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毒已解情难结,斜卧病榻破残邪。嬉笑怒骂成旧事,横眉冷眼意难猜。】
嫩绿的吊兰在风中轻轻摇晃,暖黄色的朝阳透过叶子折射出和煦的阳光,清晨的雾霭懒懒散散地簇拥在窗外,病床上的睡眼,依旧如初见般甜美,只是略带苍白。
就这样一直安静的看,多好。床边的人脑海里莫名出现了这个想法。他看得有些出神,竟情难自已地轻轻伸出手,勾勒着那轻轻抿着的唇角,似乎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白皙的皮肤下,脉络清晰,轻抿的薄唇,紧蹙的眉梢,高挺的鼻梁和凌乱的发梢,美得毫不突兀让人安宁,就想这么一直安静的看……
“咳……嗯……”专注打量的眼睛被微弱的咳嗽声叫醒,喉咙微动双唇微张,似乎是嗓子有点不舒服。他赶紧起身,伸手递过一杯水,熟练地揽过病床上虚弱的肩膀,温柔地喂着,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双似乎马上要睁开的眼睛,喃喃自语:“陶小萌,你可别就这么死了。”
床上的人,似乎被这一身轻语惊醒,蹙了蹙眉,微眯着双眼,虚弱地抬头望去,却正好对双了一双深邃的眸子,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瞪着,欣喜与惊奇交织,兴奋与虚弱重叠,整个病房都显得十分安静,安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气声。
“你……怎么在这儿?”陶小萌终于慢慢清醒,瞪大了眼睛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冷酷的外表下透露着点点的惊喜与兴奋,犀利的眼眸似乎泛着波澜,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却又给人难以抗拒的力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冷漠与孤傲的气息,却又在此时显得温柔异常。
“醒了?总算醒了。”他照样没有直接回答陶小萌,只是轻轻地松开了环在陶小萌肩膀上的手,目光一敛。莞尔,面无表情的起身站在一旁。双眼,似有似无地望着陶小萌,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没在看他。
那双眼睛,那张脸,那个背影,全部重叠,无论过去多少年,陶小萌依旧不会忘记,那个曾经住在他宿舍对面,戏称要娶他的人——萧笙。
萧笙没有理会陶小萌那复杂而纠结的眼神,随手提起桌上花瓶中的一只百合花,一边把玩着花枝,一边顾自地说着话:“你命挺硬,中了乌毒居然没死。这下,有些人可要失望了。”
“哼……”陶小萌突然坐了起来,鼻子里一声冷哼,“我的死活与你有什么关系?怎么?特地跑来看我的死相?抱歉,让你失望了。”陶小萌心下奇怪,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蹦出来的,怎么突然跑来找他?还在病房里?准没好事。
“死相?睡相我倒看了挺久的。”萧笙转过身望着病床上的人,一脸戏谑的表情。看着萧笙那副欠揍的表情,陶小萌就来气,再一听什么睡相,更是气得满脸涨红,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气闷眩晕。萧笙见状不好,一步走过去把他扶住,马上喊医生。
很快医生来了,给陶小萌打了一针,半晌陶小萌才慢慢恢复过来,忽然想起刚才萧笙一脸关切和焦急的表情,再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坐在对面的人,陶小萌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忽然对面的人冷冷地开口:“你醒了?别乱动了,你的毒还没有彻底解除。”被刚才的突发状况搞得有些失态的萧笙,此刻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骂一向沉稳冷静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遇到一点紧急状况就乱了阵脚,不知所措。
“中毒?嗯,或许是我大意了。”一听到中毒这个字眼,陶小萌吃了一惊,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或许是最近忙碌了竟然放松了警惕,让人趁虚而入害了自己。
“以后要多加留意。要不是当时你那哥们送的及时,没准现在你早去投胎了?你知道是谁干的么?暂时别报警,以免打草惊蛇。”这可不像平时的自己,真******没用,在谁面前乱不好,竟然在陶小萌面前自毁形象,疯了。萧笙一边在心里这样咒骂着,一边却淡漠地开口说道。
当他接到手下电话说陶小萌出事了正在急救时,他心中一惊,千算万算没算到居然有人胆子大给陶小萌使毒。当下赶到医院看到昏迷的陶小萌,心里的那些报复念头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除了担心就是愤怒,很不得马上把那个卑鄙的小人揪出来直接剁了。
除了他萧笙,别人谁都没资格把陶小萌怎么样,只有他能动他。这是当时萧笙心里的唯一想法,也是他从此之后一贯奉行的法则。
陶小萌看着对面那张异常严肃的脸,恨恨地说:“报警?哼,抓了又怎样,指不定就是一个替罪羔羊,凶手不照样逍遥法外?等我查清楚了再说。”他陶小萌也不是好惹的,敢明着搞他的人,怕是吃了豹子胆。要是叫他查出来,半条命?一辈子就等着玩完。
轻轻扫过陶小萌凶狠的目光,萧笙淡淡的开口:“这件事你别冲动,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只当什么事都不知道,在这里静静地待着。”说着就朝门口走,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转过头,望着陶小萌大声说道:“哦,对了,送你来的人是仇刀刀吧,那小子惭愧地很,就差没自杀谢罪,我闲他啰嗦就把他赶走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说给你办事去了,叫我转告你好好养病,一切有他。”话说完,人已经走出了病房,留下一脸抽搐的陶小萌。
低头听着萧笙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陶小萌暗自嘀咕:萧笙你个畜生……一想到仇刀刀已经去找单弘了,陶小萌忍不住又担心起来,小刀,你在那边情况怎么样?希望你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