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诧异的时候,那天清突然发了疯的一般狂笑起来,紧接着对着那剑说道:“你总算到了我手中!”
天清道人也不管二人如何诧异惊讶,只倒提着那剑喊道:“今日,我等的活命,恐怕要全着落在这一柄剑上了。”
天清道人一面拿着火把看剑,一边再接着说道:
这一柄剑上是纹火玉扇纹,松铜为骨,精钢镶刃,内有火精粹刃,是上三朝的古物,其通体虽是漆黑一团,但是内里的火气阳髓是包不住的,隐隐间便看的出是天底下纯阳的宝贝。
秀才自是听不懂他这些道理,便径直问他道这剑有何妙处?
那天清缓缓道:“你二人之所以没在那阴潮中被吸干阳气冻死,全仗着这纯阳的宝剑护体。我们往下走时,估计还是要遇见这地下阴河水的,到时候我等有这宝剑护体,离开这宝剑只要不出五丈,便没有性命之忧。真是天赐我等。”
天清说着便将那剑又还给落雪红,问她为何有这古剑。
那落雪红似乎不愿意多言此物的来历,便只是寥寥的说是家传的古物一类,并不尽言真话。
天清一听如此倒是也不再询问便只吩咐,叫她好生保管。
天清道人言罢,便又问秀才接下来如何打算,是退还是进?
蒋秀才心中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注意,但是事已至此,心下想来这一路受的罪过,总不能半途而废,如此不明不白的折了许多人,废了许多的心力,走到如此一个破地方来,非但赵驸马的尸体没有着落,反倒自己已经深陷了这进退两难的窘境。刚才若无那古剑护体,就几乎死掉。
秀才心中踌躇了许久后,才对二人道:“现在算是马入夹道了,那里有回头的道理。况且咱们都有没完成的事情,此刻退了,恐怕便在没有机会搞清楚一切的真相了。”
秀才这一番话正打在三人的心眼里。当即三人商量以定,便往那地下的深处走去。¬
这金穿天桥里道路渐渐好走起来,而且地面越发的平整,到似有几分人工雕刻的痕迹。三人借着火光环看四周,发现这青石洞壁和头顶的溶洞石笋层叠密集,晶莹剔透火光一照说不出的变幻莫测,而这一地的奇景,也都微微的震颤着。正如他们三人先前想的,这便是他们头顶长江的最好证明。¬
三人在往下走时,全都无话,落雪红抱着手中的剑生怕秀才抢,秀才因刚才那么一折腾也是感觉无聊,便也不说什么,天清道人一脸的宁重,也不知道在筹划些什么。¬
就这样,三人各有各的心思,便前后跟着,往下走去。路途不知走了多久,天清道人突然一个手势,示意众人停下来。¬
天清道人侧着头,边听边看最后竟跟个狗似的伸出臂子去闻了闻,便又连连叫道:“这也太怪了…”¬
秀才听不明白了,心下也道什么太怪了,便也跟着又听又闻的,最后实在是闻不出什么,便回头问天清道人怎么了。¬
天清摇头说:“你们进来的时候,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吗?”秀才自然是没看出什么,但又不好明说,便又道:“一进来我感觉什么都不对,你指那一方面呢?”天清道人突然道:“那些死人身上的味道。”¬
秀才心下道:这天清老道疯了不成?又不是署苍蝇的,没事****闻那死人身上的味道干什么。¬
那天清又道:“那死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发霉味道。”¬
秀才便又说:那又如何,天底下发霉的东西多了,有些霉味也很正常。¬
天清道人摇头道:“不…那一股霉味很淡,但是,似乎是这里的死尸特有的尸霉味道…你有没有闻道,现在又有了同样的一股味道?”秀才经他这一提醒,便也是闻到了这空气中果然飘浮着一股时浓时淡的气味,那种味道具体形容不上来,好像是甜中带土的感觉,但是却让人心里难受的想吐。秀才当下道:似乎没有尸体,怎么会有这样的味道?¬
天清摇头道:“不知道,但是这一股味道,比那尸海中的还强烈的多,难道…前面还有个更大的‘尸海’不成?”这一句话说出,三个人都不由得想到…如果那前方的黑暗中还隐藏着那样的一大片战场的话,那更大的尸海,该是个什么样子啊!¬
就在三人踌躇不前的时候,那隧道漆黑的空间里突然传过来一片稀稀拉拉的脚步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快速的飞奔过来。¬
秀才听出是什么速度极其快的玩意,而且就在他三人还未作出反应的时候,那些东西便已经飞奔着到了三人的面前。
那是一地的耗子。黑色的一片,大大小小的布满了地上。
那些耗子似乎受到了什么很大的惊吓,又或者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正从隧道的那一边追赶它们。此刻这老鼠虽多,但都是无头无脑的乱蹦,全都是自保逃命而去,那里顾得上伤人一类。竟是绕开了秀才三人,这一片“鼠海”,飞快的往三人身后的空间逃去。
只片刻,那几千几万的耗子便逃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三人,还回想着这离奇的一幕。
别人到还好说,只是那落雪红吓的脸都没有血色,竟是勉强靠着那秀才站立,好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秀才见她双眼写满了惊异。又想起她平生最怕的便是那老鼠,此刻便也没有说她什么,只是扶住她好生安慰道:“都跑的远了,没事了。”
谁知他刚说完话,那老鼠跑来的方向里,便响起了铁锁划地的声音,沉重而乏力,真像是什么巨大东西挣脱镣铐的响动。
天清拔出身背的道剑说道:“那些老鼠害怕的玩意,恐怕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