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猫北堡在嘉义城之北端二十里,东以大莆林街与东下堡头家分界,西以陈井藔庄与台中县打猫北堡游厝庄分界,南以三迭溪庄与打猫南堡三迭溪分界,北以大湖庄与台中县打猫北堡兴化店溪分界。堡内东西相距六里,南北相距六里。
积方
堡内一街,十四庄。其中田园甲则均附载嘉义首堡册内。
大莆林街七十七番户、二百八十七丁口。
大湖庄五十八番户、二百一十二丁口。
竹仔脚庄八番户、四十九丁口。
甘蔗仑庄一百零三番户、三百八十三丁口。
水汴头庄二十八番户、九十七丁口。
徘仔路庄九十八番户、三百丁口。
陈井藔庄八十七番户、三百五十四丁口。
菜园庄七十八番户、三百五十丁口。
湖底庄三十番户、一百三十一丁口。
早知庄三十四番户、一百四十二丁口。
新厝庄十三番户、四十八丁口。
菜藔庄七番户、二十九丁口。
瓦磘庄八番户、三十八丁口。
下埤头庄二百九十番户、五百二十四丁口。
水尾藔庄四十二番户、一百七十一丁口。
以上合计九百六十一番户。
以上合计三千一百一十五丁口。
沿革
打猫北堡原隶嘉义县。光绪二十四年(明治三十一年)改属台南县打猫办务署管。
水利
鹿堀沟埤源从东顶堡寄厘岸溪,由水闩,直注该埤。业佃合筑。引水入圳,灌溉田园二百余甲。
义冢
一在大蒲林街东门外,一所,方长二里,系公建民园。一在大莆林街外南端,横直一里,系富户薛大有开垦之,喜助为冢地。
桥梁
鹿堀沟桥,在大蒲林街之北端,系前年殷户薛大有唱首捐金建造,架木板为桥,以便行旅。
津渡
一在大莆林街外南端,相距一里,名曰三迭溪渡。夏间流涨,以竹筏为之,往来其间,以载行人。
祠宇
开漳圣王庙在大莆林街外,崇祀开漳圣王,道光甲子年、富户薛大有唱首捐金,绅民公建。
三山国王庙在大莆林街中,崇祀三山国王,道光元年捐民财建立。
福德祠在大莆林街,崇祀福德正神,道光丁亥年绅民公建。
祖师庙在大湖庄,崇祀达摩祖师,乾隆元年乡民捐金建造。
上帝爷庙在下埤头庄,崇祀北极上帝,道光丁亥年捐民财建造。
圣母庙在甘蔗仑庄,崇祀天上圣母,道光二年乡民捐金建造。
保生大帝庙在下埤头庄,崇祀保生大帝,同治甲子年捐民财建造。
营汛
大莆林街汛,隶旧例嘉义营,属驿员一名。
驿路
大蒲林街驿站一所,旧例嘉义,属驿员一名、驿吏四名。
街市
大莆林街,在打猫街之北,相距八里。乾隆五十一年,林爽文乱,街民结垒自固,屡挫贼锋,相持数月,未尝少懈。附近乡民庄,卖买者会于此焉。因之,成市。即今东顶堡梅坑等处。土产糖、米、笋干、火炭、果子等件。来街销售,转易煤油、花金、烟丝、白盐、布疋诸杂货。他如大槺榔堡、北港等处,多运布疋、气油、烟丝、花金、白盐各款货物,于此交易,转运糖、米、笋干、火炭、果子、杂物,以付海市出口。百物骈集,六时成市,贸易之盛,亦可谓嘉邑之一市镇云。
丧祭
父母病危,移出堂上,曰「搬铺」。待其气绝,子妇披发不结,焚香哭泣,烧银纸,点长明火,照冥路,终夜不灭。
尸最忌猫。俗云猫跳过尸,即刻尸起,如生人行走,遇人紧抱不脱。若冲阈则倒,故终夜守铺,近在尸侧,一尽子孝心,二防不测。
