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表达什么,但语气中的郑重其事,却让蒋一心觉得心好像突然被冻住了。
绿灯,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他开口说:“我也不会离婚。”
“为什么?”既然这么烦她,既然忘不了蒋馨恬,为什么不跟她离婚。
“爷爷没跟你说过?叶家家规,不许离婚。”叶锦说这话的时候,竟没有他原本刚听到这个家规时的咬牙切齿。
蒋一心扭头,惊讶的看着他,叶家竟然有这样的家规?
“叶家从来都没有人离婚?”她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叶家是大家族,那么多旁支,就没一个离婚的?
“没有!所以……我不可能成为第一个破坏家规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其实他大可以
蒋一心直勾勾的盯着他,心里喜忧参半。
周年校庆,学校邀请了很多往届的学生回来,萧荆年作为他们那届的学生代表,要上台发言。
叶锦当年的车祸在学校也掀起了轩然大波,所以当校方知道叶锦也回来参加校庆时,校长激动的差点在校门口拉横幅欢迎。
学校邀请人上台演讲的时候,还不知道叶锦回来了,所以当时邀请了蒋一心发言,但被她拒绝了。
当年的车祸,她成了学校的名人,说白了,就是成了叶锦众多暗恋者心目中的罪人,她要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厚着脸皮去演讲。
校庆开始前,叶锦、蒋一心、萧荆年、杨乐乐,一起回到以前的社团训练场地走了一圈。
“哎?!你们说……同学和教授们知道你们现在结婚了,会是什么反应?”杨乐乐问。
叶锦和蒋一心互看了一眼,都没吭声。
蒋一心心想,都不知道才好呢,天知道他们是怎么结的这个婚,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这个大嘴巴,最好给我管好你的嘴。”蒋一心小声嘱咐乐乐。
一路上遇到了好多校友,有个别跟他们稍微熟悉点的,看到叶锦都十分惊讶,或许他们都以为他不会再醒来了吧。
其实就连叶锦自己都没想到会醒来。
只要遇到熟人,蒋一心都低头沉默,尽量让自己变得渺小。
重游熟悉的校园,对于别人来说是开心的,但对于蒋一心来说,心情却十分复杂。
“杨乐乐,你男朋友呢?”萧荆年问。
“我男朋友我都不惦记,你惦记什么。”杨乐乐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每次他提她男朋友,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校庆啊,他都不陪你?他不也是这学校的学生吗?”萧荆年本就是个特别能挑事的主儿,她越不想提,他就越想提。
“他忙。”
“哦!忙事业?忙到女朋友都没时间陪了,这男朋友不要也罢。”萧荆年痞痞的模样十分欠揍。
本来杨乐乐想反驳他: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不务正业。
但是,萧荆年的事业太成功了,没她反驳的份!
因为有他们两个的斗嘴,气氛似乎不那么尴尬了。
“杨乐乐,你有男朋友?”叶锦突然想到什么,颇为惊讶的问,但眉宇是紧锁的。
“是啊,你也认识啊,上大学的时候不就交往了吗。”杨乐乐没心没肺的回答。
闻言,叶锦的眉头皱的更紧:“那小苹果……”
那小苹果是杨乐乐背着男朋友偷偷生的?
提到小苹果,蒋一心马上反应过来,立即紧张的看向杨乐乐,这可怎么办,一方面是不想让乐乐在别人面前背个未婚先孕的黑锅,另一方面是怕乐乐反应不过来,漏了馅。
“校庆活动快开始了,萧师兄你第一个发言,该去准备了吧。”
杨乐乐虽然还没理清楚叶锦这么惊讶,脸色又这么阴沉是什么意思,但提到小苹果,脑子中警铃已经响起,立马附和道:“哎呀,对啊,你的稿子给我落在车里了。”
“你是猪脑子吗?”萧荆年严厉的责备。
“快去车里取,还来得及。”说着,杨乐乐推着他就走。
他们走后,叶锦皱眉看着她:“你为什么转移话题。”
蒋一心心里紧张的要命,手心都在冒汗,可面上还不得不维持冷静:“你当人面揭人家的短,好吗?”
她太了解叶锦,脾气不好归脾气不好,但他的修养却很好。
被她这么一说,叶锦果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失言。
何况,依蒋一心和杨乐乐二人的紧张程度来看,或许外界还不知道小苹果的存在吧。
“小苹果不是她男朋友的?”虽然他已经猜到,但他还是问出了口。
蒋一心心里叹了口气,点头。
是你的啊,怎么可能是乐乐男朋友的呢。
“那她男朋友不知道她有孩子?”
蒋一心又点头。
“他们中间分手了?”不然怎么会有小苹果。
蒋一心已经想去撞墙了,叶锦从来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这次怎么这么关心杨乐乐啊。
“你干嘛这么好奇乐乐的事啊。”蒋一心无奈的问,想让他停止询问,却不知道该如何制止。
叶锦脸一沉:“我是在关心小苹果。”
闻言,蒋一心微怔,想了下,问道:“你……这是在关心小苹果?”
叶锦的脸仍然臭臭的,但并没有否认。
“你怎么那么喜欢小苹果啊。”蒋一心好奇的问,不过才一起相处了一天而已嘛。
“那小姑娘眼光好。”叶锦的神色,貌似有些得意。
仔细品味他的话,她才想起来,小苹果一直叫他帅叔叔来着。
这男人!
看不惯他如此得意,蒋一心忍不住想打击他:“那是因为小苹果没见过几个男人。”
叶锦得意的表情一僵,想起她之前说的,小苹果见的最多的就是他们幼儿园的门卫伯伯。
那个门卫,50左右岁!
叶锦狠瞪她一眼,转身往回走。
蒋一心默默的跟上,又走到篮球场,叶锦顿住脚步,站在边上停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什么,嘴里竟发出一声浅笑。
“你笑什么?”蒋一心好奇的问。
叶锦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仍蔓着笑意,指了指球场对面的休息区。
“记得这里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