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自从亲身遇到这妖道的案子之后,本想亲自调动指挥那锦衣卫里的高手将这其中的原委查清楚,无奈就在不久却偏偏得到那北京城中的密令。说有一桩惊天地的案子即刻要办。故而他无奈舍了这一桩鬼案,秘掉人手,盘查起那北京交派的事情来。
所以他一遇见这于忠领兵沿江巡航,立刻询问起那南京方面的事情来,怕有什么不测。
只听那于忠开口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自您独自出去办案之后,这南京城里都乱了套了!!!”
徐弘一听知道不对,进一步询问如何,于忠于是娓娓道来。
原来这于忠自从与那蒋秀才一起再江边被犀牛冲散了以后,他陆陆续续的将人收集起来,他手下的弟兄伤了四五个人,但好在都一一找见,却但唯独找不到那蒋子禅的下落如何,于忠当下心急,又命令伤员病号先回去,自领着几个人回身又找了几圈,但是这长江江滩上地方太大杂草又多,终究是没找到个所以然来。
但于忠心理明白,这蒋秀才夜里看着赵驸马的尸首,如今那驸马的尸身无故消失,如此大的事情,那南京城中各处衙门也恐怕已经有了消息,此刻与其在这破滩地上如无头苍蝇一般的乱飞,倒不如自己先回去叫些人来再寻找那蒋秀才与那偷尸体的贼人不迟。
如此想着于忠便先回了京城,心下想叫些人手来再从长计议不迟。于是他领着众人,子时出头到的南京城门之下,与守夜的军士勘合了文书凭证,一路进的城中,晚上宵禁无人无话自不多说,只说等他到了南京锦衣卫衙门,却看见那锦衣卫的衙门口却正站着一帮兵丁大员,大半夜的也不睡觉,全打着暗红灯笼,一个个的面红耳赤吵吵嚷嚷正要往里冲进去。虽然被看门的兵丁勉强拦住,但是眼看着越闹越大。
于忠见门口有人闹事,却不帮忙,反而立刻叫弟兄们停止前进远远的找了个巷子,在暗中观察着这衙门口的一概动静。。。
原来这于忠人在锦衣卫中办差许久,有些经验头脑,知道这一众人虽然暗中看不太清楚,但也都是些当官的,他们来闹就定然有闹的缘由。这些官差敢在衙门口闹事,自然一个个背景势利雄厚方敢如此,在加上读书人讲求个忠义名节不畏强权,连皇帝都忌惮的很,故而他一个校尉绝招惹不起。再怎么闹也只能陪笑周旋。
在加上锦衣卫本就独断专行,在法理上不归刑部衙门节度,故而官场上越发的叫人看不起。一有点大事小请便会与地方官员矛盾激化,所以门口有官员评理吵闹也是正常。
但是不管过去如何吵闹,却也没有这大半夜的就上门围攻的道理!
于忠如此想着便吩咐一干军事千万不要吵吵嚷嚷,只安静下来小巷子里等着,自己带了一个近侍往那巷子头去,接着街巷上的灯火观察探听着。
这于忠离得略近了些,借着街巷灯火与来人手中提着的暗红灯笼,细细打亮起来人,好一番打量观察,才看清这一队人马都披着军甲,手拿腰刀,只3个身着枣红长袍便服似乎颇有来头都端坐在竹椅竹轿里,被兵甲拱卫在中……
于忠又听这些人说话,听得这些人说话含含糊糊,再加上他本就离的不近,故而只听见几个大声的一直在叫嚣着“放人!”“出来”“…可恨”一类的,似乎在催促锦衣卫放什么人。
如此这番,那于大人又听了片刻,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来由,也判断出了来人兵多官少,恐怕是锦衣卫抓了什么了不起的大员,这一众人不服气故而前来寻事。
于忠虽然搞清楚了事情的缘由,但却越发感觉不对了起来。
当下于忠自言道:“这一队人带着兵甲军械闹事,不怕有人告他们聚众谋反吗?”
原来这一次的闹事与过去真是大大的不同!
明朝时“六部言官”为天下纠察之首,专管不平贪赃之事,是连皇帝都招惹不起的政治势力。故而言官为首,这些文武官员们一遇不平事就互相纠结抗议,闹的大了连皇帝都束手无策。但是闹归闹,这些言臣们也是懂得分寸的。一来一定是“文闹”绝不会带着刀剑聚众,因为这样一来性质就变了,从聚众上访变成了“身怀军械聚众谋反”。二来这兵丁也好,大员也好,闹事就图个让人看见,大半夜的闹事扰民不说,往往主要官员不在衙门,也达不成目的。
于忠当下对身后侍从乍舌道:“恐怕今日这锦衣卫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位高权重的将军王爷,你我千万小心,不行就跑,别充那出头鸟。”
却在这时那一众人里,一个久坐不语,身穿枣红袍的大员突然从竹轿中突然站立起来,声音洪亮喊话道:“不管国师在与不在!今日这人,你们务必放了!”
“国师?!”于忠当时听的脑袋就蒙了,心下道:“这锦衣卫的衙门,哪里来的什么国师?!”
于忠如此想着,忙不迭默念道:“莫非我黑灯瞎火走错路了不成?!”
于忠忙又抬头去看那锦衣卫衙门的匾额,借着门口灯火他立刻看清了那上边的三个金漆大字!
于忠当即惊的一跳!回身对那军事说:“我等莫非到了阴间不成?!”
原来那黑匾如故,门房依旧,但是那匾额之上,金漆大字却是——《地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