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所以我还要感谢你。你说听名教的女弟子说,这个山上有楼观派的庙宇,包括这座大殿都有楼观的人参加盖的。”“这个呀,怎么了?”
“这个很关键,”孙云转头对郦影说:“小影,你师傅毛博士和你说过师门的事情么?”“说了,师傅受业于北侠恒山欧阳慧,北侠还有二个师弟,一个是西昆仑楼观台掌门陈宝炽,一个是北岳大侠史长徽,他们的老师都是西沧海老剑客王道义。”
“这就对了,所以如果我猜的不错,李顺兴法师就是楼观台掌门陈宝炽的高徒对吗?”
李兴顺哈哈大笑说道:“这位小兄弟,分析的十分正确。不错,我的确是楼观道二弟子。”众人都不自觉的惊叫一声。难怪一个普通年轻人的伸手几乎和沂蒙大侠伸手相近,原来他也是名派传人。上届终南论剑就在人家楼观台,新武林剑侠图规则就是由西剑王老主制订的,并发给东剑法定禅师和南剑陶弘景修改,当然也发给了少林跋陀尊者,并想给他定号北剑。不过他让与达摩祖师。本来还应该有中剑,但没有合适人选,约定在嵩山论剑增补。而且在终南论剑中,西剑的弟子,也是高不可攀,二位获得西北昆仑的名号,一位次之西岳的称号。所以西侠的弟子也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其身份和功力就像东侠的弟子沂蒙大侠一样。
孙云接着说:“楼观台是令人敬仰的教派,他们不会通过盗取教徽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达到某种目的。但尽管做法上是排除了,但也需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证明李法师和卜隽师兄的来意和教徽毫无关系。我想这个理由就是,他们此来想和名教谈判,谈判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两教联合,一是希望把白云殿还给楼观。第一个理由很好解释,因为道教的内部分派,包括楼观、上清、天师等等,都希望自身壮大引导道教的思想走向。另外现在佛道争锋,而儒教刚跻身江湖,得到儒教的支持就能获得武林领袖地位,对吧大师?”李法师笑笑点头。
“第二个理由,具体我不清楚。所以猜测白云殿当初建成的时候,应该和王老剑客的心血有关,因为我依稀听人说一句,这个大殿规划建立的时候叫白云观,规模本来还要更大,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搁置下了。现在只是想依照王老原来的想法继续完成,李法师,我这个推测能成立么?”“太对了,正如你所言,完成白云观的建设是师祖临闭关前的嘱托,家师说师祖有可能羽化,所以嘱咐我想办法完成他老的心愿,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和孔大侠、仲大侠提起,如今倒是小兄弟替我说了。小兄弟就像看见一样,真是奇才,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解开这个迷,关键的人物是卜隽。”说着孙云看了看卜隽和田园“卜隽、卜君,这个名字很神秘,名字后面的身份更是迷,说不清哥哥弟弟到底是谁,说不清十年之间发生什么,里边一定有许多故事。但我想重要的不在于分辨,而在于相信,只要你自己相信你是谁,那么别人就会相信。因为这个关键人物的敏感、错位,正恰恰说明,楼观教的良苦用心,否则如果动机不纯,就不会派来一个容易引起怀疑,产生节外生枝的人。如果楼观想在峄山发展,必须安排一位和两派都有千丝万缕、深厚感情纽带的人。而这个人是卜隽再合适不过。所以我判定,西执这边与教徽被盗事件毫无瓜葛。”
众人听罢都不住的点头认可。“那么只剩下北执和墨门机关术,所以你们还有什么说的呢?”“还有,理由!一个理由,楼观道有个摆脱嫌疑的理由,那你怎么能证明我一定有偷盗教徽的理由呢?如果没有,即便我们有这个手段,也不能栽赃我们。”闵融声嘶力竭最后挣扎。
“当然有,这里理由就是雷义士的雇主。”“雇主,什么雇主?”闵融和雷取池都冒汗了。
“江湖上有个暗杀组织叫聚散流沙,里边分了五个堂,叫金木水火土,这五个堂主据说都排在了江湖剑侠榜的十煞,叫十煞分不好听,所以有人客气的尊称十义士。其中前些天我们曾经和土煞交过手,土煞的雇主叫苏举,是徐州主簿。徐州是个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南朝北朝往来争夺无数,城郭反复易主。苏举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勾结豪强、魔教,想要佣兵自立,效仿元法僧,但不幸败露,几天前从济南府逃到兖州。他原本想献徐州一带给南朝,但败的突然,没有了进见之礼,所以潜伏在这里,准备把名教带到江南,怎么说名教是儒教的分教,能把儒教从北朝分离也是大功一件。我听说苏举的女婿就叫闵秧吧。闵秧从小和雷取池同在墨家机关门后人学武,正好雷取池后来进了聚散流沙做了风堂的堂主,哦,风堂是我推测的,江湖人称的雷煞应该属性为风,所以我就安个风堂吧,呵呵,别介意。苏举也是借着这个关系很早结交了聚散流沙,并很早结识了闵秧的哥哥闵融,对么?
