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炳义却突然杀了其中一个,惹了另外两个惊叫连连,这才说道:“你若是不老实,我再杀一个。”
帘儿突然转身,一把抱住了肖炳义,对另一个女子说道:“衾儿,快去公子那里。”
肖炳义一急,挥刀就朝帘儿砍去,陈攻林再也顾不了许多,一剑斩了肖家长子,然后一把拉过还在发呆的衾儿。与此同时,帘儿香消玉殒。
陈攻林怒极了,一剑就朝肖炳义劈了过去,肖炳义哪挡得了陈攻林?立刻就魂归西天,再无声息。
陈攻林叹了一口气,仰天跪了下来,说道:“颜仪,我替你报仇了,你在天如果有灵,就来看看我,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没来及时找你,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泉下有知,求你托梦给我,让我再看看你。”
陈攻林哭了一会,这才向外走去,竟发现衾儿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陈攻林道:“小丫头,你走吧,不用跟着我。”
衾儿却一下子跪了下来,哭道:“公子,我是无家可归啊,本来说好一起去帘姐姐的老家的,可是她们却...”衾儿说到这儿已经泣不成声,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如果公子能够帮我把我的两位姐姐安葬,我一定做牛做马,好生伺候公子。”
陈攻林叹了口气,说道:“安葬他们两个可以,不过我却不用你做牛做马,我只是一个江湖游侠儿,跟着我你会受更大的委屈的。不过,官府可能马上就要到了,我们不可能磨磨蹭蹭,我们这就带她们的尸体出城,然后再行安葬。”
衾儿乖巧的施了一礼:“衾儿都听公子的。”
陈攻林带着两女子的尸体,向城外赶去,衾儿也跟在后面。
没多久,就安葬好了两女,可是衾儿怎么也不肯离开他,没办法,就只好带着衾儿一起又回到了长安。
然而长安已经因为肖家被灭门而大乱,陈攻林不敢久待,就带着衾儿离开了。
而陈攻林也不想再去住在苏家,苏老爷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陈攻林知道,自己必须自己有一处居所,于是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家,便带着衾儿回去了。
按理说,陈攻林出城进城再出城,在远处观察的苏金缕都应该发现,身边跟了一个小丫头,苏金缕为什么不出来质问一番?
可是苏金缕不在这儿,那么她去了哪儿?这还得从陈攻林进了肖家说起。
苏金缕原本在外等候陈攻林。可细心的她却发现了一个问题,每天的傍晚,都会有一个老人到肖家的门前探视一番。
有的时候是一个算命老人,有的时候是一个卖红薯的,有的时候是一个抓鬼道士,但苏金缕却发现,这是一个人假扮的。
终于在这天,也就是陈攻林灭了肖家这天的傍晚,苏金缕悄悄的跟上了这个老头。
然而苏金缕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老头子居住的竟然挺远,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
老头子似乎只会易容不会功夫,根本没有发现苏金缕的跟踪。
苏金缕见这老人进屋,忙跟了进去。
老人见突然多了一个女子,自是吃惊异常,问道:“你是谁?”
苏金缕也不答话,直接问道:“你为何每天鬼鬼祟祟的监视着肖家?”
老人见行迹败露,竟突然跪了下来,说道:“女侠饶命啊,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还请女侠绕我一命,我这就搬走。”
苏金缕吃了一惊,问道:“什么不会说出去?”
老人见苏金缕表情诧异,不似有伪,这才问道:“你不是肖家派来的?”
苏金缕点点头,说:“我不是肖家的人,你尽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老人站了起来,仔细的看了几眼苏金缕,才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是苏家的姑娘?”
苏金缕吃了一惊:“你认识我?”
老人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苏姑娘,是老朽糊涂,是老朽财迷心窍,害了老爷和小姐啊。”
苏金缕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人,这不就是当初去苏家姐颜仪回家的那个管家吗?
苏金缕忙道:“福伯,你怎么在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福伯叹了口气,说道:“苏姑娘,是老朽害死了老爷和小姐啊。”
苏金缕道:“你且起来,慢慢说与我听。”
福伯站了起来,给苏金缕搬了一张凳子,自己也坐在旁边,然后才说:“苏姑娘,老爷被诬陷谋反的罪证,都是我放在颜家的。”
苏金缕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也不诧异,只是说道:“你且细细将来。”
福伯叹了口气,说道:“当初,肖家的管家找到我,让我陷害老爷,我死活不同意,我是那种人吗?老爷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背叛他?可是肖家竟然出了一万两黄金,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这是我和我儿子孙子三代人干三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啊,我想起还在家里苦恼没有银钱娶媳妇的儿子,不由的心动了。”
苏金缕便问道:“颜家给你的工钱呢?”
福伯叹了口气:“颜家在战乱时候颠沛流离,哪有银钱?朝廷又迟迟不发俸禄,颜家的家丁都走了个遍,我哪有什么工钱可领?虽然老爷一直对我说,让我稍等、稍等,可是我却知道,这辈子恐怕都没希望了。虽然我可以道别家再找,可是我都这么打一把年纪了,去哪儿才有人要?所以肖家出这么多黄金的时候,我心动了。”
苏金缕叹了口气:“都是钱财惹的祸啊。”
福伯又道:“为了让我放心,肖家先给了我五百两黄金,我这才帮他们把那些东西放到老爷的屋子里去的。”
苏金缕又问道:“那现在那五百两黄金呢?”
福伯冷哼一声:“早就让我托人送回乡里去了。”
苏金缕又道:“那你怎么不回乡下?”
福伯道:“我放完东西,想去肖家取了剩余的银钱,可是肖家说效果还没出来,计划还没成功,说等老爷下台了再给我。于是我就在他们家等。可是,那天晚上就有人刺杀我,幸好我精通易容之术,早就打扮成了肖家的小厮,这才逃了出来。”
福伯摸了一下眼泪,继续说道:“我原打算立刻去颜家的,可是官府已经在搜家了,我自己又怕死,也不敢回去,就躲到了这儿,这儿是老爷很久前的一个落脚点。”
苏金缕冷笑一声:“你就这么害了颜老爷,颜老爷却还在用剩下的东西庇护你。”
福伯立刻跪了下来:“苏姑娘,我只是想看看肖家的命运,如果肖家亡了,我也好有几分薄面去见老爷。”
苏金缕想了想,说道:“颜家这事既然我插手了,就不会罢休,你暂且跟着我,我定为颜家沉冤昭雪。”
福伯立刻跪了下来:“但听苏姑娘吩咐。”
苏金缕点了点头,想一个人离去寻找陈攻林,又怕福伯逃跑到时候没了证据,便说:“我需要去长安一趟,你且跟着。”
福伯答应了一番,忙又去化成了一个老翁,跟着苏金缕进了长安。
哪知长安大乱,四处在搜查杀害肖家的凶手。
苏金缕一听肖家被灭门了,立刻就叫道:“坏了。”
福伯问道:“怎么了,苏姑娘?”
苏金缕也不理他,只是急的团团转,自语道:“我就离开一个晚上,你就给我闯了这么大的篓子。”
福伯笑道:“苏姑娘,肖家亡了乃是好事,怎么是篓子呢?”
苏金缕瞪了他一眼,急匆匆的往外赶,还不忘喊福伯:“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