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故事——
“圣凯文将手臂伸出窗外祈祷,一只黑乙鸟落在他手臂上搭窝,停留了两三个星期,而他静止不动,耐心等小鸟从蛋中孵化出来,竟至于站立而死。”
从这个故事中,我获得的岂仅是一种感动,也是真情真爱的激发。故事就象一个酵母,嵌入我的全部生活。圣凯文是一个英雄,不求得生命的完整,而求得生命的永恒。我是一个理想城内的流浪者,也以这份孩子气似的天真,乞灵于文学深蕴的内涵,乞灵于美丽而又震撼灵魂的诗歌,扇着想象的翅膀,在精神家园里击翔。诗歌就是圣凯文手上的黑乙鸟,高尚、博大、深邃,我能否为之静止地站立而死?我曾不止一次地如此急促地问过自己,我不是圣凯文,我的手臂注定会酸楚,我的坚持注定会崩溃,但我的那份爱不会稍有改变。肉体草芥一样易枯易朽,而存活那一窝小鸟,借她们的羽翼,痴者的灵魂得以高扬,由喑哑之物化为永恒的歌吟。
想飞是人类最原始最朴挚的愿望。即使一生脚踏坚实而沉重的大地,高飞不得,有一个高飞的灵魂也就够了。
这种曲径通幽的方式——借助诗歌的翅膀,我走进生命的春天。
诗歌,我最宝贵的财富,最锋锐的武器。
诗人,无比崇高的荣誉,光彩夺目的桂冠。
我在一首诗中写道:“诗人啊,人类悬崖上的历险者/双脚留给了大地/翅膀留给了天空天/脊背留给了世俗/良心留给了利刃。”一种极度的牺牲和无限的沉醉。
我不是诗人,我要以诗人的执着和真诚,寻找理想的天空。即使前方雨点雪霰会折断我的翅膀,阴霾雾霭会遮住我的方向,风的絮语和星的夜曲会蛊惑我放却追求,我仍要不顾一切地飞往蓝天白云深处。
泣血的翅膀,在喧嚣和嘈杂里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