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以为自己的天空很低,曾经觉得前方的道路很窄,因此,无论怎样美丽的事情,怎样光彩的风景都不能令我为之激动。原因只有一个:没心情。
没心情也罢,只是因为没心情连勇气也没了,连自信也没了,连生存的支柱也没了。
人活到这个份上,哪里还有什么幸福和快乐可言呢?做人难道真的走不出这自怜自叹的氛围吗?真的跨越不了那来自内心的巨大沟壑吗?
人应该天天有个好心情,才能创造出有意义的人生和丰富多彩的生活。用好心情去工作,去学习,去生活,也不枉来世间走一趟。
试想,我们为什么不能天天有个好心情呢?
如果有人问我:“你幸福吗?”
我会说:“幸福又不幸福。这要看你指的是什么?”
对孩童来说,幸福是很神奇的东西。我记得,在新割的禾草堆里躲起来,在树林里玩警察抓小偷,在学校里被选中饰演一个有台词可念的角色,都曾使他们雀跃万分。当然,孩子也有垂头丧气的时候。不过,只要他们赢了赛跑,或是得到一辆崭新的玩具,那种无上的愉快又毫无保留地完全表现出来了。
到了十几岁,幸福的概念改变了,一下子变得须视许多其他因素而定,诸如免不免刺激,有没有爱情,是不是受人欢迎,以及青春痘能不能在学校舞会以前消失。
成年后,带着深远欢乐的事情,例如爱情、婚姻、生儿育女等等,往往同时也带来责任,以及可能得而复失的忧虑。爱情可能不持久;性爱并不总是美满;心爱的人可能死去。对成年人说来,幸福是错综复杂的。
字典把幸福解释为“走运”或“幸运”,但我以为“享受乐趣的能力”是更好的释义。我们越能享受实际拥有的一切,便越幸福,而人往往忽略爱人及被人爱的乐趣,忽略友伴之乐,忽略可按照自己心意自由择地而居,以及身体健康所带来的喜悦。
昨天,我把一天之中一点一点的愉快时刻总结了一下。首先是在我弄好孩子的最后一个午餐盒,打发他们去上学,全家只留下我一人之后,所感到的单纯的快乐。接着,整个上午我专笔耕,完全没有人打扰。等到快要清静地过完一天,孩子防备学回来喧喧闹闹,我又满心欢喜。到了晚上,家里复归宁静。丈夫和我享受着一种乐趣——亲密温馨。有时候,光是知道他需要我,我就快乐无比。
你无从预知幸福下一次将在何处出现。我询问朋友什么使他们觉得幸福,一些人提到了看似琐碎的小事。其中一位说:“我讨厌上街购物,可是有个健谈的店员常逗得我心情开朗。”
另一个朋友喜欢电话。“每当电话铃响了,我就知道有人在想我。”我自己则喜欢开车。昨天,我把车停下来让路给一辆车拐进支路小巷。那司机朝我把大拇指一翘,咧嘴而笑。突然间,在前后左右发疯般抢道的驾车人中间,我们两人成了盟友,我也为此莞尔。大家都曾经历这样的时刻,虽然很少有人会认为这就是幸福,铭记于心。
心理学家说,要活得快乐,我们既要有惬意的休闲时间,又要有合意的工作。这两个条件,我们的曾祖父母们一辈的人可能都不大具备,因为她们大多都养育了10多个孩子,还在家给人洗衣。但她们确有一批蜜友和家人,或许这就是她们满足的源泉。如果说她们满足于她拥有的一切,不如说她从没有想过要过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另一方面,我们由于选择多了,又受到巨大压力要在各方面都力求表现突出,所以把幸福看成又一种“非拥有不可”的东西。我们对自己享有幸福的“权利”如此执着,结果反而苦恼不堪。就这样,我们追逐幸福,并把幸福等同于财富和成就,而没有想到拥有财富和获得成功的人未必更幸福。
虽然幸福对于我们这一代来说内涵可能较为复杂,问题的本质却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没有改变。幸福并不涉及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这是一种关于在每负面事情中找出正面意义、把挫折视为挑战的本领。幸福并不意味企求我们所没有的种种,而是尽享眼前拥有的一切。
爱默生有一句始终铭记在心的话:“第一天都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这句话对我们寻找幸福、追求幸福和体味幸福很用处。幸福不公文不在我们身边,而且还贯穿在每天里。但事实上,我们似乎没有这样全面地感受过,甚至连一丁点幸福的概念都不曾闪现过。这样的人,太应该对幸福对快乐重新思味一番了。
过去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里,你有几天是过得心满意足的?假若你像大多数人一样,至少有过几天这样的好日子——足以使你念念难忘,但愿能有更多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