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英低下了头,对于他的教诲从来不反驳,若是步杀的话,现在肯定都跳起来和他厮打成一团了吧,他就是那么个人,那么个脾气,从来也不顾他睿王的身份。
“巴美人刚才说,这些日子以来,虞淑媛没少受苦,其他几位娘娘……”薄列英顿了一下,接着说:“她曾不小心发现,淑媛满身是伤,所以来求末将告知主帅一声,让太医好好为淑媛检查一番。”
“这个本王知道。”解长安昂着头,看着头顶上的竹树,“已经查过了。”
薄列英微微诧异,刚才太医来的时候他就在现场,太医分明什么也没说,也没检查,为什么解长安却说检查过了?
难道……
“主帅,药煎好了。”突然,一个端着托盘的士兵突然出现,对解长安行了个军礼。
解长安接过托盘,吩咐道:“去盛一点清淡的饭菜,到我帐前等着。”说完不等那个士兵回答,便抬脚往帐篷里走去。
解长安掀帘而入的时候,虞淑云正在擦腿上的药,因而里裤几乎被她卷到了大腿根处,一双雪白的大腿正好对着他。
不装一下矜持,才显得奇怪呢!
所以她立刻放下药瓶,惊慌失措地用被子盖住露出来的腿,一边怒斥道:“你怎么进来不敲门?”
“敲门?”解长安不怒反笑,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这里有门吗?”
“那也应该打声招呼?”
“进我自己的帐篷,我给谁打招呼?我自己吗?哦,那我打过了。”
“你……”说不过她逃还不行吗,“马上把我送回我自己的帐篷。”
“不可能,在你伤好之前,只能在我这里。”说着,他将乘着药碗的托盘放在床边的案几上。
“想要离开我,先把药喝了,你身上的伤好的越快,才能越早离开我。”
他的激将法果然奏效,只见虞淑云捧着碗就咕噜咕噜把一碗药喝的见底,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重重放下碗后,才似乎感觉到那腥苦之味源源不断地从肺腑传到口腔,直到见舌头几乎苦的麻木,她才扼住喉咙,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中药这么苦,古人到底是怎么忍过这几千年的。
吃饭饭睡下后,已经是未时末,当薄列英来问他要不要继续赶路的时候,他竟然摇了摇头。
从这里到滦阳还有一日半的时间,若是他们加紧赶路,能在明天日落之前到达滦阳城内,但是想到刚刚睡下的人,那张睡颜那么平静,时候是长久饱受折磨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他的心,便陡然软了下来。
“主帅,我们所剩的余粮已经不多了。”意思是,勉强能撑到明天中午那一餐。
解长安的话却不容置疑,“大家长久赶路也幸苦了,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晚”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林子,“这附近有树林,你叫几个将士去看看能不能打到什么野味,那边也有条河,说不定也能捞些鱼虾上来,大家撑过后天进城就好了。”
“主帅?”
“好了,不必说了,我去后面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