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义伯府西面的围墙,天赐沿着一路跑去,脚下一迈,已过数尺,身形飘逸洒脱。
黑暗的拐角处,“喵喵喵…”野猫的叫声一阵阵响起,天赐警惕的贴近墙边,侧脸探出头观望着。
隐约黑暗的角落处,一道倩影抚mo着一只野猫,昏暗中天赐很难看清,不过倩影袖口露出一截翡翠璞玉质的玉箫,散出一点微弱的亮光。
就是这点亮光让倩影有了那么一丝背影,天赐才嘘了口气,确认就是此女吹的翠微九歌。
“刚才一曲佳音,是否姑娘所作?”
天赐故作翩翩才子,前腰微微弯曲,双手搭在胸前,两条长袖扶胸,做了一辑,儒雅说道。燕京城历年来有禁宵,夜过三更,街道无人,此时有一女子在这里,天赐心想先探一下口风,在做打算。
半蹲的倩影,闻声之后,缓缓站了起来,扭过身子,天赐这才借着柔弱的月光看清此女长相,凌乱的秀发遮住了眉毛,滚圆清澈的双眼,精细的鼻子下,单薄纤细的红唇,锦绸罗缎青衫裙,微乱而不失大雅,清秀而不失坚韧。虽不算绝色佳人,却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香自然而发。
“这位公子,夜过三更,哪有佳音做起?”姑娘淡然的说道,脸上毫无表情。
天赐眼神移到姑娘袖口露出的一节玉箫,好似她有所感应,急忙抖了一下袖口,掩住了玉箫。这一微妙的动作,被天赐看在眼里,不由心里暗想,这个姑娘半夜三更的吹xiao,还不承认,莫非有什么隐情?
“在下天赐,不知能问姑娘的芳名吗?”天赐询问道。
“公子不敢当,小女子碧月儿,夜已深,如若没事,还请公子尽速离去。”碧月儿说完之后,直接转过身,又半蹲而下,低着头,略显沉闷。
闻言的天赐,脸上泛起一抹微红,最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碧月儿直接要赶他离开,好似这冷清的大街上,自己是个碍事的家伙,不由心里闪出一丝微怒。
“呲呲”天赐身躯略微前倾,靠近一看,碧月儿居然从裙角处撕下一条长布条,轻轻地给一只举着爪子的野猫捆绑着。
这只野猫全身雪白,毫无瑕疵,左前爪臂上,殷红一片。
这下天赐更是有些恼火,没想到就是为了给一只野猫,而敢他离去,是谁都心里不悦。心下说道:“夜深人静,姑娘一个人在大街上,如若碰见贼子,恐怕不妥,咦,野猫断了前爪,啧啧,即使包扎了,也没以前灵活,寻不到食物,离死也不远了。”
毫无表情的碧月儿,似乎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眉宇褶皱了一下,反驳道:“这只猫伤了前腿,如若视而不救,却是愧对良心。”
“哦…是吗?公道只掌握在强者手里,就算姑娘现在同情它,但弱肉强食,失去前腿的猫,就是弱者,迟早被淘汰,姑娘庇它一时,却庇不了它一世。”天赐冷笑的说道,想起爹娘被峨眉贼子杀害,却至今峨眉贼子还苟活于世,这个世道,让天赐只信奉强者至上。
“公子这句话算是说错了,小女子不是同情它,而是给予它一个安定的家而已,让它不再无依无靠,四处流浪。”碧月儿倾吐道。
玉手捧起那只野猫,缓缓消失在昏暗之中,却也没跟天赐告别,天赐身躯不由一怔,好似略微深思了片刻,旋即苦笑摇了摇头,嘴里嘟囔了一句“碧月儿”便纵身一跃,踏上围墙,翻回到安义伯府。
昏暗之中,碧月儿屈身,把怀里的野猫放在地上,脸上涌出一抹怜惜,安慰说道:“米秀还疼吗?”
此刻周围诡异非常,那只野猫脸上居然流露出只有人才有的笑意,三根胡须微微翘起,“喵…已经没大碍了,武威侯灵境比十八年前,更加深不可测,看来我家主人这次有难了。”
野猫居然说出人话来,而碧月儿好似并不好奇,担忧的说道:“你家主人可是七魔尊香帝雪姬,跟赵元霸实力相当,怎么可能有事?”
“喵……我听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武威侯明明是你父辈,从来没听你叫过爹,连刚才有人问你姓名,都不加姓氏,难道还放不下当年的仇怨?”野猫诡异的说道。
“我没有这样的爹,他就是皇帝养的一条狗,我娘被锦衣卫抓走,他居然还骂娘,端没有人性。”碧月儿小脸狰狞了起来,贝齿紧咬着红唇,谩骂道。
“喵…真搞不懂人,赵元霸虽然木讷呆板,但修为提升,连我家主人都佩服不已,我还没靠近他房间三米,就被打了出来,要不是我有九条命,恐怕早就一命呜呼喽。”野猫人性般苦笑摇了摇头说道。
“他木讷呆板?他只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舍弃,这与畜生有什么不同!”碧月儿脸上怒意峥嵘,双眼涌出一抹气愤,红腮股囊着骂道。
“喵…谢谢月儿用箫声帮我震住心神,不过我这回伤势过重,要躲起来修养一阵,你在侯府要小心儿。”野猫舔了舔受伤的爪子,脸上泛起不舍之意,转身离开了拐道。
碧月儿挽起袖口,叹了口气,向侯府走去。
这时翻回安义伯府的天赐,回到客房里,急忙紧闭房门,从怀里掏出蒙面人丢失的乾坤袋,冲着桌子,倒着抖动开来。
乾坤袋口处,隐约有青光乍起,“叮铛跄”从乾坤袋里掉出几个物件砸在桌子上。
天赐又抖了抖,确定乾坤袋里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随手扔到一边,望向桌子上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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