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将绸布包朝钟灵扬了扬,看见右侧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坚着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于是走过去,将杂物拨到一边,打开李秋水限量版写真集。
展将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字迹娟秀而有力,便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相同。其后写道: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雨天微微一笑,这段略过。直接展开卷轴:只见图上三十六个女子人形,笔法颇为细腻,寥寥几笔却形神兼备。画上女子或侧或卧,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妖媚,比之那玉像的庄严宝相,容貌虽似,神情却是大异。雨天看向第一个裸女身子时,只见有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他看到画中裸女椒乳坟起,心头微动,又朝侧立在旁好似生闷气的钟灵瞟了眼,过了良久才回首低看,见绿线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再绕过会阴而返。见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虽然第一次见着武学典籍,也知道是身体各个穴位,他从小在山中长大,有病也是老道士采药施针治疗。自己也学过不少自然懂得这些。将卷轴一收,走到钟灵身旁,微微低头,紧紧盯着钟灵双眸。
钟灵开始还愤愤的和他对视,再后来就不自然地挪开眼睛:“看什么,恶人!”
雨天笑道:“好了,灵儿。莫要生气了,雨大哥给你道歉好不好,肚子饿了吗?我给你找点吃的去。”至于为什么道歉他是决计不会说的
钟灵早上溜出门就没吃过东西,又跟他活动了这么久,现在一听,果然感到有点饿了。闷闷的“哼”了一声
雨天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朝着早就发现的铜门走去,这铜门看起来颇重,没有拴上门栓。雨天没费多大劲就拉开了,一道小小的通道出现,走了大概数十米远眼前是一块看上去约有一两千斤的石头,不过下方安有小滚轮,雨天奋力一推,明亮的光线顿时映入眼中。空气也变得清晰太多。
逍遥派机关之术虽然厉害,但洞府封闭了数十年,酸腐霉气四溢,根本不是几个通风口能解决的,钟灵跟在后面从洞中出来。两人出了洞府,耳边便传来阵阵水鸣之声,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馀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个皎洁的圆月。
面对这造化的奇景,钟灵只瞧得目瞪口呆,饶是雨天见识不小也是惊叹不已,一斜眼,只见湖畔生着一丛丛茶花,在月色下摇曳生姿。眼光逆着瀑布自下而上的看去,只见瀑布之右一片石壁光润如玉,料想千万年前瀑布比今日更大,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如此平整,后来瀑布水量减少,才露了这片琉璃、如明镜的石壁出来。,雨天四周环视,只见此处居于一处山谷方圆大约三四里,四处花草繁多,果树林密,果树上结着些也过,色呈青红。
钟灵也是饿了,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扯下两个野果,二话不说就咬了一口,只是刚入口钟灵小脸便邹成一团“呸呸呸”的将果子吐到地上
雨天道:“野果还没成熟,当然酸涩,等着!”走到一边,趁钟灵不注意,两手一翻,一张渔网便出现在手中。雨天有时会在山间小河捕鱼打牙祭,这网也顺手收在了建木世界之中,不想现在又用上了。
湖中鱼儿肥美,多年没经捕捞。简直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几网下去就是不少,鲈鱼、鳜鱼、草鱼、龙虾简直应有尽有。雨天留下几条大的,其余的连着水草收了,充实建木世界物种。
提着用木条穿上的肥鱼,走到呆呆的钟灵身边吩咐道:“去寻些木柴来”
“你……你先前将渔网藏在什么地方?”钟灵好奇道。雨天这时却没有再将渔网一块收起。况且刚才捕鱼时已经被发现了。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看着钟灵气鼓鼓的样子雨天一时大乐,他现在越来越喜欢逗弄这个小丫头了,原本还想捏捏她的小鼻子的,不过怕她真发起火来自己现在还没修习武功却是对付不了只好作罢。
两人烤了鱼填饱肚子,打火机被钟灵发现。雨天费了半天神才给她解释清楚用途,最后自然送给了她,倒是小丫头觉得平白得了个宝贝有些不好意思。红红的脸蛋看得雨天暗笑。钟灵认识雨天不到一天,可脸红的次数怕是超过过去几年了。
用饭完毕,日已偏斜。雨天陪着钟灵四处观看游玩,一边小意陪她说话,钟灵到底年纪不大,没多久就忘了不快,被雨天缓和了下怨气。两人打打闹闹,渐渐亲近。雨天趁机牵起她小手,拉着她攀爬山石,又不时碰碰她的身子,钟灵到底还是小女孩心态,对此好无所觉。
时至傍晚,雨天将玩累了的钟灵送进洞府,告知她自己将要练功,不要打搅。然后随意找了个凹进山壁的陷坑坐下,支起手电观看起北冥神功卷轴。见下面的字是:“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自从得了建木世界之后,雨天记忆力比以往强了太多,虽然达不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程度,但也差不了太多了。不几时,便已记下第一幅图。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虽然仅仅是一门武功,但道家易理精深玄妙,不懂的人看起来便如观天书,雨天从小熟读道家经典,自然不会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