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逐着林辉,毕欣追逐着我,金铃追逐着毕欣,而你所追逐的是我还是金铃其实我心中早以有数。这种情感的连环套,套着相互彼此,这种无序的不规则的游戏,把四颗心都置放在火光冲天的壁炉里烘烤,让这个连环的群体只能体味追逐与被追逐的快感而纯对找不到相亲相爱的感觉。
1
林辉的名字,在我的思念中无限地扩涨,扩涨一如古埃及的金字塔,重重她压迫着我的心;林辉的微笑,则在我绵绵无尽的思念中,幻化为一把细柔的丝线,紧索着我的灵魂与肉体。
如果说永久的等待是一种美丽,那么,这种美会令人心碎。
在星月朦胧的静夜,我撩起满壁的窗帘,让宁静的星月从落地窗外拥入客厅。
我孤零零地坐在星月的柔光里,翻开《圣经》借着柔光阅读、依在月光洒照的厅里等林辉。
林辉说过会来的,可是我久久的等待依然没有等来林辉的影子。
在无可言说的焦虑中,我让工人拨通了林辉家里的电话,我听到了金铃忧虑的声音。
金铃说:
“林辉不在家,他在开学术讨论会。”
我听得出金铃的声音干涩而疲惫。
林辉不在家,那么他去了那里呢?
我疯狂地拨打林辉的移动电话,而他的移动电话永远没有应答。
于是,我只能静静地闭住双目,我想进入一种幻觉,想让幻觉告诉我,林辉现在何处。
幻觉是虚空的,我找不到林辉的影子。
于是,我只能静静地等待。
等待,是一种心境;等待,是一种虚设的祈盼。
知道林辉不会来,也不可能来这有几份虚华、有几份寂寞的客厅。
于是,我便自斟一杯果酒,和着这清幽的月色、和着绵绵相思泪一同啜饮。
醇酒的浓香,如同窗外涌来的月光,一同奔扑我善感而寂寞的心灵。我的等待在醇酒的浓香中幻化,幻化为一滴滴浓浓的柔情与思恋,浸染着林辉的名字,美丽得令我心醉。
林辉的名字,在我的思念中无限地扩涨,扩涨一如古埃及的金字塔,重重她压迫着我的心;他的微笑,则在我绵绵无尽的思念中,幻化为一把细柔的丝线,紧索着我的灵魂与肉体。
这月光,好冷!
月辉洒照着我,让我有种浑身凉透的感觉。
这大厅好空寂!
硕大的沙发里,就我孤零零地绻缩在中间,独饮着加冰的红酒,思念着比酒还浓烈的林辉!
幽冷的月辉下,我忆起他与我久别重逢的时刻。
我们的相聚总是在旅途中,他驾着车,我则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
看他熟练地开车,幻想他能载我去那遥远的地方。
旅途太遥远,他便在途中停下,握住我的手、让我的脸贴在他的胸膛,气声说:
“真的好想你!”
他说:
“有空我们去上海吧!”
于是,上海的那幢旧洋楼成了我心灵的祈盼,我们只能在祈盼中说再见。
而每每这种时候,我的眼睛便会发热,便会有泪在眼里漩转;每每这种时候,林辉便会爱怜地再次拥抱我,再次紧紧地攥住我的手。
每一次的相聚,每一次的分别,只会更加深我对他的渴望。
这宁静的月辉里,我依在空空的客厅里等林辉,等一个今夜等不来的林辉!
2
女孩的美丽计划并不美丽,甚至可称之为肮脏,只是因为她清雅秀美的外表淡化了肮脏的概念。
月光里闪现出一个亮丽的影子,影子进入我的院门时,我才发现这个影子是伊眉,一个常常神秘地出现在我的视里的女郎。
我惊讶地看着这个外表如烟雾般清丽的女子。
透过夜色,透过小院的铁艺栏栅,我看着伊眉像仙女也有些像鬼魅。
“可以放我进来吗?”
这么清幽的夜晚,这么寂寞的夜晚,放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女子进来,也许会有意外的愉悦。
我说:
“进来吧!发明妻子如狼的伊眉小姐!”
她笑吟吟地进入我的客厅时,便有一缕月光涌入。
伊眉就像是聊斋志异里的女孩子,美丽神秘、总是出现在我百无聊奈的时刻。
在客厅里,我们一边喝茶一边漫无边际地闲聊。
“你的爱人又去了远方么?”
我记忆起那天在郊外闲聊的话题。
她说:
“我的爱人正在为实现我们美丽的计划赶赴一个女人的约会。”
“哦!”
“难道,你真的觉得这个计划这么重要吗?你一点也不在意你的爱人与别的女人幽会吗?”
“其实,我也是忌讳的!因为,我发现那个拥有金钱与权势的女人并非傻女、丑女。”
她说话时,眼眶里蓄着泪。
“那,你可以放弃这个计划呀!”
我提议说。
可是,伊眉却流着泪说:
“我不想放弃,因为我不想被现实生活逼迫得将来像我爱人的妻子一样庸俗。我喜欢超凡脱俗的美丽。”
“可是,你的爱人他有妻子,还有别的女人,你真信他吗?”
“我相信他!我为何要不相信他呢?他是我的导师,我们虽然不能朝夕相处,但心却时刻在一起。他爱我的美丽与智慧,他的妻子太过庸俗,那个女人又太过幼稚。并且,我很自信!”
“哦!”
