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跟秦天晓是什么关系?”那人听到秦袅的回答,仍然微笑问道。
“他是路过。”秦袅言简意赅的找了个最省事的回答。
“路过?”那人向前走了一步,从阴影里站到了月光下,“可是我们觉得,他好像是拼命朝你那里跑过去的啊!”
“幻觉。”秦袅眼睛眨都不眨的回答。
不过面前这个人的长相,似乎不错。
除了哥哥们,好像又出现了个具有代表性的长相啊!
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身材高大,棕色带卷的长发被绑在脑后,头上绑着一条头巾,深眼窝,高鼻梁,脸上戴着兴味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在耍人玩儿的。
一个异族人。
秦袅的目光就这么上下一打转,就牢牢的盯住了某个地方。
那人应该是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看到秦袅打量他,现在又盯着他一动不动,似乎着迷的样子,就又上前了一步。
“怎么?小公子可是对我有兴趣?”
秦袅条件反射的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
“没有吗?”那人向她走近一步。
“你不能用来买东西,”秦袅话音一顿,再看向他,“我为什么要对你有兴趣?”
简单来说,面前这家伙完全不具备货币的五种职能,而他,也不是印在货币上的人,秦袅为什么要对着他盯的那么死呢?
原因很简单。
可能诸位都没有看到,因为俺也没有看到,某人的耳朵上,戴了一枚宝石。
虽然是深色的,看不出质地的,又是在黑夜里,所以绝大多数人都可能忽视了这个宝石的存在。
但是秦袅是谁?
就算面前那人戴的珠宝小到纳米程度并且完全不反光,她也能不动声色的凭借嗅觉找到目标。
所以说,秦袅,实在天生具备一个钱串子的各种硬件设施。
而面前那人在听到秦袅的话时,实实在在的愣了一下。
不能用来买东西,这是什么意思?
中原话里,这句表达了什么?
挑衅?还是认输?
他皱着眉,打了个手势,身后就有一个人几步站到了他旁边。
“不能用来买东西是什么意思?”他侧过头,眼神却还是牢牢的盯着秦袅。
只见那人似乎顶了一脑门子的黑线回答道:“回主子,他的意思就是,你不是钱。”
“……”
“下去。”
“你喜欢钱?”他看向秦袅,眼神似有深意。
秦袅扬起眉毛,点了点头。
“告诉我,挡住我们的那个男人是谁,我就给你一大笔钱。”
“多大一笔?”秦袅眨眨眼睛。
那人伸出手,自然有人从后面上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放在他手里。
他带着微微的笑意打开带子,借着月光,里面似乎是各色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秦袅盯了盯那个袋子,又看了看他。
然后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
那人带着满意的笑,把袋子放进了她的手中,然后用上了几分似是诱惑的声音说道:“来,现在告诉我,那人是谁吧?”
秦袅伸出指头在袋子里拨弄了一下,宝石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她抬起头,微微一笑,却是向那人身后朗声说道:“三哥,有人找你。”
!
那人一瞬间的诧异下回头,看到巷子口已经走过来了一个人影。
一身黑衣,眼神锐利。
果然就是他今天看到的那个男人。
心下有些惊讶他居然这么静悄悄的接近了,自己却还没有察觉。
眼神示意手下的人把那人挡住,脸上仍然是带了笑容的问道秦袅:“他是你三哥?”
秦袅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袋子,继而平静的说道:“回答问题需要付钱。”
“……”
那人脸色一黑,估计是没见过这么爱钱的主儿,深陷重围了还能面不改色的骗钱。
眼神一变,他伸手就袭上了秦袅的脖子。
“啪。”
秦袅一手捏了袋子和项链,一手直接拍下了他的手。
有些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又扬起了一个有趣的笑容:“怪不得,有这样的三哥,做弟弟的怎么说也应该会一点儿才对。”
秦袅闻言摇了摇头:“不是会一点儿…”
那人挑了眉毛,问询的看她。
“是一点儿都不会。”秦袅一字一顿的回答。
其实秦袅没说错,在看到追杀二哥的那几个人,两三下就飞起跳出院子的功夫后,她实在不觉得自己以前跟着三哥学的那些防身术叫功夫。
最多,能用来打流氓地痞。
而对于这些人,估计实在不怎么够用。
更何况,对付这个看起来像是首领的男人,怎么说,都像是体术和幻术的距离。
刚才那一下,也是因为他小看了自己,出手力度速度都不快,才让自己条件反射一样的打中了,不过要是因为这个起了什么误会,比如说误会自己是个高手,那今晚,必然有人就交代在这里了。
“一点儿都不会?”那人眯起了眼睛。
忽然间,再次出了手。
“啪。”
秦袅再次打中了。
这个,应该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因为以前吧,三哥觉得地痞流氓也经常这样偷袭人,所以做了些强化训练,才导致了秦袅对于以任何速度任何方向朝自己出手的东西具有绝对的反射神经。
相信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是有人不信啊!
于是秦袅就在一次次的类似于以前的训练一样,三番五次的打下那人的禄山之爪。
终于…
你累不累?
累。
有完没完了你?
没完。
明显的两人眼神交流失败了。
秦袅决定无视这个像是钻了牛角尖的男人。
就在他再伸手的时候,忽然一支匕首夹杂着隐约能听见的破空之风而来。
就这一下,堪堪的擦过了某人的爪子,擦过了某人的头发,然后“铛”的一声钉在了秦袅身后不远的墙上。
那个男人诧异了,秦袅沉默了,秦天磊眼神又冷了。
因为那支匕首,在擦过了那么多东西之后,顺便擦过了秦袅束发的小金冠。
于是,脆弱的小金冠阵亡了。
几绺被削下的头发落在了某人的爪子里。
看着手里的头发,又看着面前仍然面色平静开始重新梳理头发的秦袅。
那个男人终于实实在在的惊讶了一回:“你——你是女人?”
多么明摆的一句废话啊!
俺不禁感慨道。
多么狗血的桥段啊!
俺不禁再次感慨道。
但是——让狗血来的更猛烈些吧!!
俺最终大声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