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晴不由嘀咕道:“你们两个倒好,让我给你们守门,你们却在里面睡觉。”
季月晴嘀咕归嘀咕,但终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得又出去坐了下来。
直到月入中天,陈攻林才缓缓醒来。
陈攻林看到怀里的女子,不由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模模糊糊的疯狂事,心里不禁一阵后悔,自己这样,怎么对得起衾儿?
但是,眼下已经发生了,自己又能怎么样?
陈攻林想到这儿,不由不安的动了一下,想摆脱季月玲。
可是晚上很冷,本来两人偎依取暖,尚且不是很暖和,这么一动,季月玲更是觉得冷了,她不满的哼咛了一声,本能的移向陈攻林那温暖的怀抱。
陈攻林叹了一口气,只得又搂住了季月玲,心里却五味陈杂,不知如何是好。
没一会儿,季月玲也逐渐的醒了过来。看到陈攻林光着身子抱着同样光着身子的自己,不由一阵恼怒,直接就给了陈攻林一巴掌。
陈攻林愣愣的不做反应,只是松开了抱着季月玲的双手。
季月玲得了空隙,赶紧摆脱了陈攻林去穿自己的衣服,想起昨晚自己的疯狂,季月玲就一阵脸红,也不由的暗怪自己刚才打了陈攻林一巴掌,他也没什么错。自己打他一巴掌,他会不会很委屈?
想到这儿,季月玲不由的看了一眼陈攻林,却发现陈攻林依然呆呆的躺在地上,也不起来穿衣服。
季月玲此刻心里都是自己和陈攻林的荒唐事,哪儿还记得连云林?于是便嗔怪道:“赶紧起来啊。”
陈攻林看了看季月玲,说道:“对不起,我昨晚酒后失德,冒犯了姑娘。”
季月玲本就没有怪他的意思:“何必说这些呢?我也喝多了。”
陈攻林道:“如果我能对你负责,我也不会说这些,可是我已经有了妻子。”
季月玲听陈攻林这么一说,猛然的就想起了连云林,心里不由的骂自己:怎么能把自己的心上人都忘了呢?
想起自己和连云林在婆娑混元教的默契,想起那句不负妾意为君泣,季月玲不禁喃喃道:“君且报国妾执笔,字字真心字字思。何日胡虏归塞北,不负妾意为君泣。”念到这儿,她便想起了自己当初对连云林的思念,想起再见他时的喜悦。可是随即他就又想起了另外一首诗,不由的再次喃喃:“满身崎岖坎坷志,红花指染相思寄。此身若当报国梦,不负妾意为君泣。”
想起了这首诗,自然想起了连云林那满腔的报国热情,没想到他最终竟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她看了一眼陈攻林,而是死在这个人手中,而最可恨的是,自己竟然和杀他的人发生了关系,自己该是有多丢人?
以后任谁说起,都会说,季月玲为连云林报仇,没想到居然抱到床上了。这种风言风语一旦传出,自己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想到这儿,季月玲就冲了出去。
此刻月色很好,山洞也有些光亮,是以两人的表情对方尚看的清,见季月玲脸色阴晴不定的跑出去,陈攻林生怕因为自己不愿负责而导致季月玲出事,便飞快的穿起衣服来。
季月玲冲出山洞,只见姐姐竟然在外面的地上睡着了,双臂紧紧环绕着她自己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有些寒冷。
季月玲不由的停下了脚步,上前紧紧抱住了姐姐。
季月晴被这么一抱,自然醒来了,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季月玲,又看了看妹妹脸上的泪花,不由怒气冲天:定是陈攻林这个混小子惹玲儿生气了。
随即季月晴就看到了刚刚冲出来的陈攻林,不由的就吼道:“陈攻林,你怎么能惹我妹妹生气?我妹妹清白身子,交给你,而你呢?不仅有苏金缕,更是传言你跟官府的颜仪有染,后来身边还有一个小丫头,如今我妹妹不予计较,你还想怎么样?”
陈攻林叹了一口气,却不说话。
季月玲却抬起了头,说道:“姐姐,这不关他事,我只是想起了连公子,我本该为他报仇,哪儿想到昨日酒后不知羞,竟然做出了那等肮脏之事,我将来哪儿还有面目去下面见连公子?”
季月晴叹了一口气:“傻丫头,你跟连云林什么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你一个年纪轻轻的黄花大姑娘要为他守活寡?你既然跟他陈攻林做了那事,自然是他陈攻林的人了,怎么可以还想着连云林呢?”其实季月晴这样说也是逼于无奈,总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吊死的到连云林这个死人身上吧?既然有了陈攻林,不敢怎么,将就着用吧。
季月玲似有所悟:“对啊。自古女子就该从一而终,而相比起连公子,他陈攻林才是我更应该从的那个一,毕竟吗,我身子都给他了。”
季月晴点点头:“你这么想就对了。”
季月玲突然又哭了:“可是他有妻子了啊!我总不能去当妾吧?”
季月晴吃了一惊,问陈攻林:“你成亲了?”
陈攻林点了点头:“内人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季月晴有些疑惑,问道:“就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陈攻林皱了皱眉:“她不是小丫头,她是我妻子。”
季月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据我教所查,你所带的那个丫头是原来肖家的人,是肖家父子三人的暖房丫头,经常侍寝他们三人,找这么一个女子作为妻子,你不觉的有辱门风?如果你能接受玲儿,我可以容忍让那个丫头做小。”
陈攻林冷笑了一声:“衾儿虽然是暖房丫头出身,但心地善良,温柔可人,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子,我绝对不会让她做小,而你们季家肯定不会允许二小姐做小,所以,我只能说对不起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季月晴皱了皱眉:“没想到你对那个小丫头这么爱护。不过我想让玲儿做大也没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玲儿跟着你却还得受一个暖房丫头的气。”
陈攻林再次不满:“我说过,衾儿不是暖房丫头了,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我决不允许她受到任何委屈。”
季月晴低头沉思了一会,看来陈攻林没有退让的意思,可是自己的二妹已经给了他身子,自己难道还能再给她找一个夫君?
也是季月晴有些妥协:“那让她们两个不分大小吧。谁也管不住谁就行了,不过,你可万万不许把一碗水给端洒了,不许让我二妹受到任何委屈。”
陈攻林没想到季月晴竟出了这样一个办法,不由有些犹豫。
季月玲见陈攻林犹豫,便说道:“姐姐,你别为难他了,那样他多对不起家里的妻子啊。”
季月晴道:“傻丫头,他现在对他妻子有多好,日后就一定会对你有多好,你可要把握住了。”
季月玲听到姐姐这么说,便不再吭声。
陈攻林考虑了半晌才说:“这样也行,不过我需要跟我家妻子商量一下。但是据我对衾儿的了解,衾儿一定会立即同意的,只是衾儿太过善良,我希望二小姐去了后要多护着她一点。”
季月晴立刻不满道:“刚才还让你一碗水端平,现在就开始向着她了?”
陈攻林道:“倒不是向着,只是我们都是武林中人,而衾儿却是不懂武功,若是一旦发生了冲突,我怕二小姐一时失手。但我相信衾儿不会和二小姐起冲突,在这儿说呢,只是提前提醒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