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衣服真好,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做的吧?举国上下也不一定有几个人能做得起,你到底是哪号人物?”
秦珏低头,视线落在她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正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摇来摇去,泛着笑意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颇有朝他放电之势。
皮肤如婴儿般的雪嫩晶莹,精巧的鼻子下是一张樱桃般的小嘴,粉嫩嫩的唇瓣正绽放着蜜般的笑容。
硬来不行,这绵里藏针、蜜里调油这招倒还真的……有些管用。
秦珏压下心底的喜意,面上端的四平八稳,率先走了出去说:“行了,暂时我不打听你,你也不要打听我了。我们不如相信相遇的缘分,信任彼此。我先请你吃饭,让你好好泡热水澡休息,之后的事情再说。”
走了两步后,他停下脚步,蓦然回头,浅淡一笑中山水为之失色:“你放心,在滦阳城,只要有我在,没人能拿你怎样。”
“那我就真的放心了。”虞淑云三两步走上前,在他肩上拍了拍,“上天就是不公平啊,不仅让你长得好,还让你这么的靠谱。”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在前头。
他不说了么,在滦阳城里,他罩着她。
这下子就连走起来,腰杆都挺直了。
还怕那几个衙役吗?
“不过一面之缘,你怎知我靠谱?”
“我们本是素未谋面,你又为何搭救我?”
秦珏清透的瞳眸一滞,随即眼底有淡淡的笑意蔓延开来,他抬脚跟上她。
***
在秦珏的带领下,她终于在古代在馆子里吃到了一顿像样的菜饭,纵然古代的调料不如今天的丰富,但是厨师们的精心料理,却让她感受到了食物最原始的鲜美。
连续饱餐了两顿后,她捂着鼓鼓的肚皮,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
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天空,朗月星稀,晚风轻拂,树影摇曳。
虞淑云四仰八叉地横躺在床上,望着天边的一轮孤月,房间里没有点蜡烛,莹润的月光将房子照的敞亮。
月亮这东西果然不能久看,看久了就容易矫情,就容易……思乡。
原来她在想家啊,想在现代那个虽然让自己整个童年都在阴影里度过,但当长大学会宽容后,还是无限怀念的家,还是无限感激那一对永远无可替代的父母。
不知道她失事后,家里是否一下子陷入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之中?
不知道父亲这次还会不会骂她是个赔钱货?或者哭着骂?
如果可以,她多想再见一次。
再见一次母亲慢慢变白的头发,日渐枯瘦的身子,和越发粗糙的手。
她的父母都是普通人。
她不过也是普通人。
可是她还没来及多陪陪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虞淑云伸手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湿了一大片,她一把胡乱地擦掉,敲了敲床头的木板。
果然,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扉被轻轻拉开,她露出了一摸抱歉的笑意,“这么晚了还打扰你过来?”
秦珏还是白天那一身,衣服平展,好像就没有脱下过,他居然那么晚了还不脱衣睡觉。
“没关系,我正好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