在我不能用语言表达我的感慨时,我只能用一个语气助词来表达不便表达的感觉。
女孩的美丽计划并不美丽,甚至可称之为肮脏,只是因为她清雅秀美的外表淡化了肮脏的概念。
这小女子的确是美丽的,一种如烟云如晨雾的美丽。
“你的身上有股清雅飘逸的美丽,像聊斋志异里的女子似的,浑身透着一股仙气亦或是妖气。”
“是吗?”
伊眉笑了,笑声很清脆。
并且,笑着告诉我:
“我的爱人说我是一朵忧艳迷人的无色玫瑰!”
“无色玫瑰!你不是说过称你红玫瑰吗?”
在我听到无色玫瑰这个名词时,心神晃惚起来。
伊眉却很兴奋地再次强调:
“红玫瑰是一开始给取的名字,后来他不知为何就叫我无色玫瑰了。你也称呼我无色玫瑰吧,这可是我爱人给我的名字。”
世上真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么?!
无色玫瑰!
记得林辉也视我为无色玫瑰,说我是一支极为奇特的玫瑰花。
难道,全世界的男人都只会用无色玫瑰来取悦女人么!
我突然有些后悔,把一个来路不名的女人领回家来。
虽然,她所言说的话语像是无意,但不知为何,我总是把这个故事与自己结合在一起思考,好像我与那个被阴谋策划的女人有种冥冥之中的关联。
“你见过那个女人吗?”
我拭探着说。
女孩却悠然地一笑,清雅一如烟云。
“我当然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
“那么,你作为一个女人,就对女人没有一点同情心理么?”
“同情心理!?”
女孩凝视着我,很不理解的样子。
“其实,需要同情的是我和我的爱人。我们拥有许多人不曾拥有的学识智慧,我们却过着最清贫的生活。而那个女人,她一出生就拥有金钱与权势。我们只是想从她那儿均出来一点点罢了。”
我真佩服这个女孩,把如此肮脏的行为说得那么堂皇。
“那么,那个女人真的很爱你的爱人吗?”
“这个完全不必怀疑!否则,我们又怎么可以实施我们的人生策划呢?”
伊眉笑了。
她的笑容在灯光下,依然清雅,如云如雾。
她纤秀飘逸甜美,无论是相貌还是神情,都会令人想到仙灵什么的。
她有如仙灵一般清雅俊逸。
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怎么会设造那么无耻的骗局呢?
我百思而不得其解。
3
我追逐着林辉,毕欣追逐着我,金铃追逐着毕欣,而你所追逐的是我还是金铃其实我心中早以有数。这种情感的连环套,套着相互彼此,这种无序的不规则的游戏,把四颗心都置放在火光冲天的壁炉里烘烤,让这个连环的群体只能体味追逐与被追逐的快感而纯对找不到相亲相爱的感觉。
我感悟出“可怜”这个词汇与我的名字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时候,那是我等林辉不来而毕欣再次乘着马车夫的马车吹笛而来的黄昏!
一天的网络期货操作,让我悟出了一不是道理的道理:资金、胆略加运气,这是我身为期货商人的成功之道。
我在这场期货游戏中的超常好运,已经超越了金融学家们所倡导的金融规律与技巧。
我是一个极为感性的人,所有的一切均无规则可行,全凭自己的感知。
在情感上更是毫无规则可寻,就像欣的笛音一样虚无缥缈没有定数。
林辉说定来与我幽会的。
可是,因为金铃、因为金铃对他一夜的精神轰炸,他却无法赶来赴我的幽会!
于是,我把准备了一夜的情绪收敛到一种失望与等待之中,坐在冰冷的壁炉旁,像一只找不到伴侣的波丝母猫。
毕欣的芦笛从黄昏吹到黑夜,又从黑夜吹到黎明。
此到林辉和金铃双双出现在我的视线,金铃爱怜地扶毕欣登上马车弃林辉朝毕欣的住宅飞奔而去的时候,我才敢挽住林辉的手进入我的闺房。
林辉告诉我,金铃一直都在追逐毕欣!
其实,林辉不用说我的眼睛也读懂了其中的秘密。
我追逐着林辉,毕欣追逐着我,金铃追逐着毕欣,而林辉所追逐的是我还是金铃其实我心中早以有数。
这种情感的连环套,套着相互彼此,这种无序的不规则的游戏,把四颗心都置放在火光冲天的壁炉里烘烤,让这个连环的群体只能体味追逐与被追逐的快感而绝对找不到相亲相爱的感觉。
毕欣让马车夫再次载他走进黄昏,来我的窗前吹笛时,金铃也坐在马车上。
金铃的目光穿透我垂着的窗幔,透视到我正在为林辉准备晚餐时,她便恶狠狠地骂我一声骚货,便把头靠到了毕欣的肩上。
毕欣用笛尾拨开了金铃,金铃便在被拨开的一瞬抢走了毕欣的芦笛、折断了芦笛,并且以飞一般的速度闯入我和林辉正在用餐的餐厅,掀翻了我为林辉亲手制作的菜肴,扯着林辉的衣袖绝尘而去。
我爱怜而恐惧地看着林辉。
我说:
“是我强留林辉共用晚餐的。”
金铃却根本不听我的解释,阴毒地横我一眼:
“6年前,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6年后你就别再自作多情了。”
说着,便掀翻了我与林辉用餐的餐具。
林辉、金铃走了,天也惭惭暗了。
月光升起时那支被折断了的芦笛又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