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京城早就舆论四起,毕竟这一家连屋子都烧没了却留了一人毫发无损,一画烟火未沾。
那人即是炎无惑。
那画即是一尾白色锦鲤。
炎无惑依旧有些迷茫,但当他看见站在废墟外静静看着他的花绮妙时,他觉得自己顿时明白了一切。
炎无惑冲过去,愤怒的指着花绮妙,大声吼道: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是你让我弟弟吃了花!也是你在我家放了火!就是你!不想让我好过!我到底什么时候惹了你,非要摊上这种事?!你说啊!”
花绮妙只是静静的看着炎无惑,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的话,我也只能说你愚蠢了…或者是被你盲目的爱蒙蔽了双眼,使你看不清真相了。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到我的店里,我都对你说过些什么吗?”
什么?第一次见面…吗?
‘你是家里的独生子女吗?’
‘对啊,我爷爷奶奶还催着我爹娘再生一个呢。’
‘这紫鱼很挑嘴,只吃这种鱼粮的。至于那个残次品,你随便给她点吃吃就好了。’
“独生子女…我没有双胞胎弟弟…”炎无惑喃喃道,“鱼粮…也是我给花吃的,然后…我自己,吃了她?!”他看向自己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没错,但你还漏了一点——是‘她’,而不是‘它’呀…”花绮妙走近几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那…那个红毛也是我?是我亲手让戴面罩的…”炎无惑愣住了,带着乞求的语气去期盼一个否定的答案。
“抱歉,的确是你。”花绮妙冰凉的声音无情的打碎了一切美好的梦境,“那包鱼粮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气,而那香气可以引诱你藏在体内的一种…遗传病。”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吗?花…不能活过来了,对吧,那白烛葵呢,他,他应该还没有…离开吧,白烛葵还能不能…活过来?”
“他死了。”花绮妙的声音似乎是一种审判,这审判让炎无惑充满罪恶的灵魂痛苦。
“不…求你不要说出来…那个字…”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白烛葵,他死了!!!被你,炎无惑,亲手害死了!!!”
“够了!!!!!”
花绮妙嘲讽的捂着自己的脸颊,有一缕血丝从嘴角淌下。
“你好自为之吧,炎无惑。”
炎无惑呆呆的望着花绮妙远去的背影,不知该说些什么。
结束了。
他的一切,都没了。
第二天,那个处于舆论中心沸沸扬扬的炎无惑,消失在了京城。
没人会注意到。
对他们而言,炎无惑的失踪,不过是少了些饭后谈资罢了。
更没人会注意到,那夜,那院,一尾白色锦鲤,为了保护一个人,静静消逝在人世间…
第一世,锦鲤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