“你们原想趁着老教长闭关,东执不回,通过偷盗夺了南执的资格,好顺理成章的继承教长之位。但没想到的是,不但东执突然回来,西执也推荐了候选人,而你的偷盗也只得手一半。所以你们不得以,退而求其次,希望拖延比武结果,争取过后找到到教徽,立功获得教长之位。因此才有你们非常积极的配合我们打开井盖。打开井盖的瞬间,雷煞的机关索已经探进去了,对么?你想先我们一步找到教徽,可惜井里太黑,什么没有找到。其实如果没有东执西执俩人的介入,你早就可以从容的以别的理由下到井里仔细找找教徽,这样你们更能稳操胜券。但老天有意和你开个玩笑,让你们与成功失之交臂。”
“闵融”长孙喊道:“你昏了头了!怎么结交反叛,对本教行害?”“少教主,我认识苏举的时,他并未反叛,只是答应这次选教长帮我一把,让我当上,哪知道他一下子反了?闵秧、雷义士,你们害苦了我。”
“什么害不害,”雷煞说:“自古成王败寇,怪只能怪我们运气不佳,尤其被这个小子搅和了。对了,你小子就是和仲图联手打败土煞的武生吧。”“是啊,巧了,正是我,真不好意思,搅了你的好事。”“哼!等着的,后会有期!”说完两个人跳出院外,给苏举送信远走高飞。
长孙说:“二弟,怎么不抓他!”长熙说:“我们不是官府,还是报官吧。闵融这个人是你招来的,你去告发吧,还能将功补过。”闵融汗流如注“好,好,我去我去。”
当日下午,仲图、仲园和卜隽等人陪着小弟兄们,逛逛峄山的奇观段锦,山门洞泉,书院庙祠。次日一早,大家告别,向京师方向而去。过任城不远,天色正直夏历七月末,干旱大风,几缕白云飘荡蓝天之中,几个少年都头戴斗笠,女孩还罩着轻纱,马上轻骑。
行进间,王先突然问:“我还没明白,昨天李辰从井里出来,大家都认为找不到教徽了,而大云,你怎么知道教徽在井里找到了?”孙云笑而不答,萧月说:“一定是你和李辰偷偷说的什么了?约的暗号,对么?李辰对么?”李辰说:“天机。”田俪和郦影一起说“真没劲”。
这个季节,是收割蔬菜时间,过些日子该种植冬小麦。但今年似乎比往年干旱严重,地里的植物显得枯黄。正行乡间,看见田野黄绿之中不少农民聚在了一起,在一排大树下议论着什么。孙云他们正很热,也来到人群不远的一颗树下想凉快一会儿,顺便看看热闹。
走进了,才看清楚这些庄稼人正围着一个不到50的学者模样的人,睁着交流天旱的殇情,这个学者一边认真的记录,一边指点这百姓一些技巧经验,百姓们依次交换着,都询问几句。
孙云弟兄大部分是殷食人家,都有佃户耕田种菜,平时习文练武,没有时间与土地打交道,因此都对农民们的聊天不太感兴趣。只有孙云家里最穷,经常帮助父母下地打柴,因此他不知不觉的也来到大家的身后,好奇的听几句。听着听着,感觉这个老人,知识很渊博,对耕田种地,谷类蔬菜,果树畜牧都说的头头是道。大家尤其关心眼前的干旱减产情况下,补种些什么能减少点损失,增加点收成,老者说:“现在七八月,在自家的房前屋后,补种点蔓菁和芥菜或其他什么的,留着冬天腌制咸菜或者其他都好。注意种后要把苗的根先放入一些细泥,提苗伸根,压实浇透水,尤其天旱,要浇水5~6天,秧苗就成活生长正常了。”
老人正说着,突然看见孙云也认真的听着,觉得挺纳闷。因为孙云的装束是武生打扮,和庄稼人差别很大,便问:“这位小哥,看你不像本地人啊。”孙云见老人问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是的,老人家。我家河北陵县,是京师太学生,去曲阜办事正往回走,路过这儿,天太热躲会儿阴凉。刚才听到您介绍要领,觉得非常透彻,所以跟着听几句。打扰您了。”
“呵呵,太学生啊,不错不错。”“过奖了,晚辈孙云,老伯您怎么称呼?教书么?”
“哦,不是。我姓贾,名思勰,刚刚在高阳县卸任不久,因为没有别的县缺就赋闲了,同时我正想记录一些农务的事情,也就没托人继续弄官。这样也好,我不适合在官场,那就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贾伯伯,真羡慕您。我也觉得以后卒业了,也很难在官场生存?”
“呵呵,你还年轻,应该有朝气往前看,还不是看破名利的年纪。”“谢谢您,贾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