。你以后让你老婆千万少和她来往,到时候死在她手里都不知道。”
少和她来往,去死吧你!睡都要睡一起,还不让人家来往。看着老男人离去的背影,蓝琳恨不得捡一石头,“砰”,让他后脑开花。
蓝琳难过地大哭,两万块钱她需要多少个日日夜夜辛劳,又要卖多少书多少根甘蔗才行!电话响了,她不接,秦峰把手机拿到她边上:“你怎么哭它也飞不回来了,就当生病买药吃。”
蓝琳一看手机号码前面有个+,不熟悉:“号码这么怪,我不接。”
“这是国际长途,你该不会来个远亲让你去接受遗产!”秦峰打趣道。
“接你个头,姑奶奶头上罩着乌头云,掉下来不砸我头上就不错了。”蓝琳任放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可是这声音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响。
“老婆,接一下吧,该不是李洪志打来的。这法轮功法力无边,说不定赔你书款来了。”秦峰阴阳怪气地说。
“那不是赔书是坐牢,你看我不顺眼?”蓝琳实在觉得也烦就接了,“喂!”
“Hello~”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打错了!”蓝琳不懂英文,但至少还听得懂“Hello”。
“No,IamFurong.”
“芙蓉!”蓝琳惊得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亲爱的!我在新加坡!”电话里芙蓉开心地笑声。
“你没死啊?笑起来一股骚味!”蓝琳没好气地说。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亏我日思夜思念着你,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芙蓉还在笑。
“好像记得某人小学也是结结巴巴毕的业,现在怎么像个大学教授!”蓝琳心里气还没消。
“小学没毕业又怎么了,我现在是比大学还大学。要不要我跟你英语对话,DearLanlin,IamOK,Imissyousomuch!”芙蓉一口流利的英文。
“不好意思,俺山里人国语听了都累,飘洋过海的更找不着方向。除了这,你人不会也蓝眼睛高鼻子了吧。”蓝琳一头雾水。
“蓝琳,别这样嘛,我真的好想你,想你们!”芙蓉在电话里头有些撒娇。
“好啦,知道你好好的也就放心了!”蓝琳口气一下子软了起来,“这一年多你都去哪儿了?”
“嘻嘻!我怕那老头追我来了,跑国外他还怎么追!”芙蓉嬉皮笑脸地说。
“好像混得不错?”蓝琳问。
“混不好还有脸给你打电话!”
“你不要告诉我你在那边卖身?”蓝琳的气又冒上来了。
“随你怎么想,反正是我劳动所得。”芙蓉不以为然道。
“无耻!垃圾!”蓝琳拿着电话气急败坏道。
“你说我无耻,把我当垃圾,人家可把我当块宝。”蓝琳怎么骂,芙蓉都不会生气,“是垃圾也好财富也好,放错位置用不好都是包袱,放对位置用得好都是财富。”
“你的意思是以前放错了位置,现在的你放对地方了?”蓝琳真是无话可说。
“好啦,你也不要想得太严重太复杂,累不?我现在只是在恋爱,跟一个男人不好才再跟另一个。”芙蓉笑着解释,“只是我的恋爱和分手都以钱为标准,没了就结束。”
“什么时候回来,别忘了你还是个妈!”蓝琳没好气地问。
“说真的,蓝琳,等我赚到足够的钱,一定要让孩子到国外来读书。小时候看电影,外国人骂中国人东亚病夫,让人义愤填膺,总以为是中国人太穷了才让外国人瞧不起。现在我总算明白,被他们看不起的真正原因并不是穷,而是中国人的整体素质。只有中国人,才会有如此浩大的智慧,生产出那么多中看不中用的假冒产品。”芙蓉越说越激动,“中国的教育让孩子从小失去了天真,特有的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让他们从小懂得察言观色,如何把别人踩在自己脚下寻找机会,环境造就他们在不健康的心态中成长。他们不懂得豁达,不懂得宽容,也因此受不了伤害,经不起风吹雨打。”
“你在说你自己?你是崇洋了?还是叛国了?”蓝琳觉得想笑又笑不出来。
“说的是自己又怎样?敢于面对才会不断地进步。谁不爱自己的祖国,但爱不是挂在嘴上的。不是靠新闻媒体整天自吹自擂就可以让人家心服口服的,也不是掩耳盗铃就可以长此下去。要改变这种现状,只有勇于面对自己的缺憾才能有机会改变。”芙蓉的声音还真像模像样,踌躇满志,听得蓝琳无话可说。
蓝琳和景菲谈起芙蓉,景菲没一句好话:“你说‘鸡’做到讲英文了还真是绝顶了,我在想她叫床是不是也用英文!”
“你也别把人看死了,人生就像一根曲线,起起伏伏。谁也不知道线的最高点在哪里?也许是刚出生时,或接近死亡。所以无论任何时候,不要给自己或别人画上句号!”芙蓉的变化让蓝琳又惊又喜。
更让蓝琳兴奋的是晨依终于收获了爱情和名利,在短短的一年多内,她的歌红遍大江南北。
晨依的心终于被浩东俘虏了,身边有这么个优秀的男人在支撑她,为她低下高贵的头,心甘情愿烧菜烧饭,晨依被深深地爱着感动着。
每天她等他!睡在粉紫色的床单里等他。想着夜晚,他就在她身边,躺在他的臂弯,头枕着胸口,听着他的鼾声,感受他起伏的心。
她会借着月光,在那暖暖的一床粉紫色的花絮里,静静地看他,亲他。
她不停地想,想着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一整晚一整晚,他都把她当个孩子似的疼着、爱着,直到他睡在她边上很累很累的样子。
他闭着眼,她看着他。他的鼻子、他的嘴唇,她怎么看都看不厌。她已幸福得找不着方向,这是在做梦吗?是真的吗?
