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明礼乖,既然你已经把人带回来了,那娘给他们做一些饭,吃完便让他们赶快离开。”
“嗯!”
明礼高兴地点了点头,冲着明月招手说道:“哥哥,快过来吧,娘亲同意了。”
明月脚下的步子有些茫然,顿了一下,仰起头拉着小木便走起上去。
恩怨总是要理清的,不是么?
澹台清幽看着眼前跨步而来的少年,身体猛然一震,轰然见站立了起来。
这少年白衣胜雪,怀中抱着一个白色的兽宠,那五官与自己记忆之中的模样一般,一如当年的他。
风华绝代!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澹台清幽忽然有种泪如泉涌的负罪感,而这种负罪感又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希冀和恍惚。
太像了,像他,又像自己。
明月勾唇浅笑,看着朝着自己发愣的澹台清幽笑道:“夫人莫怪,在下刚来钟天城,见到明礼如此可爱懂事,十分欣喜,加上小木也十分喜欢他,两人不忍分离,所以便应邀叨扰了,希望夫人可以见谅!”
明月这一番话,说的小木和冬青纷纷侧目,什么叫两人不忍分离,小木根本就是不搭理明礼那小屁孩,当事人这还都在呢,这家伙就敢睁眼说瞎话。
“娘亲,你怎么了?”见澹台清幽站在原地愣神儿,明礼摇着她的胳膊问道。
澹台清幽这才慢慢缓过来神儿,挤出一张笑脸,道:“没事,既然是明礼邀请来的,我当然要好好招待一番,快进屋来,屋舍鄙陋,还望不要嫌弃!”
明月自当没有看到澹台清幽眼眸中的异样,拉着小木向屋内走去。
明月的神识早已将整个澹台府探查了一遍,这个“遁世居”位于澹台府的西北处,周围荒凉岑寂的很,可见澹台清幽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夫人,这遁世居三个字可是出自您之手?”
澹台清幽给明月递了一杯茶,眼神交错时,心中更是一阵酸楚。
叹了一口气,强笑着道:“没错,确是出自我之手。”
明月眼角略笑,摇头道:“君子依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夫人倒是不在乎名利之人啊!”
澹台清幽眼眸一闪,随即苦笑道:“公子谬赞了,遁世无闷,在下只想避开世俗的忧扰,眼不见心不烦罢了,所为知而不悔确是比不得,更不要说圣人了,世间能成圣人者又怎会落魄成这个样子。”
明月轻摇手中的茶水,轻声安慰道:“所为圣者,不见得定是要灵力强悍,雄霸天下,所为善清净无漏而见圆满,超脱本心,物外中化,何尝不是自己的圣者呢!”
澹台清幽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完全没有意料到这个年纪轻轻地少年居然可以参透如此大道,自己偏居一隅,确实在寻求内心的平静,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从未曾心静过,更不要说参透本心以求得超脱了。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地,当真是在下老了,不如你们年轻人看的开了,敢问公子名讳?”
明月将手中的杯子放置好,未曾抬头便道:“明月”
明月!
澹台清幽心中更是一凛,手中的杯子一抖便摔碎在地上。
见到母亲的慌乱,明礼也甚是惊讶,从未曾见过母亲这样,从这个哥哥进来,母亲便很奇怪,难不成是认识这个哥哥?
“明礼,你先出去!”
明礼一愣,道:“为什么要出去?”
明月笑着拍了拍小木的脑袋,将帝江递过去,道:“带汤圆还有红毛出去陪明礼一起玩吧。”
小木点了点头,也不吭声的出了门,明礼在后边跟着问东问西的也出了去。
澹台清幽回身将门关上,趁着她回身之际,明月在屋内布置了一个隔绝的法阵。
“你可是姓东方?”
澹台清幽转过来身,未曾回到位置上,便焦急的问出了声,可颤抖的声音还是显出了她现在的慌乱。
“你觉得呢?”
明月也不焦急,将问题丢给了她,依旧漫不经心的喝着茶。
澹台清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希望你是,又不希望你是,虽然你女扮男装甚是高明,可女子的骨骼毕竟和男子相差甚远。”
说着叹息了一声,继续道:“东方家如何了?”
明月看着握着杯子的手,纤细莹润,确实不是男子可比的,随即笑了笑,抬头道:“你想东方家如何?”
“我,”澹台清幽张口结舌,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无论如何,是我对不起东方家!”
明月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却未曾表露,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对得起又如何,对不起又如何,冤冤相报何时了!”
澹台清幽面色一喜,激动地说道:“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么?”
明月也不再卖关子,注视着她,说道:“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至于我们之间的情分,我只能说随缘,我不强求也不奢望,我来澹台家只有一个目地!钥匙!”
不强求!不奢望!
澹台清幽苦笑着看着眼前的人,这是自己的女儿,如今如此冰冷的与自己划清界限,只能说是自己造成的。
“哎,钥匙不再澹台家,澹台家早已经被魔谷控制,钥匙也已被魔谷的人取走了。”
她现在在澹台家等同于被监禁,所说吃穿用度不曾缺少,可却不可以出去,澹台家多数人已经沦为魔谷的奴隶,自己能在这个角落苟延残喘,已经不易了。
“澹台家已经被控制,而魔族之人以此为要挟,命令澹台子羽去无上学府取得通天塔的钥匙,我说的可对?”
澹台清幽眼神一愣,道:“你见过子羽?”
明月点了点头道:“他应该很快便会回来,澹台家确实需要清理一下了,既然钥匙不再这里,那我便离开了。”
她来这里,一为钥匙,二为龙域,即然知道钥匙的下落,那便先去取得钥匙,等到龙傲他们到了之后再去打开龙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