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有了牌匾,下一步就该开业了才是。
但是这家有凤来仪,却在接到了慕王爷派人送来的牌匾后,又静悄悄的关上了门。
再加上当时昙花一现的俊俏公子,还有眉清目秀的侍从和武功卓绝的护院,都让这间酒楼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一时间,有凤来仪成了整个逐城百姓贵族们在茶余饭后都会议论到的话题。
而话题的中心,此时正坐在院子里…发呆。
没错。
是发呆。
标准的四十五度抬头上望。
蓝天高远白云渺渺。
和以前的天空明明是一样的,怎么偶尔会有不真实的感觉呢?
老爸老妈不知道还在哪个山沟里考古,至于哥哥们…
秦袅难得抒情一次。
以往她人生最抒情的事情不过是和账本深情对视款款微笑而已。
于是俺看到这一幕是顿感欣慰,她终于有个做女人所需的多愁善感的苗头了。
然后秦袅就在那里看啊看啊…
后来,这间神秘的有凤来仪的后院就出现了以下对话:
秦武:“公子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秦思:“不知道啊。”
秦善:“刚才公子还在这里看天呢!”
秦迩:“……”
秦亦:“秦武抱公子回房吧!”
就在秦武走过去没两步,有人影拦在了他面前。
“我来吧。”
秦天磊淡淡说道,然后走过去轻轻抱起了秦袅。
应该是这个怀抱很熟悉,所以秦袅无意识的抓住了某人的衣服。
“三哥。”
秦天磊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向前走了。
后面一排站了四个石像,还有一个心理抗击打能力完全增强到可以无视面前发生的任何跟诡异奇异灵异怪异有关事件的秦亦。
所以说,人,都是逼出来的。
而不管是从生理还是心理来解释,这都是一句真理。
“原来公子跟秦护院真的是龙阳啊!”
眼看着秦天磊抱着秦袅进了房,秦善这才悄声说道。
“嘘,小声点儿,让秦护院听到——”秦迩的眼角瞄了瞄那秃了一块的门框,这就是传说中的下场。
门框黑了脸,为什么每次都要扯上我?
答曰:谁让你那天出现的地方那么巧合。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才又静悄悄的退出了院子。
而这边,秦天磊在把秦袅放回床上后,直起了身子站在床边,定定的看着她。
很奇怪。
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觉。
这个女人跟他相处的时候,就好像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一样。
不管是她的言辞,举止还是神态,甚至是对他自己的熟悉程度。
都让自己觉得很怀念,那种明明就有过,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的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见过她?
一定见过她!!
也许——
是在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
秦天磊闭上了眼睛,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自己有很多都记不太清楚了。
只有那种流落在外,任人欺凌的感觉还一直留着。
想到这里,他慢慢眯起了眼睛,黑色的眼睛里充满缓缓散开的杀意。
“我叫秦武买只鸡,回来你去宰了吧!”
就在秦天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时,忽然从床上飘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
秦天磊低下头,看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秦袅,正真诚的建议道。
“你刚才的样子不就是在做杀鸡的准备吗?”秦袅比划了一下,“眼神很到位。”
其实何止眼神到位,简直是杀气十足。
就像开了毁灭准备抗BOSS的战士一样。
秦袅当然不能让刚刚拐骗来的护院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冲出门去报那种一去X年的血海深仇了。
她十五两银子的本钱还没捞回来呢!
所以秦袅眼睛一转:“晚上慕王府会送点心来,我给你留着啊!”
点心?
秦天磊忽然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问道:“你认识秦天慕?”
那块牌匾,还有专程从王府里送来的点心,怎么看都会觉得两人关系匪浅。
“嗯,算是。”
给了酒楼,给了牌匾,给了点心,这应该算是认识了吧?
秦袅盘算了一下,她可是一点儿都没付出的就收到回报了,绝对的无本万利。
就是可怜了那个现在已经不知到了第几空间的辰儿,白白陪睡了那么久,搭心搭身,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真像倒霉的投资人。
不过秦天磊当然不知道她想什么,只是看她的表情一会儿微笑一会儿惋惜的,顿时就有些不舒服。
那表情,很明显是在回想幸福的时候才会有的。
跟秦天慕…
他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关系?”秦袅沉思状:“说不太清楚。”
俺也觉得说不太清楚,反正很复杂就对了,有兴趣的同学们自己分析下,比如谁以前是谁的大哥后来谁又成了他的小指头再后来谁又来了这里谁又消失了…
很混乱吧?
所以说俺前面已经提醒过你了,就是很复杂的关系嘛!
只是这个说不太清楚在某人眼里,就不是这么个味儿了。
说不清楚?
一般勾勾搭搭的暧mei不清的都说不清楚。
更何况…她没有守宫砂。
想起这个,秦天磊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几分,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秦袅看着那背影,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三哥在生闷气的时候就会这样,放他出去发泄一下就行了。
至于拿谁拿什么发泄…
一二三四五,不要撞上枪口啊!
不过没有那个随时会散发出杀意的冷气机在旁边,应该会觉得暖和点儿了吧!
秦袅好心情的翻了个身,睡觉。
过了明天,应该就可以开业了。
白花花的银子,我来了!
而睡梦中还洋溢着幸福微笑的秦袅完全没有预料到,她那白花花的银子们,因为晚上发生了一件完全让她目瞪口呆的事情,从而彻底的又离她远了一步,啊,不对,是一百多步。
这件事情,简单来表述是这样的…
首先,要知道青春期是一个充满叛逆不容易被一两次的挫折打倒的年龄,所以当天晚上,秦武仍然执着的竖着耳朵捕捉外面的风吹草动。
捕捉着捕捉着…
忽然好像从后院的门那里传来了隐约的敲门声。
秦武的背后猛然的就出了一身冷汗,仔细的再侧耳听。
果然!!!
还是能听到那种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秦武一瞬间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直接冲出门,冲向了秦天磊的房间。
“秦护院!秦护院!!”秦武急切的拍打着房门:“秦护院,后面有人在敲门!!!”
“秦护院!!秦——”
“咣!”
所以说,不要以为半夜就没有鸟在飞了,你当人家猫头鹰是死的啊?
于是秦武,又轻车熟路的作鸟儿状飞向了那面墙。
这一动静,把这后院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倒都弄醒了。
秦袅披了衣服出来看,才发现秦天磊一脸睡眠不足的暴走状态,还有墙角再次华丽上演昏迷剧目的秦武。
……
南墙的硬度果然是要拿脑袋试的,这句话一点儿不假。
秦袅正要开口时…
“砰…砰砰…”
后院的门,又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秦袅转眼看了看秦天磊。
秦护院,祖国人民需要你的时候到了,去吧!
领会到秦袅的意思,秦天磊几乎算是强行压制着自己不要一巴掌把门拍飞。走过去一把拉断了栓门的铁链,而外面的人,也就顺势倒了进来。
首先映入秦袅眼帘的,是血。
白色长袍上鲜明的血迹,大片大片的晕染开来。
然后秦天磊接住那人的身体忽然震了一下,那人的脖子向后仰着,苍白的面孔刚好对上了秦袅的眼睛。
“二哥!!!”
秦袅失声叫了出来。
这个,就是秦家老二,秦天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