他说:“晚饭就在家里吃吧。”
晨依好开心,嘴上却撒着娇:“怎么可以,我只知道菜场在哪个方向,另外的另外什么也不知。外面吃吧,吃好了再回来多好。”
“不行,我会烧的,你负责买一下。”他命令。
她在菜场里迷失了方向,找不着他喜欢吃的鱼在哪里,却又不好意思问,她怕别人用怪怪的眼光问她是不是女人。
买了他指定的菜,也因此她像是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事,尽管还是忘了他要的啤酒。
他说进了家门就不用她动手,但是在他做的时候,需要她在背后搂着他。
看着他系着淡绿色的围裙,她笑弯了腰:“好土、好香、好滑稽的颜色,那是你吗?”
他问:“难看吗?我都十多年没烧过菜了。”
她说:“怎么会呢!好好看、好入眼!”
她在厨房里贴着他的后背,身上穿的是他买的,淡蓝的晕晕的小圈吊带裙。
她说:“有点裸,穿不出去。”
他说:“可以,穿着给我一个人看就是了。”
从身后搂着他的背,像被什么牵引着热热的,小圈一环一环扣着溜进他蓝色线条的薄薄衬衣里,轻摇着他:“如果可以不用这么一直搂着,真的好想好想洗个头。”
他说:“洗吧,连着身子一起洗,从头到脚每个地方我都喜欢。”
他的手捧着鱼,流着池上缓缓而下的水,一片鱼鳞溅在她的手背上,痒痒的,牵了她的心,绷得紧紧的!他转过头,温和地笑着在她唇上亲了亲:“去吧!亲爱的!洗得香香的、干干净净的!”
她在肥皂泡里滑着黏着想着他。放在桌上的菜,一碗一碗冒着热气,似乎在她的唇里鲜鲜甜甜的,挥之不去!
围着粉色浴巾,赤着脚,头发湿漉漉耷拉着,急着看他为她准备的饭菜时。他已放好了筷子看着一桌的菜,傻笑的样子好可爱、好满足。晨依的心里暖暖的,等着他的眼神移到她的身子,愣着,笑着,飞着过来。
环着他的脖子躺在他怀里,一滴水珠顺着刘海滑过。在耳边、脖子上轻轻地带出水痕,落在起伏的粉色浴巾边缘踌躇着停下。
他的唇顺着一点一点往下,她的心狂乱着。
“亲爱的,我要你!”耳边急着他的呼吸!
“我也是!可是我得尝一口你烧的鱼。”
红的白的热热的,夹进她的嘴里。她动了动,拣着根刺,便嘟着嘴朝着他生气。他一笑,俯下脸,舌尖轻柔地舔进她的唇里。只一会儿,舌尖上粘着亮亮的,跃过空中划出一道精美的银色弧线。那怎么可能是鱼刺,晶莹剔透着闪闪发光。
晨依忘了,忘了怎么进了房间、怎么去了他的身子,他是怎么又进了她的身子里。他们像两条畅游在水里的鱼,快乐得不知所以。
他在她的身子上紧紧地喘着说着什么,好热、好烫:“乖乖,你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喜欢吗?给你,都给你!”
他的手扳着她的头,她听着肩膀“咯咯咯——”地响着:亲爱的,我的骨头碎了,我好难受、好舒服!我的手不知抓向何处,我的头发乱乱的,我要大声呼喊、我要亲你、我要咬你、我要去你的身子里……
有什么还会比这更美好呢!
她躺着看他,汗顺着他的额头下来,好累!好幸福!
他说:“满足吗?”
她不吭声!
他又问:“乖乖!喜欢吗!还要吗?好好享受吧!”
她点头又摇头:“你这么乖乖、乖乖地叫着,感觉麻麻的,好像都已过了那样的年龄。”
他说:“没有,还刚刚开始!那时候还很小,还没长大,还没成熟,那时候的我们还不懂得爱情。”
她在他进家门的时候,打开一屋子浪漫。放着情意绵绵的歌,流动着七彩光圈,朦朦胧胧地飘舞在紫色空间里。一个个红的、黄的、绿的、蓝的时不时相拥着他们怀里恋着、依着!
于是他轻轻地抱起她,放进音乐里,躺在柔柔的沙发上。她尽情享受他的拥抱和温情。他的吻一点一点移过她的额头、鼻尖、耳垂和嘴唇……她就这样醉了,醉在他温柔的梦里不愿醒来……
爱情,多么甜蜜、多么温馨、多么神圣的两个字,一生有多少人可以真正拥有那么美好的一份情?她需要怎样的爱才能好好地拥有和守护,无怨无悔的一生!
晨依好久没和蓝琳联系了,蓝琳忍不住打来电话:“‘恋’上面‘变’字半个,下面‘态’字半个,你真变态了,重色轻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