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没事吧!”秋凝夕刚踏入牢门,轻雨就跑过来握着她的手担忧的问。
秋凝夕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
“凝夕啊,你可……你可曾见到你爹啊?我们被困在这里,也不知道老爷他怎么样了?”秋琏的二夫人说着说着,便抬起袖子抹着泪珠。
“二娘,你别担心,爹暂时不会有事的。”凝夕扶着她的手淡淡道。
“真的么,凝夕,你爹他真的不会有事啊!”二夫人连忙抓着秋凝夕的手,期盼的看着她。
秋凝夕点了点头,“再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们不会对爹怎么样的?”
“是啊,二姐,老爷福大命大,有菩萨保佑,一定不会有事的。”秋琏的三夫人双手合十,喃喃道。
对她们来说,秋琏就是她们的全部希望。只要秋琏没事,那么她们依旧还是锦衣玉食的宰相夫人。
秋凝夕淡淡一笑,走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这一次,怕是如何也避不过去了吧!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定亲王又怎么敢轻易的闯入宰相府来拿人了。只不过,以爹的小心谨慎以及这些年的苦心经营,断不会轻易的让人捉住把柄。这一次,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对了,记住,有一个叫秋若依的,不要为难她。
定亲王的话突然在耳畔响起,秋凝夕一震,莫不是……
“小姐,你在想什么啊!”轻雨伸手推了推秋凝夕道,小声道。
秋凝夕一愣,迅速恢复常态,“没想什么。”
“怎么可能,小姐一定是在想五少爷了吧!”轻雨坐到秋凝夕身边,伸手撑着下巴,望着头顶,有些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五少爷怎么样了?他知道我们困在这里,会来救我们吗?”
秋凝夕轻轻一笑,没有答话。
天裕三年的除夕就这样过去了,虽然还没有入春,但是午后的阳光却带来阵阵暖意。闲清宫里,太后倚在贵妃榻上,斜眸望着站在她旁边的儿子——炎昭国当今天子御风行。生香跪在一旁轻轻的捏着她的腿,终于,她缓缓开口了,“皇上这病打算什么时候好啊!”
“母后……”
“行了行了,皇上就别找理由塘塞哀家了,听渐儿说,朝中都快闹翻了,皇上总是避不上朝也不是办法吧!”太后咪着眼睛道。
“母后说的极是,只是……”
“只是什么?”
“煮熟了的鸭子让它再飞了,岂不是可惜了吗?”御风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转身坐到太后对面,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又道,“母后,您说了?”
“哀家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能懂什么?只不过,既是煮熟了的鸭子,又怎么能飞得起来了。”太后抿嘴一笑,望着御风行道。
“母后的意思是……”
“皇上自幼熟读兵法,欲擒故纵这四个字,皇上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吗?”太后微微一笑,起身扶着生香的手站了起来,“如今都查了二三个月了,却还是没有查出秋相私吞贡品以即那些赃银,只凭一个账本,能证明什么?正如秋相所说,或许是他人栽赃陷害也未可知啊!”
“母后……”
“皇上先让哀家把话说完。”太后淡淡的扫了御风行一眼,顿了顿,这才道,“而今之计,惟有赦免秋相无罪,并加以抚慰,以堵悠悠众口。”
“母后的这些话,朕都想过,只不过……”
“只不过皇上只是不甘心而以。本以为胜眷在握,却没有料到生出了这等变故。”太后微笑的望着御风行道。
御风行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本以为有了帐本,让风渐以迅雷不即掩耳之势抄了秋琏的家,却没有想到将整个秋府翻了过来却没有找到任何来历不明的银两或是珍宝。
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事先走漏了风声,亦或者,她送来的帐本是假的。可是帐本上的字迹经查证,确实是秋琏管家钱亮的字迹?
只是,钱亮一出事立刻就服毒自尽了,想从他身上查到什么,也是枉然。
“皇上,你这病若是再不好,哀家的病怕是也要犯了吧!”太后看着御风行,皱了皱眉道。
“瞧母后这话说的,行,明天朕就上朝去。”御风行朝太后双手一揖,笑道。
太后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生香递来的茶轻抿了一口,道,“哀家听说,前阵子华妃身子不太舒服,皇上可有过去瞧瞧?”
“回母后的话,朕正要去了。”
“既然要去看华妃了,那顺便也去替哀家去看看皇后吧!”太后将杯子递到生香手中,斜眸望了一眼御风行,嘴角微微一抿。
“朕知道了,母后还有其他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儿臣先告退了。”御风行垂着眼帘,淡淡道。
太后抿嘴一笑,朝他挥了挥手,“生香,送送皇上吧!”说罢,垂了眼帘,在心里极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知道了,但却不一定去。
生香送走御风行,转身回到闲清宫的时候,太后正坐在贵妃榻上右手握着一枚黑子,见到她进来,便道,“来,陪哀家下下棋吧!最近总觉得闷得慌。”
“奴婢只怕下不好,不如让人传岚妃来陪太后下吧!奴婢听说,岚妃娘娘最是喜欢下棋了。”生香笑着走到太后身边,伸手替她捏着肩膀道。
“是么,那便让人去传吧!”太后抿嘴一笑,若有所思的盯着对面的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