将殓时,先沐浴,故子孙往长流洁净之水,投钱取水于新钵,曰「买水」。浴罢,即着明衣,以菜饭祭尸,每品子孙用箸箝少许,唱明某物,进奉尸口,曰「辞生」。
辞生后,仍扶尸就床,以帛盖首至足,以绸缎为袍袄衣衾,互密尸迹不露为要。其棺椁尺寸厚薄,随贫富酌量,各尽人子之心可也。
尸在铺,亲戚往吊,曰「探铺」。子孙哭泣迎接,女儿、侄儿自外归来,半途即泣,曰「泣路头」。
尸扶置棺内,曰「入木」。若母死,必待外家舅妗齐到省视,方敢盖棺。外家至,子孙媳妇匍匐出门迎接。其封钉礼仪,不拘厚薄,称家有无,备送可也。
俗少停棺。既殡即葬。曰「出山」。亲戚朋友牲醴奠祭,曰「上路」。以红羽白布压之,发粿韭菜谢之,取发达长久之义。此贫家之丧葬然也。若富家,则停棺择日,具礼仪请官绅点主,并题铭旌,亲戚朋友题赠联轴,汉席猪羊奠祭,则谢以金,并五色缎、红白布等物。再择吉日,举家子孙媳妇到墓巡视,曰「巡灰」,亦曰「完坟」。
临丧不同,在人开用,贫家延僧诵经,开大小冥路,或一人登坛,或三人登坛,皆鼓乐弄响。若五人登坛,为午夜,亦不外经忏拜诵已也。若富家做功德,或一天为一朝,或三天为三朝,立法先一夜排场,明早起鼓,诸僧会诵经忏,夜以继日。既毕,然后普祭阴魂,陈设牲醴粿粽菜果米饭甚多,亲友亦以牲醴品物助祭,须谢以金。祭毕,仍将原物送还。
安置灵座之后,日夜子孙媳妇祭哭,连至七七过后,即做百日。民家不须百日足,士家减一日不可。即将百日糕粿谢纸份,曰「答纸」。每月朔望日,以菜饭祭哭,至小祥,大祥以外始除服。此父母三年之丧,自天子至于庶民一也。民家苟礼,士家守制,生事、葬祭、事亲之始终具矣。俗少大宗在家奠祭祖先,自忌辰以外,一年八节皆祭。元旦、清明、三月节、端午、中元、重阳、冬至、除夕诸节,各以牲醴品馐祭之,多寡酌用。
杂俗
盖习俗之变迁,随风化为转移。故东西各殊,南北亦异。大莆林等处,其地属北,其人多强。语云北方风气刚劲,故以果敢之力胜人为强是也。然富者润屋,堂高数仞,榱题数尺,饮食起居之际,食前方丈,般乐饮酒,驾言出游,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驱聘田腊,得志者靡所不为也。至若敦品之士,而德可润身,心广体胖,从容自得,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疏食饮水,所以不愿人之文绣也。竹篱茅舍,所以不愿人之膏梁也。且农夫之稼,如茨、如梁、如坁、如京,乃求千斯仓,乃求万斯箱。自不致饥者弗食,劳者弗息。将终岁勤动,皆得以养父母、兄弟、妻子也。亦有行货曰「商」,居货曰「贾」。今之市者,以其所有,易其所无者,通功易事,以羡补不足,则农有余粟,女有余布,扩而充之,则万商云集,四时行焉,百物生焉,货财殖焉。所可纪者,男尚奢华,女娇饰(?)。街衢庄社演戏,鼓乐喧天,人声动地。槟榔烟茶,男女好嚼,或以此请客,或置酒款待,杀鸡为黍而食之。所以别野人也。更可称者,妇女勤习刺绣纺织之余,多以裱纸做鞋为业,必有事焉,或请道以禳灾,或延僧以祈福,安符作法,进钱补运,是邪说惑人,莫此为甚。此其大略也。若夫润泽之善,推其所为而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