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拍着吴刚的肩膀道:“好,阿刚果然是恶沼岭中少有的好雄兔,有气概,有担当,走,随吾一起共饮一杯我灰疾部落用晨露秘制的青草萝卜汁去。”
走了几步,又斜眼看向一边正扭捏着待在原地的熊烈道:“以后你的目光放长远一点,多跟阿刚学着点,过来,在一边伺候我们喝萝卜汁吧。”
星空下,吴刚和熊烈正一起守在灌木丛中,那老族长说话也是极其硬朗,说风就是雨,让熊烈值夜,丫都不敢反驳一句,天刚微黑,就直接窜到地面上去了,可苦了一大堆眼巴巴的雌兔们。
熊烈刚一闪,立马就有相当一部分的雌兔将热浪般的目光转向了吴刚,这火辣辣的柔情万种,让吴刚这万年老处男立马就心跳了起来,不带这么玩的吧,自己连审美观都跟着改变了,简直就是要了自己的兔命啊。
吴刚咕咚一声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朝着对面那群饥渴幽怨的雌兔们傻傻一笑,紧跟着双腿发力一窜,追上了地面找熊烈去了。
灰疾部落虽然并不强大,但是在兔族中也算是这片草原的老牌势力了,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其他同族的兽类进入的,要防范的都是其它种族的猛兽,或者更准确点说是预警,提醒部落族人提前躲避而已。
不过也正因为灰疾部落的长久打磨的经验和底蕴,让各种族都很少占到灰疾部落的便宜,所以如今很少会有兽族来这一片区域打秋风,守夜自然也是相当的轻松,当然如果不论寂寞和时不时从远处传来的各种嚎叫声,夜风中会更添几分惬意。
吴刚躺在小土丘上,听着身边熊烈的呼噜声,静静的想着今后要的路要怎么走,现在自己只是一只最普通的兔子而已,想要变的强大就必需要想办法得到那什么兔祖的修炼之法,反正小玉儿那吃之修炼法门太不靠谱,至于其他的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不过现今,也不能把时间就这么浪费了,虽然那老族长还是没有言明什么时候会爆发兽潮,但是想必也不会拖的太久,不然依兔族短暂的生命旅程,是不会让熊烈他们准备赴死的。
现在在没有找到正确的修炼方法之前,自己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尽量强化自己的身体,不管付出多少的艰辛和努力也要把最原始的基础打好,才能换来日后的事半功倍和厚积薄发,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及时通知给这里的人类。
再想想这短短几日间发生的种种,吴刚不由得深思了起来,连那普通到极点的老族长老兔子都知道,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艰难不易,想要通过自己来借力……
那玉帝老儿那么庞大的势力,自己想要真正强势的去接走她,如果不去改变以前的沉闷孤独性子,恐怕真的很难做到,一弄就是几十上百年不带说一句话的,一旦和天宫那玉帝老儿对上了,自己又是孤家寡人一个,只有被欺压的份。
别的不提,单单只那天宫最强大的从未一败的二郎显圣真君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后面的天宫群仙……自己是时候也要结交一些好友和同伴了,最不济也要培养一批手下。
月光下,此起彼伏的猛兽吼声响彻了山林,他们代表着的是深林中一个个霸主的存在,吴刚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向前奔跑着,身上紧紧绑着的是用韧性极强的草颈编制的大网,里面塞满了石块,就围着这片草场的边缘一圈又一圈的狂奔,石块的棱角将身上的兔毛整片整片的蹭落,露出的肌肤也被刮的通红。
只有在休息之时,才会来到熊烈的身边,和其闲聊几句,看着吴刚拼命一般的苦练,熊烈反而异常的安静,好似陷入了什么深层次的思索一般。
天色微亮,吴刚喘着粗气卸下了身上的负重,忍着浑身的疼痛直接卧倒在了地上休息,晨露中的清凉贪婪的吸收着吴刚身体上的热量,远远看去一个兔形的淡淡白雾缓缓升上天空。
熊烈略迟疑的从一侧走了过来,轻轻的叫道:“刚哥,你为什么要那样疯狂的去锻炼自己,你……”
吴刚扫了一眼熊烈,发现他今天的安静多多少少有一些异样,不过也没有太在意,只是看向远方:“因为我要强大。”
熊烈坐下身子,顺着吴刚的视线望向远方:“刚哥,你要强大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你昨晚的作为,真的是吓到我了,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谁会用那样自残的方式去锻炼自己,然后我突然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信心去追随你的脚步。”吴刚诧异的看了一眼熊烈,感觉他来势好像有点不对。
熊烈越说越痛苦:“刚哥,你知道吗,我不想当一只兔子,兔子太弱小了,在这丛林之中几乎随便一只兽族都能随意的欺凌我们,甚至直到今天我连我父亲战死的地方都不敢去看一眼,我虽然号称是灰疾部落的第一勇士,但也只是单单因为我的块头大而已,力量比普通的兔族强一些,而这些都是因为我英勇的父亲,族长特意照顾我的食宿。”
说到父亲熊烈的双眼几乎要滴血般的通红,眼角也有几滴泪水溢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自从我冠上部落战兔的称号,到现在我甚至从来都没有上过一次真正的战场,战兔啊战兔,呵呵,也许只是族长他老人家怜惜我,才允许我用这个称号吧,可笑我还给自己冠名熊烈,真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吴刚看了一眼熊烈,没想到他的内心也挺细腻的,只是他的现状却是不怎么尽人意,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自己陷入了牛角尖,觉得自己这威风凛凛的第一勇士只是同部落的怜悯和给予,吴刚知道如果没有人刻意的帮助熊烈去转变思想,只怕熊烈这一辈子都难以走出这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