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男子将流川放开,程丰年眼睛快速地扫过集市上。
此刻集市上就只剩下他,流川,流韶和这二十几个岳阳城的官员。
“那些人早就跑了,即使在附近,他们也不敢救我,流川和流韶的。”
程丰年已经认清楚了现状,此刻,他的心里也颤抖得厉害。
左手一米附近,那道影子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只能自救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简直就是找死,何况这么久以来,这个影子就动过一次。”
“这些岳阳城的官员,看样子都是修士,现在已经结下了仇恨,只要我稍微走错了一步,死得就不止是我自己,还有流川和流韶。”
感受着抵在齐元德脖子上的手臂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程丰年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个城主府的小公子更怕死!”
“既然做了初一,就不怕十五,只要这个小公子一直在我手里。”
做了决定,程丰年心里为微微一松,眼睛扫过众官员,他们的衣服都穿的不错,想必都不会穷困到哪里去。
眼睛瞄过他们的腰杆,但看见每个人身上都挂着至少一个储物袋。程丰年朝流川和流韶努了努嘴,道:“去把他们的储物袋卸下来!”
流川和流韶都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现在这种情形下,程丰年竟然让他们去取这些官员的储物袋!
“听到没有!把他们储物袋卸下来!”
见流川流韶竟然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程丰年狠狠地瞪了一眼两人。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畏惧地朝着他们身边的官员走去。
“竖子尔敢!”
一名官员看着流川竟然真的伸手去解自己腰间的储物袋,脸色胀得通红,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就要往流川的脸上扇去,看那架势,竟然想要将流川一掌劈死掌下。
“你动手一下试试!”
程丰年大吼一声,右手持着匕首仍然抵在齐元德喉咙处,而左手却由齐元德脖子后绕到他耳朵处,使尽全力扯着齐元德的耳垂。
一声凄厉的惨叫自齐元德喉咙口发出,匕首处的鲜血流得更快了,齐元德瞳孔剧缩,恨不得将程丰年撕成了碎片。
然而,刚刚惨叫了一声,他却不敢再叫了,抵在喉咙口的匕首太恐怖,再大一点声音,说不定他的性命就没了。
二十几个官员浑身打着哆嗦,齐元德真的出了事的话,今天也将是他们和他们家人的祭日!
“让他们取走!”
一个身高马大的男子一口钢牙咬碎,当先将腰间的储物袋结下,放在身前的展台上,然后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程丰年,心里却暗暗道:“这个小鬼才七八岁的模样,却实在心狠手辣!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将他灭了!”
见有人做了表率,其他官员虽然极其不情愿,然而却毫无办法。
总共二十五人,四十个储物袋。
“你们两将储物袋都系在腰间,我们走!”
程丰年嘱咐了下流川和流韶,拉着齐元德步步后退。
见众官员竟然还包围自己,程丰年厉声道:“让开!”
“小子,够了,我们不可能放你们离开,除非你放下小公子!”
“让开路来,万一你不放小公子,我们怎么办?”
“小子,有些事情不可做绝,你还是赶快放开小公子为好。否则待会士兵过来,没你的好处!”
“你放开小公子,我们放你们兄妹三人离开!”
一群官员见程丰年竟然想要挟持小公子齐元德离开,一个个脸色吓成了土黄色。这要是真被带走了,然后小公子被杀了,他们就只有陪葬了!
程丰年暗暗思忖道:“要让他们任由我带着小公子离开,确实不现实,即使我再三保证我不会杀小公子,他们也不可能相信。如果太过,说不定他们兔死狐悲,铤而走险!”
“此刻他们都没有离开,而这集市的人早就跑光了,那就是说现在外面的士兵根本不知道我挟持了小公子的事情,事不宜迟,在岳阳城的士兵知道小公子被挟持之前,是逃走的最好时机。”
程丰年一边紧紧地盯着这群官员,确保他们没人出去通风报信,一边四处打量着集市四周,寻找能够逃跑的工具。
蓦然看见集市门口,一辆装饰豪华的驷马马车停在那里。
“这定是他们来的时候的车子了!这次只能看流川和流韶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将小公子拉到外面,找一个车夫来。”
程丰年转过头对腰间已经吊满储物袋,站在身边警惕不安的流川道:“会不会驾马车?”
“会。”流川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注视着周围道:“在遇见师父以前,我就是帮别人放马的,驾过两次。”
程丰年心里一喜,时运果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找一个车夫远没有自己的人来的安全。
“看见身后的马车没有?我将小公子挟持到马车上,流韶小丫头将浸有曼陀罗毒液的银针都拿出来,流川小鬼驾车。待会我一推小公子,流川小鬼你就拼命赶马车,流韶丫头将准备好的银针扔出去!”
流川和流韶回头果然见到有一辆马车,两个人对视着点了点头。
程丰年拖着齐元德,边往马车靠近边大声道:“这样,你们现在给我站在这里别动,我上了马车就放开小公子。”
见这些官员竟然犹豫不定,还想跟上来,程丰年稍稍拉开刺在齐元德喉咙处的匕首,同时用力扯他耳朵,恶狠狠道:“叫他们按照我的意思做,否则就捅死你!”
齐元德感受到喉咙口处的匕首移开了一些,忙哭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照做!要是我死了,你们全家都给我陪葬!”
程丰年见齐元德说完,匕首再次刺深了一些,齐元德哭上戛然而止。
众官员一个个脸色苍白,不甘心地停在了原地。
被齐元德叫做老丁的人眼睛里闪过一丝凶芒,一边暗暗朝马车靠近,一边大声道:“听小公子的,大家都停下来。他们上了马车还不放小公子的话,就别想走了。”
流川,流韶上了马车,流川坐在车辕上,一手挽住缰绳,一手拿着马鞭。
程丰年托着齐元德上了马车,眼睛瞟过众官员,松开匕首,一脚将齐元德踹下马车,同时大吼道:“快走,银针!”
在齐元德被踹下马车的那一刻,马车飞奔了出去。
二十多个官员分成了两拨,一拨涌向齐元德,将他接住,而另一波却是老丁等几个人,他们在齐元德被踹下的瞬间,朝着马车疾掠了过去。
一大捧银针铺天盖地朝着几人罩下!
老丁冷笑了一声,区区练气二层的银针能对他练气四层的高手有何威胁?
手掌上乳白色灵力涌动,劈开要害处的银针,加快速度,眨眼睛就掠上了马车!