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怎配得上师哥。”满眼讥讽,丝缕不屑有如实体化来缠绕南丘,束缚得难受。
“瞧瞧,只是个乐姬,不过脸蛋儿漂亮些,曲子舞的妖了,哪儿有半点当皇后的料子?”极致妆颜精心搭配,鸾秋凑近来,盯着那对凤眼,“你说...对不对呢?南丘姑娘?”
最后四个字咬的极重,仿若如不应了她,下一刻便会极惨。
平常人自然是害怕。
可我又不必怕她。
一眼瞪回去,多年来养的骄傲性子暴躁脾气瞬间起来,“小女子不才,这倒劳烦公主操心了。”编排了一堆文词儿,遂又加一句,“不过,公主只能是公主。”
一张绝颜笑的何等良善,却讲了毫不留情的这些话。
那言外之意,无非在告诉她:
你是公主,皇帝要娶皇后关你屁事?
你是公主,相当于皇帝的妹妹,你也只能是皇帝的妹妹了。
陈国历届宗法,公主必是嫡系子脉。
所以历代公主都是皇帝自己的亲妹妹,不能下手沾染。
外姓公主虽是第一例,恐怕更是不能例外了。
瞧着某公主气急败坏煞白煞白的小脸,更是得意洋洋。
可惜没能得意多久,鸾秋竟到玄卿身边,亲昵的挽着他右臂,“师哥,鸾儿不要你娶她。”
调子软绵绵,苏化了在场人,骨头都像是颤抖。
略带哭腔,顺便装作柔弱可怜,又是个美人。
天下间能有几人不为所动?
南丘看着那边,呆了呆。
忽地,心脏漏了半拍,有什么感觉泛到五脏六腑,难受极了。
那他呢?他是不是能美人坐怀不乱?
抱着希望定睛瞧了瞧,更是难受了。
笑的刺眼,他笑着嗔怪鸾秋。
是了,同外界传闻一样,他最宠爱崇虞公主。
像是什么被夺走,心里酸酸的,鼻子也莫名其妙的酸起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眼泪...为什么会有眼泪...?
啪嗒,泪水垂浸衣衫,用力抹了下眼睛,猛地抬头。
这样...可不行呢。
勉强挤出笑容,“我本不稀罕那位置,公主喜欢,就让给公主好了。”
说罢就要离开。
软绵绵的声音不准备放过她,“怎么?怕?”
定住身影,背对着他们,回得只是一句质问,“玄卿,你最好给个解释。”
然后,再不见那抹红影。
玄卿不明所以,意识到了事情略微严重。
突然就生气了的南丘,在气什么?记忆里的她不会单单只因为女孩子不懂事的言语发这么大火气。
莫非......
不容多想,他甩开鸾秋挽着的手追出去。
人是他请来帮忙的,火...貌似也是他引起的。
这么一见倒像是醋坛子打翻了的小女子,闹脾气狠着呢。
不知为何,自己心里也堵着。
一阵烦闷,就又是一个提气加速,“得赶快问清楚才行。”
不得不说,能文能武外表英俊的玄卿殿下。
是个禁欲久年的感情迟钝呢。
还好。
他这天终于认识到了,那股烦闷,说不定就是一个证明了。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证明。
一个他喜欢南丘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