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石香交代完几个人,才扭头对白家的人说道:“各位白家的英雄,我代季家向你们赔罪。”说着花石香就跪了下来,朝着白家众人磕了几个头。
白家的人都把脸扭向一旁,不愿说话。
而花中仙却似早有所料,也没吭声。
花石香磕了几个头,才说道:“我年幼时身为亡灵教圣女,教中大事大多有所参与,可是我亡灵教虽然与李林甫有所不睦,却从未做过伤害诸位武林同道的事。相信这点很多人心里都明白。不过令我不解的是,依然有好多人称我们为魔教,说我们修炼的离殇寒气是魔功。但当时的白大哥并不在乎这些事,他说是非自有天在看,公道时刻在人心。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白大哥的,但我知道,他是我一生的追寻。然而白大哥已经有了夫人,白老爷子也骂过我,我不在乎,哪怕做一个丫头,只要在白大哥身边,我都心甘情愿。可是,亡灵教败了,被李林甫灭了,我四处逃避,终于活了下来,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报仇,而是去白家,想当白大哥身边的一个佩剑丫头。可是那天,我见到了白老爷子。他什么话都没说,把我打了出来。然后季时见到了我,我知道他一直对我痴心不悔,可是我却只能负他。亡灵教亡了之后,季家迅速发展壮大,已经成为江湖翘楚,季时见我被白家人打伤,忍不下这口气,便要带人打上白家。而当时的季家老爷子对季时是有求必应,便许诺举教攻打,我得知以后自然焦急万分,偏偏白家还不知情由,毫无防备。我只能找到季时,以我自己为条件,求他不要攻打白家。所以,我成了季家的人。可是,后来季时私自毒死白大哥,我却万万不能原谅,于是就搬出了季家。这就是整件事的缘由,既然错在我季家,我愿意为我夫君的错承受一切惩罚。”
白柯冷笑一声:“你知道我父亲被毒死,为何不告诉我白家?”
花石香道:“季白大战,我怎么忍心见到?”
白柯又是冷笑一声:“季白大战?还不是季时引出来的?”
这时季时却冷冷一笑:“好一个我引出来的,你为何你问问你那爷爷,我到底是为什么毒死了白林?”
白柯一惊:莫非这里面还有隐情?随即就转头看向爷爷。曾云、白枫等人也是一脸疑惑,看向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说来也有我的不是,但是论说是非,你季时害我儿子这才是天理难容!”
季时哈哈大笑道:“是啊,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你姓白的这么大岁数,也算是江湖上一方豪杰,为何连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
白老爷子一笑:“妖孽所出,必为妖孽,留她祸害人间吗?”
季时道:“你们白家说我行事不够光明,今天我就请大家评个礼,看看究竟是谁不光明。”
白老爷子道:“评理就评理,怕你不成?”
季时冷笑一声,道:“那年我三女儿刚满一岁,我和香儿带她出去游玩,哪知在一家客店里我三女儿竟然离奇发烧,我们四处求医未果,幸好遇到莫非先生,莫先生妙手回春,挽救了小女生命,但是莫先生却告诉我,这是有人下的黑手,为避免香儿担心,我跟莫先生决定隐瞒此事,只说盈儿是普通发烧。后来我四处探访,终于让我知道,当初在客栈的时候,就是这个白老爷子,竟然偷偷出现在厨房里过,而且还在附近药店买过几味中药,这几味中药,正是害我女儿发烧的元凶。既然如此,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下毒害我女儿,我就下毒害他儿子。”
莫非也说道:“不错,当初三小姐的病的确是人为所致。”
白老爷子也是冷笑一声,直接面向众人,说道:“各位,咱们都知道,亡灵教以女子为主,修炼离殇寒气。离殇寒气练至大成,没有一点感情,只懂杀戮,不是魔功是什么?幸好亡灵教的女子都是资质不够,才没有练成这离殇寒气,但是我那日外出办事,竟见到季时和这妖女抱着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骨骼清奇,眉目有神,虽然未曾定性,但已然是个武学奇才,一旦练成离殇寒气,为祸江湖,谁人能拦?但是我又不想公开与季家作对,否则江湖风波又起,实是一大灾难,因此白某也只能暗地里下毒了。”
众人都没想到这中间竟有这么离奇的事情,自然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
贞元子却叹了一口气,说道:“白老爷子忧心江湖,实在是心怀天下,但是功法有罪,幼女无罪,你又怎么忍心下的了手?而季兄也是护女心切,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你大可直接找白老爷子报仇,又为何出手害了白林?”
丁家的人也不开口,似乎判定不了谁是谁非。
花石香却一下子哭了出来:“季时,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告诉我真相?我跟你一起想办法啊?”
季时不看花石香,说道:“你当时心里只有白林,告诉你只会坏了我的计划,而之后你直接搬离季家更是让我失望,我又怎么有机会解释。”
这时候又一声叹息传了出来,众人看去,只见后面走过一人来,正是张子敬。
张子敬道:“白老先生也是有所偏见啊,这离殇寒气怎么会是魔功?功夫没有神魔之分,魔只在人们的心中啊。你们平日里听说离殇寒气不近人情,嗜杀成性,却是片面之词了。离殇寒气乃是一代宗师所创,修炼七情六欲,最后忘我成真,虽说人情味少了些,但决不至于嗜杀,至于你们所听到的嗜杀,那是那些人心怀不轨。离殇寒气既然修炼七情六欲,让它淡化,自然超凡脱俗,修炼之人清丽可人,一些人难免心有不轨,大家可以看一下花石香和花中仙,这二人的离殇寒气都未大成,却已经是闭月羞花,大家能想到她们离殇寒气大成的样子吗?所以,这事,错就错在白老爷子,当然,季时也有错,正如贞元子所说,你大可直接找白老爷子报仇,为何要害白林?”
白老爷子哈哈一笑:“敢问你又是何人,为何对离殇寒气如此了解?莫非你也是亡灵教余孽?”
张子敬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何人不重要,关键在于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白老爷子你若不服,自可耐心等候,看看花中仙的功法大成之后,是否会嗜杀成性。”
白老爷子一瞪眼:“等她功法大成?只怕没人治得了她了吧?”
张子敬道:“既然白老爷子如此偏执,那张某就不管此事了,你们要战便战,我只当看个热闹。”
白老爷子眉毛一扬,说道:“当然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