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阳晒得人懒懒的,瑟瑶和锦儿坐在小屋子旁边的木柴上,有气无力,那个恶妇罚他们不准吃午饭,这明显是要他们的命。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早上吃了那点泔水饭,又少又难吃,搬了那么多木柴,到这时肚子里已咕咕的叫呢。
“小姐,我们会不会永远都呆在这里啊,听三姨说当了黑工,就会一辈子给人当黑工。”锦儿记起了在市场上认识的那个卖菜的大婶,混得熟了,她就喊她三姨,从三姨口中,她知道了许多事,“黑工”当时从三姨口中说出,她觉着有意思,等到知道“黑工”的含义,她就胆寒了,那样的生活真是暗无天日。
“好好当你的丞相府侍女吧,跟黑工比,你呀可是满身福气。”这是当时三姨对她说的,还很羡慕的看了看她身上穿着的碎花绸裙和插在发上的银簪。
想不到世事无常,他们就变成黑工了。
“锦儿,你害怕么?”瑟瑶盯着那个通道,她不甘心被一个恶妇控制,多呆一天,对她的煎熬更深。齐名哥哥,我不会放弃。她咬着牙齿,表现出一股决绝。
锦儿摇了摇头。六岁那年,她进了丞相府,便跟着与她同龄的小姐,小姐从小就对她很好,当她是姐妹。有了好吃好玩的,都要与她一同分享。只要小姐能与齐名皇太子共结连理,百年好合,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受恶妇一点打骂,她可以承受。
主仆二人呆坐着,不知是因为饿了还是因为正午的阳光照射,就有些儿昏昏欲睡。正当二人要沉浸美梦时,一声大喝震醒了他们。
“两个臭丫头又在偷懒,老娘没叫你们坐着,你们敢坐。”恶妇抹着油腻腻的嘴,打着嗝儿,瞪着毒烟眼睛,迈着罗圈腿走来。
瑟瑶和锦儿好像被电击,慌忙站起,动也不敢动。
“哈哈哈。”也许是见着自己的威性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恶妇得意洋洋的笑着。
后面跟着的糟老头笑眯眯的望着站立着的两个女子,时不时抚着被烤焦一样的胡子。
“媳妇……嘿嘿……”丑男人肥宝也悄悄躲在旁边,傻笑着观望,裂着的嘴里不断掉出一根根的口水。
糟老头侧头看见肥宝,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乖的肥宝,叔叔给你找媳妇,嘿嘿……”
“你这两个蠢货!”恶妇听到背后的说话声,转过身去,抽出皮鞭,“也要老娘教训吗。”
“别别别……”糟老头举起双手,退入了通道,肥宝歪着脖子,赶紧躲着跑掉。
“给我继续抱柴!”恶妇的皮鞭仍没收回放到腰上,显然又要对他们进行监督。
瑟瑶和锦儿原本就很累,也饿着肚子,还要干活,想想都够使人愤怒,可他们别无选择,面对一个凶狠暴躁的恶妇,他们惟有听从命令,否则一顿皮鞭就会落到身上。
“快一点。别给老娘拖拖拉拉的。”恶妇找来座椅,坐在一边,手里玩弄着皮鞭,时而叫嚣一句,当起了监工。
抱完了木柴,二人又被恶妇叫去搬运通道前面一个房间里的米粮。瑟瑶哪干过扛东西的活儿,一袋玉米,压得她整个人都趴下地。恶妇立刻又变成一个恶神,抡起皮鞭就打,还好有糟老头和肥宝劝阻,肥宝只得上前帮忙,负责搬运玉米。
“老太婆,我说你这样逼紧了,万一这两个姑娘有个什么事?”糟老头讨好的在恶妇旁边献言,其实心里则有自己的另一个算盘。
恶妇一愣眼,毒烟喷出:“你难道让老娘放了两个臭丫头,告诉你,你那点花花肠子,还瞒得过老娘。哼。”
“是是。”在悍妇面前,糟老头不敢多言。
搬运了米粮,恶妇就去前堂忙了。瑟瑶和锦儿得以暂时解脱。他们在小院子里坐着,那个丑男人肥宝则在通道,负责监视。
暮色来临时,恶妇又出现在小院,命令他们将米粮端去喂小院墙边木栅栏里的鸡鸭。二人从未喂养过鸡鸭,一走进木栅栏,就被扑上来争食的鸡鸭搞懵了。结果手里的米粮还没放到食槽,就被鸡鸭飞起来打翻在地。恶妇眼中的毒烟就冒了起来,啪啪的又是几记皮鞭。
瑟瑶和锦儿只有忍着。才仅仅一天,他们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们最想的是吃一顿香喷喷的饭菜,可以坐下来打一个盹。
夜渐渐深,木栅栏里的鸡鸭吃饱了喝足了,早早蹲着入眠了。
而小院里的两个人却被锁进了小黑屋。陪伴他们的是漆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