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随行的大军已经收拾好,几位娘娘们也上了马车,日照国的接亲队伍就在前面几十里出,两方同时行军,不出两个时辰,便能碰头了。
薄列英在做着最后的检查,环顾了一圈后并无异处,才来向解长安汇报。
只是后者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双手负立,脊背挺直,眼神落向远处的晨光。
薄列英禀报完之后并没有走,而是默不作声地立在一旁,静静地守在他身旁。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柔和温暖,可不知道打在他身上的,是否给他送去了一丝的温热?
两人均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一个身材偏较小的将士,裹得严严实实,步履沉稳有力,一步步靠近。
直到走进了,薄列英才察觉,回头时不禁一怔。
解长安依然没有反应,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靠近的将士手握宝剑,据说那是涧竹常佩的剑,是解长安请京城里最好的铁匠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比旁人的也稍短些,走起路来,一身铁甲叮当作响。
距离他三步左右的位置,她停了下来,恭敬地弯下腰对他行了个军礼,“睿王。”还可以将声线便粗,更加像雌雄莫辩的涧竹了。
解长安幽幽转身,凤眸微抬,看到眼前的人,一顶军帽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但露出来的皮肤肤白唇红,眼神平淡如水,秀眉飞扬更添英气,鞠躬时认真又一丝不苟的样子,眼神不禁一深。
女装的她柔媚的入骨三分,但是相比之下,这样的她让他更加眼前一亮。
“嗯。”他点了点头。
她四下扫了一圈,见没人,才又靠近了几分,小声说道:“这衣服有点重。”
解长安嘴角微扬,脸上也一扫方才的阴霾,变得明朗起来,“那你要习惯这个重量。”
说罢,他便走在了前面,薄列英也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请”了他半天,他都不曾发号施令出发,原来就是为了等她。
他对虞淑云伸出手,“走吧,娘……”
说到一半他才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走吧,涧竹副将。”
虞淑云刮了他一眼,“我倒是记住了自己的身份,你可千万别坏我事。”
“放心吧,不会的。”
她以涧竹的身份示人后,当然不能再坐马车,而是跟在解长安身旁骑马,好在她熟练马术,又本身会些散打,挺直腰杆时,也没了女子的孱弱,像个小男子汉似得。
多数人都不认识他,但看他总和薄列英一样跟在解长安身后,且薄列英对他态度恭敬,自然是来历不浅,或者是睿王倚重的人,也不敢怀疑什么。
见过他的都是解长安身边亲近的重将,奈何她的样子和涧竹太像了,连身板也看不出破绽,要知道在军中能找到一个涧竹那样的女人似的身板,可是一件难事。
而且涧竹每天都上妆,只要换一个面部妆容便有不小的改观,谁也不知道眼前站的,是不是心情好,又换了一个妆容的涧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